不熬夜

训练完，每个人身上都挂着汗水，一行人出了校门便各自往家的方向走了。

张梧柠和肖世航走着，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张梧柠本想往一边靠靠，就碰到了肖世航带着汗水又坚实有力的小臂，他立刻退了回去，却又觉得莫名的心安和舒服，于是总若有若无地碰着。凉丝丝的风吹过，衣服沾着汗水贴在身上，树叶沙沙的响。

肖世航似是察觉些许，转过了头

“干嘛老创我啊？”

“我乐意，就爱创你。”张梧柠理直气壮地道，说着便更是用力的撞了一下肖世航。

肖世航又撞了回去，两个少年就在月光下打闹着，伴着鸟叫、虫鸣和说笑声走在那条二人走过许多遍的、落满笑声的路上。

到了那个分叉路口，两人分别走向了 那两栋离的不算远的居民楼。

张梧柠到家后，仍是空无一人，换了鞋走向浴室，漆黑的房子里总算是亮起了一盏暖黄色的灯 。流水声响起，又到停止。张梧柠洗了澡，擦着头发走向客厅，顺手开了灯，顺着头发滴下的水珠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晶莹。

坐在沙发上，亮着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通未接来电。张梧柠拿起手机，电话便又打来了，见上方亮着那在熟悉不过的名字，他敏纯轻笑，按下了接听键。少年懒散上挑的声音传入耳中：“张哥回来了，有点激动得睡不着，你得负责吧，陪我聊会天。”张梧柠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没由来的好心情。

“好啊，但是我不熬夜。”

“嗯，你困了就挂呗，我也不熬夜。”

肖世航换了身睡衣，半靠在床头，枕着臂弯，手机发出那点微弱的光，照着他墨色的瞳孔，垂眼听这电话那头的话语。

“我还以为你们把我都忘了呢。”

“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肖世航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无奈“他们能记你一辈子”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你打了招呼我也会记得你的。”

路边闪过的车灯渐渐少了，深蓝色的夜空中仅剩零零碎碎的几颗星星，肖世航听着张梧柠的回话，从一大段充满喜怒哀乐的话语，到“嗯”“啊〞的小声呢喃和几声气音，最后只剩平稳的呼吸声，终是没有挂断电话。枕边的手机发着光，肖世航这时才感到了那份不真实，但心底又是那么踏实、安定。

可听着那规律的呼吸声，肖世航竟是没有了困意，静静望着那轮明月，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早晨，肖世航单肩挎着书包踏进教室，张梧柠早已坐在了座位上，正撑着脸发呆。肖世航快步走到座位前坐下，用指节敲了敲张梧柠的桌子，道：“来这么早，以后都打算早睡早起啊？”“没有啊，就是昨天……”张梧柠放下撑着脸的手看向身边的人，看清后震惊地道“我去，不说不熬夜吗，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这个吧……“肖世航揉了揉眼“昨晚有点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