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宝提着大包小包的物证袋，四处观望，操作台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种解剖工具，秦明戴着手套看了李大宝一眼。
李大宝将物证袋放在地上，帮秦明铺好一次性防护垫后再将物证袋里的尸块倒在操作台上，随后询问道：
李大宝“我的防护服呢？“”
秦明也是头也不抬，双手撑着操作台，没好气地说着：
秦明“自己拿。”
李大宝“在哪儿？”
秦明抬眉指了指正前面的铁架衣柜，李大宝走到前面开了一门衣柜，没拉开，抬头发现上面写着“秦明”两字，又开了另一门，挂着一件新的防护服。
秦明抬头一看，江小黎还站在门口。
秦明“怎么不进来？”
还没等江小黎开口，林涛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也没进解剖室，站在江小黎身后叉腰说着：
林涛“走吧！”
---审讯室---
卖地沟油的小贩继续嘴硬道：“这真的是口水油，不是地沟油。”
林涛“口水油里能捞出屎来你当我傻呢？”
林涛“我警告你，你少跟我扯谎，这如果是地沟油的案子你缺德遭报应是你自己的事，到我们刑警这里就是命案，懂吗！”
林涛大声喊道，小贩还是摇摇头不肯说实话。
江小黎“你要不说实话也没关系，但我们有理由怀疑你说的都是假的，不配合警方调查，隐瞒真相，又或者说你和凶手是一伙的，就凭这些，你都能被关个三五天。”
江小黎故意吓唬他，他听着江小黎说的话，心里有些许害怕。
林涛“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些东西到底是在哪儿捞的！”
林涛再次怒吼道，满脸写着不耐烦三个字，加上小贩的谎言不说实话已经让他彻底怒了，小贩心虚地低下头：“在小吃街后边，丽华小区东边马路上下水道里抽的。”
林涛“混蛋！”
林涛和江小黎赶紧冲出去，小贩还在审讯室里不停地大喊：“这真的是口水油，不是地沟油。”
秦明林涛李大宝和江小黎四人急忙来到小贩说的那个下水道，周围的刑警也早已拉起了警戒线，周围的群众也越来越多。
旁边的两民刑警早已用工具打开了井盖，换好衣服准备下去。
李大宝准备先下去，秦明揪住她的头发。
李大宝“哎哎，你干嘛？”
秦明“去把箱子拿来。”
李大宝不情不愿地赶紧到警车把箱子拿了过来。
林涛“杀人毁尸抛下水道，够变态的。”
等林涛说完，江小黎就已经下来了，林涛还在上面张望着。
林涛“梨子呢？”
江小黎刚一踏入下水道，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几乎让她窒息。她皱着眉头，抬手捏住鼻子，仰起头望着那狭窄幽深的井道，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不适喊道：
江小黎“喂，快下来。”
林涛惊呆了。
秦明先下了下水道，接着大宝和林涛一同下来。
林涛“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江小黎没有回话，李大宝将手里多拿的一个手电筒递给江小黎，江小黎接过手电筒，还不忘道谢。
江小黎“谢谢。”
林涛“你说你这小姑娘，胆子还挺大。”
秦明“开始吧。”
四人开始在下水道里翻找起来。
林涛“尸体切得那么碎，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啊，要不我们再找一些人吧？”
秦明“不用，就找骨盆。”
秦明“人类的骨盆是由骶骨跟双侧骼骨构成的，这三块都是人身上最坚硬的骨骼，想把骨盆切的很碎，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对于法医来说，骨盆也是最有价值的。”
秦明在污水里摸索到一只鞋子，拎起来用强光手电筒照着，盯着那鞋子面无表情地说着:
秦明“雨果说过，下水道是一个城市的良心，文明社会中一切卑鄙丑恶的东西一旦用不到了就会扔到下水道。”
说完便将鞋子扔到一旁的不锈钢桶，大宝疑惑且有些嫌弃地低声向林涛和江小黎问道:
李大宝“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要记录吗？”
林涛看了一眼秦明。
林涛“最好记下来。”
江小黎“不用，就当他说的是屁话。”
李大宝“他爱说话吗？”
林涛摇摇头。
林涛不爱
李大宝“那就好。”
林涛似乎在污水里摸到什么，抓起来拿手电筒一照，突然大叫，将手上的东西一扔。
林涛“啊啊啊啊，梨子，梨子！”
林涛瞪大了眼睛，左手拿着手电筒照着那已扔去的死老鼠，右手摸黑摸索着江小黎的手。
李大宝“什么？”
林涛“老鼠！”
江小黎“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李大宝转身捡起林涛仍在一边的死老鼠看了一眼，又扔了。
江小黎“能放开了吗？”
林涛尴尬地松开手，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林涛“其实我……我胆子挺大的，就是……怕老鼠。”
秦明一听，将那弯着腰正寻找东西的身子给站直了，用手电筒照了照林涛的脸。
秦明“不止吧！”
林涛在那强光手电筒的光照下将脸最英俊的样子给展示了出来，李大宝和江小黎笑出了声，林涛故意转移话题。
林涛“哎，你说你胆子这么大，小姑娘，那我以后就叫你宝哥或者宝爷吧？”
李大宝在污水里继续摸索着，也不知道摸到了啥，直接抓起一坨在林涛面前晃了晃。
李大宝“随意啊，老鼠！”
林涛“啊啊！”
林涛看都没看，吓得直接跑到秦明旁边。
林涛和秦明看到一个铁网通道，弯着身子挪着脚步一步步走过去。
林涛“我们先走这边吧！”
秦明“你先看看这个门怎么打开。”
李大宝用鼻子嗅了嗅，发现林涛和秦明方向后面也有一个铁网通道。
李大宝“可是我鼻子告诉我，尸臭是从这边飘出来的。”
秦明和林涛两人扭头看了看李大宝，又回头继续研究怎么打开铁网门。
林涛“是不是生锈了才打不开？”
李大宝自个儿研究另一通道的铁门，江小黎跑到李大宝那边的铁网也凑上去。
江小黎“我看看。”
林涛和秦明两人合力拽着铁网门就开了。
李大宝对着她这边的铁网门又贴近嗅了嗅。
李大宝“哎，这真的是这边。”
林涛和秦明没有回头，也没有给他们一点回应，他们的身影沉默而坚定，仿佛将所有的笃定的东西都压在了心底，只留给身后一片决然的寂静。
李大宝“哎，同志们，真的在这边。”
李大宝“真的在这边，真的在这边。”
李大宝连忙喊着，秦明无奈转身一脸半信半疑地看着一边的江小黎。
江小黎点点头，秦明才果断地走过去，将已经进去通道一半的林涛抛弃了，进去前用手电筒照了照污水，仔细听了听声音，老鼠“吱吱吱”的声音也是从李大宝嗅的那个通道传出来的。
林涛“人呢？”
林涛刚进一半原来的那个通道，发现秦明没跟上来，果断地退了出去。
林涛出去后，也跟上脚步，钻进另一通道，继续摸索着。
林涛进入通道后用手电筒往污水里一照，旁边的地上也有许多老鼠，都发出了“吱吱吱”的声音，林涛像是没见过世面似地大喊：
林涛“哇！这么多老鼠！”
李大宝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步走向那堆满老鼠的区域。她挥动手臂，驱赶着上面窜动的老鼠，随后猛地一把掀开覆盖其上的破布。
李大宝“骨盆！”
秦明一听，走过去看了看，拿起骨盆用手电筒照了照，仔细观察，随后询问李大宝：
秦明“你是闻出来的？”
李大宝“呃……我是闻出来的。”
林涛也走了过来夸赞：
林涛“你鼻子这么厉害呢？”
李大宝“不行啊？”
林涛看着秦明手中的骨盘，好奇地问道：
林涛“这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秦明“从形状和重量来看，应该是女性的骨盆。”
随后李大宝在污水里摸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捞上来一看。
李大宝“你们看，股骨和胫骨。”
江小黎“可这作为女性的股骨和胫骨，有点忒长了吧！”
接着李大宝拿着这骨头对比了一下自己的腿。
李大宝“这女的是个大长腿啊！”
秦明“有可能是你们腿短。”
江小黎“是是是，就你腿长。”
李大宝也是没好气地回着秦明的话。
李大宝“我腿本来就短。”
林涛“都记下来，告他！”
---车上---
秦明开着车，林涛坐在副驾驶，李大宝跟江小黎坐在后排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秦明望了一眼后视镜说道：
秦明“你好像鼻子不错。”
李大宝摸着自己鼻子，认真地描述着：
李大宝“啊，我除了鼻孔大点，但高度都是真的，不过要是鼻尖再窄点就更好了。”
秦明有些无语，又说了一句：
秦明“我说的是嗅觉。”
李大宝“哦，这是天生的，我从小就这样。”
林涛也跟着附和问道：
林涛“我说，你鼻子这么好，对生活有没有什么影响啊？”
李大宝“对生活能有什么影响？”
说完又继续补充道：
李大宝“我上厕所要塞鼻孔，否则会晕倒。”
林涛觉得有些好笑地说着：
林涛“这好像不是嗅觉的问题，这是消化系统的问题吧！”
秦明认真开着车，顿了一会儿说着：
秦明“嗅觉发达，人型……警犬。”
秦明“不错。”
李大宝在后面白了秦明一眼，林涛接着打趣：
林涛“既然你鼻子这么好，那闻闻你们秦科长，他昨天晚上干嘛去了呀？”
李大宝“我不敢闻，反正也没什么人味儿。”
林涛“嗯……”
林涛也觉得亦是如此，这声嗯的尾音还拉得有些长了。
江小黎坐在车上，半晌未发一言，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林涛只是回头瞥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些许关切，却并未多问。而秦明则通过后视镜默默注视着她，镜片反射的微光像是映出了他内心的疑惑与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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