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波作为这场生化战斗的赢家,获得了唯二的去109研究所的资格,培育员们准备给他注射拟态药剂,他们希望能再出现一名使者型实验体。
唐冬坐在观察箱里,眯着眼睛看着暖色的灯光,突然,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袭来,他惊坐起,用力地拍了拍观察箱的玻璃。一个研究员过来打开门,唐冬看见兰波被锁在手术床上,研究员举着一管黑色的药剂,正准备给兰波打进去。
“住手!”唐冬焦急大喊,尽管他并不知道那黑色药剂有什么作用,但直觉告诉他这种药剂对兰波有危险,“不能打!”
他想阻止研究员,可研究员们探测到他强烈的攻击意图,启动了他项上的电击控制器。电流淌过唐冬的身体,“呃!”剧烈的疼痛让他摔在了地上,手臂颤抖地支撑着地面。
他眼睁睁地看着培育员将那管黑色药剂注入兰波体内。兰波的鱼尾逐渐变形分开,成了两条细长的人腿,但这引起了异常严重的出血,穿着防护服的研究员们从血泊中捡到一枚拳头大小、洁白莹润的珍珠,慌忙的放进托盘里送去检验。兰波吃力地朝拿走珍珠的研究员伸出手,那是他少有的,极少显露出的哀求和挽留的神态。
唐冬拼命的挣扎,强忍电击的痛苦,想要拦住那个带着珍珠离开的研究员。冰冷的蓝光照亮了昏暗的手术室,几名离唐冬比较近的研究员被冻成冰雕,碎成几块。
赶来的研究员给唐冬注入了高浓度的镇定药剂,在佩戴着腺体抑制器的情况下,强行使用冰属性能量,唐冬已经没有能力抵抗药物,重重地摔在冰凉的地板上,地上的碎冰也融化成一地的血污。这是唐冬第一次有了无力的感觉。
研究员们也许不知道那珍珠是什么,但知识渊博的唐冬知道,那是人鱼的卵,是兰波和那小白狮子的孩子。鲜血顺着唐冬的唇瓣滴落,极度的痛苦和愤怒在胸腔中炸开。
他好恨,恨总有些人类以夺人所爱为乐。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他对上兰波悲哀的视线。
再次醒来,他也被捆在手术床上,侧头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兰波,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力气,闭着眼睛躺在手术床上,任由锋利的手术刀在他身上游走。
冷冷的看着研究员想把那枚珍珠放回兰波的体内,唐冬淡淡的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没用的,这样只会让他更痛苦。”
他看到研究员的脸色变了变,低声和同事交流着什么,随后转头看向唐冬,“你有什么办法没?”
唐冬冷笑一声,“他已经死了,你们不如把他一起送到109研究所去,弥补点损失,也可以少背点责任。”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很痛,但他知道,如果想要复活这个小家伙,必须要保证他灵魂不灭。以他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法做到,但他相信,109研究所不会轻易放弃这颗珍珠。
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从心里蔓延出来,唐冬觉得自己好累好累。
兰波和唐冬被送上去往109研究所的运输车,车程很长,很颠簸。兰波把自己团成了一个鱼球,好像在保护自己受伤的身心。唐冬忍着身体的不适,抱住鱼球,不让他在车厢内来回滚动碰撞。
唐冬在神界常常被认为是好说话的神祇,他总是温温和和的,带着淡淡的笑。但是了解他的人知道,他有自己的底线。他在乎亲人的安危,也全心尽力的守护着亲人。
在他被弟兄背后捅刀子之后,他没有怨恨报仇,而是默默离开神界。背负着满腔的悲怨,带着温柔的笑容,照顾保护兰波。
他常常渴望自己也能被人抱着,被人温柔的安慰。但高傲的内心不允许他对人露怯,他默默承受下一切,继续守护着身边的人。
看着兰波团成的闪着蓝光的鱼球,一时有些恍惚。他很羡慕兰波,他有了疼爱他的那只小白狮子;他很羡慕兰波,如果他想,他甚至可以率领海族毁灭人类。
但他唐冬不行,他长水不行,他背负着神界的规则,如果有朝一日,有人想要毁灭这个星球,他也得尽心尽力,哪怕用生命去守护。
靠在摇晃的车厢上,悲伤像黑夜一样无边无际,让唐冬找不到出口。他下定了决心,等到救兰波出来,他就回到极北去闭死关,把他的生命和未来交给命运。
“何日曾为台下客,他年已是戏中人。”
“我本万物情绪之源,哪能冷眼看人间,云涌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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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担心啊,最后会让白蔼星活下来的啦,我们的唐冬也是个需要爱的可怜小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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