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冬靠在墙上，他刚刚看完白楚年和韩行谦的切磋。
“好无聊。最近外边有什么新鲜事吗。”白楚年喝完冰水，把瓶子捏扁用手指找平衡玩。
“有。”韩行谦拿着保温杯，转身靠在护栏边，“你从三棱锥小屋里拿回来的那支HD药剂，我们做了精密检验。”
“HD横向发展药剂相比Ac促进剂稀少得多，因为其中的原材料提炼难度极大且耗时长，我们从原材料和技术角度估算，认为整个109研究所目前最多能造出两支。”
白楚年对研究所的印象要更深刻些，对他们的技术实力很了解，因此不是很相信医学会的估算。
“这事过去这么久了，研究所想继续造也来得及，毕竟那么多势力都给他们提供资金。”
“不一定。”韩行谦语调淡然，“我们在它的基础作用成分里检测出了你和唐冬的DNA。”他望向在一边安静地听他们讲话的唐冬
白楚年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去兜里摸烟盒。
唐冬淡然一笑，“让他们去试吧，这个世界上，不会再出现第三支HD药剂了。”
头顶的多角度电视开始放映午间新闻，今天的头条要比以往不痛不痒的报道引人眼球得多。
【海洋保护协会在加勒比海洪都拉斯湾发现蓝色人鱼】
白楚年目不转睛地盯着晃动镜头里的人鱼。
就是兰波。
镜头只能拍到兰波的侧脸，他独自坐在脏污尸海唯一的净土中，像降临污浊世间的神，阴沉云层遮挡的太阳在他脸上落了一层圣洁孤寂的光。
唐冬轻轻叹了口气，“他在等他的族人。”
科学家回头对着记者的镜头说：“前辈第一次观测到他时称呼他为thedeepsun（深海太阳），如今看来的确名不虚传。”
在身后成百上千的人鱼驱赶下，红尾人鱼狼狈地爬上礁石，身体紧贴石面趴下，极度恐慌地去亲吻兰波的尾尖。
“siren，bolieakelaknoliyaniy（（关于以前那些事）我真的很抱歉）。”
“kimogoonmoyabolieaglarbo（你的离开让我们痛苦）”
“iefnonkimobuligi，bolieachangmilayer（如果没有你的哺育，我们无法活下去（直译为我们永远是婴儿））”
“CabeanSemuansi。（加勒比海已经彻底毁了）”
“bolieanowaabandakimo。（我们不该放逐你）”
“fanlibkimo，bolieayouyi。（背叛了你，我有罪）”
船上的科学家们惊呆了，尽管他们其中有研究人鱼的语言学家，却还是只能理解一部分他的意思。
白楚年一脸不解地看向唐冬。唐冬轻声说，“兰波被族群放逐的原因，我也只大概知道一点。但他自己会处理好的。”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问到，“兰波是人鱼族群的王，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又是怎么到的研究所。”
唐冬支着头，身后洁白的猫尾巴晃了晃，“我和兰波的渊源，比你们知道的多得多，远得多，至于研究所，”他勾起唇角，眼中划过一丝无奈的落寞，“一是为了找兰波，二是……想看看人类的承诺究竟有多轻贱。”
韩行谦皱眉在本子上记着，白楚年还盯着电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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