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痛

唐冬盯着翻涌的海浪，一言不发。兰波的怒气渐渐淡了，海面上乌云散去，海面回复平静。他坐在唐冬身边，尾巴轻挠着他的猫耳。“不，伤心。”他感受到唐冬身上的痛苦和伤感，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清楚的知道唐冬的情绪不是因为白楚年。

　　“哈……”唐冬苦涩的笑了，“你其实，也很介意我跟着你们吧？”

　　兰波摇头，“你，救我，救，小白，因为他是我的Randi，是我的，我才会不让你碰。”

　　唐冬倒在沙滩上，像失去了力气。小腹一阵阵隐隐作痛，勾起过去不堪的回忆，昔日兄弟的狞笑在他耳边徘徊。他痛苦的喘息着，“我和你不一样，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我不属于这里……”唐冬用袖子挡住脸，无声地哭泣。

　　兰波坐在他身边，海浪拍打着他的鱼尾。过了许久，唐冬才坐起身，拭去泪痕，重新挂上了柔和的笑容，“去吧，把你的事做完吧，白楚年那边IOA会处理的。”

　　“en。”兰波又担心的望了唐冬一眼，钻入海里。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唐冬就收敛好所有的负面情绪，好像刚刚伤感的并不是他，按照白楚年发来的定位，赶去IOA。

　　白楚年躺在病床上，钟裁冰的安慰像是一阵及时雨。唐冬在床边坐下，“还好吗？”

　　“还行”白楚年打量着他，“你怎么了？”

　　“一点旧事。”唐冬没打算展开说，“你不用因为克隆……伤心，兰波的神性改变了你的基因，我的冰神珠滋养你的身体，你独一无二。”

　　“……”

　　今天是年底考核的日子，考核实况会在总部同步转播，各个科室的前辈们都能看到每个学员的表现。

　　白楚年和唐冬乘渡轮回来，掐着时间刚好赶上出发，白楚年换上教官服下船，外套随意搭在肩上。

　　几位教官都在场，各自训诫嘱咐自己班的学员，转过头看见白楚年回来，用不可言说的复杂表情看着他们。

　　“看我干嘛。”白楚年还挺纳闷，“我出差回来了。”

　　学员们见白教官回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大眼瞪小眼地站得笔直。

　　白楚年看了眼表，嗓子发干，说话烟嗓有点重：“干什么，希望我死外边？”

　　他从口袋里拣出蛤蟆镜戴上，插着兜在列队中巡视，给萤整了整帽子，给陆言扒拉一下领口。

　　“一个个，贼眉鼠眼眼睛发光，什么事儿啊这么乐呵？”

　　“今年考核要是再打个稀碎，自己先想想下场，听见了吗？”

　　小丑鱼站得笔杆条直，对着白楚年一个劲儿扬下巴。

　　白楚年插兜走到他身边：“不是，你什么毛病？”唐冬好像知道了什么，瞥了一眼身后，微微一笑。

　　“教官，后边，后边。”小丑鱼小声说，皱着眉朝他挤眼睛。

　　“后边个鸡儿。”白楚年回头看了一眼，没什么异样，于是靠到后边一人高的礁石旁，“打起精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儿，记住镇定、冷静，听到了吗？”

　　“听到了！”学员们高声答应。

　　“听到了，长官。”

　　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紧贴他的耳畔轻声回答。

　　人鱼幽蓝的鱼尾缠绕在礁石上，倒挂下来，蜥蜴般攀在白楚年身边。唐冬轻笑着观望，等着看一出好戏。

　　白楚年当场僵硬。

　　韩行谦坐在装甲车前盖上剥瓜子：“他昨晚就来了，每个寝室串了一遍，鸡飞狗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