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西贝送个白眼给他,开始擦拭衬衫上的水渍。
电光火石间,边伯贤抓住孔西贝的手腕,歘的翻过另一面,淤块依然明显的躺在手臂内测。
轻而易举掏出酒精,酒精棉涂在淤块处阵阵的酸疼,虽然上次处理过,但是似乎没什么用,整个手臂就好像被砸了一下,手臂也渐渐往回缩。
边伯贤哪会给她机会缩回去,手腕处被他紧紧抓住,边擦边吹气,边伯贤忍着点。
伤口清洗干净后,消炎水上阵。
如果说刚才的酸疼已经是一种程度的话,那么消炎水就简直了。医学上把阵痛分为十二个阶段,粗俗一点,这会的感觉和十级没什么差别。
手臂微颤,看得出来是有多酸疼。
缓解疼痛的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
孔西贝立马含住吸管,大口猛吸柠檬水,瓶身随着猛吸开始逐渐变瘪,发出了“簌簌”的声音。
喝完了!
注意力要回到手臂上了!
怎么办!
眼尖瞟到一旁有边伯贤拆好的三角寿司,孔西贝侧身拿到手,对准就是啊呜一大口,慢速咀嚼变成中速咀嚼,最后变成快速咀嚼。
等边伯贤涂好消炎水,孔西贝腮帮子鼓的满满已经干掉一瓶柠檬水还有只剩一口的三角寿司。
之前怎么就没觉着这么疼呢?今天打歌舞台她还剧烈舞蹈来着,虽然舞蹈动作不是很到位……
边伯贤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着最后一口寿司咬进嘴里,不紧不慢地嚼着。
继续完成红药水的使命。
其实消炎水药效过去后,真的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孔西贝还在鼓动腮帮子,目光丝毫不移边伯贤的腮帮子。
曾经她看着他是如何吃饭的,一看就是一个中午,直到他解决完午餐才发现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再细看,是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腮帮子。
他问过她为什么,她说因为我喜欢。
到现在为止,她依旧喜欢看他吃东西时嚼动的腮帮子,甚至有一瞬间觉得熟悉的边伯贤回来了。
孔西贝什么时候你变回来的?
就这样问出口。
边伯贤显然没有想到她居然会问这么个问题,涂红药水的手一抖,在白皙的手臂上落下血红一撇。不动声色地用棉签点掉,再用湿巾裹住棉签头继续对准红撇擦去。
变回来了?什么时候变的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问题无解。
边伯贤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变的?
问题尴尬地抛给孔西贝,她却不尴尬地答,孔西贝分手那晚。
边伯贤心里苦笑,果然还是那天,第一次弄哭她是不是就已经变了?
盖好药水瓶盖,收拾好寿司包装,剥开小颗牛乳糖递到她嘴边,她摇头,指了指地上的百岁山,他垂手捞起百岁山给她,然后将那颗牛乳糖塞进嘴里。
好甜。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里,孔西贝这辈子都想不到居然和边伯贤发展成那样。
边伯贤盯着你一头湿发就出来开门,肩膀上的毛巾也是半干状态,我有多么想拿过毛巾擦干你的头发,但是我没有做。我闻到了你们宿舍飘出来的意面味就知道你肯定没有吃饭,又在吃那些没营养的速食,我有多么想拉过你的手然后带你去吃好吃的,但是我没做。
孔西贝……
边伯贤那天下午我收到你和宋正磊亲密出入宿舍的照片,两张照片拍摄时间差了半小时,我不知道这半小时你们在里面干嘛,至少我认为半小时可以干很多事。即使大脑下意识地否定你的作为,因为你是孔西贝,我和你认识也有五年,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孔西贝……
孔西贝很安静地听边伯贤叙述,她觉得现在面前的大男孩才是真正的边伯贤,他虽然爱闹爱笑,但是内心的秘密比谁都藏的多,那些不能和兄弟说的话只能放在心里自己一个人默默地苦涩回味。
混娱乐圈的哪个没有?
边伯贤我回到宿舍想了好久,作死地和你分手了,当时觉得分手或许对你对我都是解脱。你可以和他,我不用看你俩秀恩爱。可是我发现我对你做不到普通的前后辈,做不到视若无睹的陌生人。
孔西贝别说了……
孔西贝哑着嗓打断边伯贤的话,眼泪在眼眶里一圈一圈地打着转,就差临门一脚。
边伯贤干笑一声,关了车厢照应灯,顿时一片漆黑,月光借着车窗勉强照射进里侧。手里的牛乳糖纸被叠成正正的小方块,又拆一块,塞进嘴里,比刚才还要甜。
甜的让他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