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Connie说好好相处。

　　那就好好相处。

　　到达录制现场七点半，索性这会儿只有byG的舞台，大部分工作人员已经下班。

　　人少，私语不少。

　　在第八个用异样眼神看孔西贝时，她略微烦躁的快走进休息室，门被嘭地甩上。

　　许智怡轻笑，孔西贝看她。

　　三两步踱到矮几前，抬脚踢，矮几向许智怡稍移动几厘米，美式咖啡倾撒几滴。

　　孔西贝我并不觉得好笑。

　　许智怡看她。

　　她面无表情地说，孔西贝总把另一个自己搬出来为自己之前做的行为掩盖，最后矛头全给她，那你自己呢？你觉得我甩门好笑，我觉得不。你觉得她做的事情不好笑，我觉得好笑。

　　许智怡你想说什么？

　　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许智怡对面，双脚叠起，孔西贝所有事都是另一个你做的。

　　将她所要说的话简洁明了地挑重点说出。

　　你的事，我知道。

　　许智怡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再恢复焦距眼神多了一抹不明显的狠意，许智怡是啊，都是我做的。

　　她眯眼，盯了许智怡半晌，开口，孔西贝你来了。

　　许智怡所有事情都是我做的，反正现在已经暴露了，我想要的得到了，没什么好怕的。

　　孔西贝你对得起她么？

　　许智怡……

　　孔西贝你对得起原来的她么？

　　许智怡那也是我的事！

　　她突的收腿，身子前倾，手肘撑着膝盖，孔西贝如果你一定要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求你放过她，并且求你把她还给我！

　　话到如此，整间休息室静得可怕，仅剩的助理阿欢早就不见身影，估计躲都来不及。

　　就她们两人，视线焦灼，一个狠，一个恨。

　　边伯贤白天给她说了很多几年下来许智怡发病的行为，其中有一条就是眼神出晃，就像被附身一般，下一秒绝对不是她。

　　这么来，好久前看到那幕时的惊讶也随之而散。

　　撞墙，甩头，扔眼罩，泰然地喝茶。

　　她和她。

　　孔西贝把原来那个会笑会哭，会和我抱怨这抱怨那，会看耽美书，会对gay想入非非，会一直怼我的许智怡还给我！

　　眼睛通红，额前的刘海也因为怒吼而浅动，她站起来，慢慢走到许智怡身侧，居高临下看她，左手紧紧握拳，右手上去就是抓住许智怡的手臂，一把提起来。

　　许智怡迫使起身。

　　四眼相对。

　　许智怡回不来了。

许智怡耳语似的轻声说，嘴角的弧度显而易见。

　　她又一把推许智怡，又迫使许智怡坐回沙发，只不过这次许智怡是瘫在沙发上。

　　她已经不顾形象的说法，拿起那杯美式咖啡，缓缓揭掉瓶盖，捏住吸管转了几圈。

　　孔西贝突然好羡慕你这种多重人格的，虽然灿烈一直强调你患有精神分裂症才会有种种，但是你知道嘛，多重人格和精神分裂差很多。我也知道你自己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你连灿烈都瞒。特别想问你，到底哪个，才是灿烈真正喜欢的？又或者，是你喜欢的灿烈，还是她？

　　吸管在杯壁轻敲，毫不留情地扔掉，地上的吸管周围溅到少许，却在之后被更多的所覆盖。

　　所有事在未知的时间里都是不可预测的。

　　比如接下来令推门进来的阿欢目瞪口呆的事情。

　　阿欢本来已经安全逃离现场，躲在门外平稳呼吸，告诉自己里面发生多大的事儿都不能进去，乖乖地当个门神就好。结果staff过来通知她该准备byG的舞台了，问妆容进行到哪种程度。

　　哪种程度啊……就，那种程度呗。

　　阿欢您先忙！我进去瞧瞧！

　　staff也没那闲情逸致挨个检查，再叮嘱了几句便离开。

　　阿欢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赴死推开门，结果真的是赴死了。

　　事情发生的太电光火石！

　　杯中的咖啡正在全数涌出，自然滴落到许智怡身上，黑白格子衬衫瞬间被咖啡溅的到处都是，杯子依旧稳稳地被孔西贝握着，而孔西贝淡定地很，动作很柔，将空杯子扔到一旁沙发里，抽了张纸巾擦手。

　　头也不回地说，孔西贝欢欢乖，带上门。

　　阿欢反应倒快，二话不说合上门，背靠门大喘气。她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

　　不不不，她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对对对，就是这样。

　　不许质疑！俺背后可是西贝大人！

　　门外的平静，门内的爆发。

　　许智怡孔西贝！

　　孔西贝这就受不了了？

孔西贝嗤笑一声，坐回凳子上，孔西贝是不是觉得身上特别黏？特别想脱了衣服洗个澡？……那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么？

　　许智怡死死地盯着她，许智怡关我什么事。

　　孔西贝是啊，关你什么事啊，一切与你无关的事都是屁，只要影响了你的事都是大事。

　　许智怡我还以为你没有脾气的呢。

　　孔西贝还是笑，这次连梨涡都出来了，一边浅一边深，孔西贝没有脾气到被你耍的团团转。

　　许智怡坐起来，抽了纸巾一点点擦拭衬衫，强装镇定，许智怡说的简单点，你是不是很恨我？

　　孔西贝我对你恨不起来。

　　许智怡看她，许智怡如果现在有把刀在你手上，估计会砍了我。

　　孔西贝我也说的简单点，这个朋友呢我觉得没必要做下去了，我想你应该早就觉得的。公司安排我好好休息，那么我会好好休息，对你来说只是我，其他人是无辜的。

　　许智怡其他人？

许智怡用力将纸巾揉成团甩在矮几上，许智怡边伯贤吗？

　　孔西贝眯眼对上许智怡的视线，带着警告的意味，孔西贝本来就只是我们之间的事，和他没关系。

　　到了这种时候还要被喂一波狗粮。

　　许智怡三叉神经突的好疼。

　　边伯贤无刻不想着孔西贝，孔西贝同样，他们爱的真的好简单，就是把真心交给对方，把对方视为自身一部分。

　　那许智怡呢？

　　朴灿烈会么。

　　许智怡啪的拍在矮几上，怒瞪，许智怡别跟我扯什么情情爱爱，你们在一起那有什么，我和朴灿烈同样可以！

　　孔西贝确定你喜欢灿烈么？

　　许智怡：……

　　孔西贝我敢确定，灿烈喜欢的是你，但你不喜欢他。

　　许智怡：……

　　孔西贝现在的你，不喜欢他。

　　***

　　浑浑噩噩上台录制，孔西贝还是原来的红黑格子衬衫，与之相配的许智怡的黑白格子衬衫已面目全非，换了一件纯白衬衫。

　　现场粉丝不算多，也不少。

　　Golden是唯数不多的乖宝粉，好奇心藏起来，更尽心的应援。

　　孔西贝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粉丝，望着一人一手的Goddess专属应援棒和应援手幅，永远都是无条件地支持她们，愧疚感油然而生。

　　收拾好心情，接过麦克风，上台。

第七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