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棋局由他执掌
他要捧起的,是那颗被尘沙掩盖的明珠

京城,禾府。
禾如非接到妹妹的密信,面色凝重。他立即联系苏忆,二人再次密会。
“军中有许家的人”
禾如非断言
“而且地位不低,否则不可能轻易接触到禾晏的军事地图,并设下如此陷阱”
苏忆点头
“我也有同感, 许家在北境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好在三日后我便起程前往北境,可亲自查看情况”
禾如非沉思片刻
“殿下此行,务必小心, 许家既已动手,必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他们也会对殿下不利”
苏忆轻笑
“放心,我自有准备, 倒是你,在京城须更加谨慎, 许家若真有意对付禾家,必会双管齐下,北境针对禾晏,京城针对你”
正如苏忆所料,次日早朝,许尚书果然发难。
“陛下,臣接到举报,禾元盛之子禾如非近日频繁与兵部官员往来,打探军机要务,其心可疑”
许尚书声音洪亮,回荡在朝堂之上
众臣哗然,目光齐刷刷看向站在后排的禾元盛
禾元盛面色苍白,急忙出列跪地
“陛下明鉴,犬子病体初愈,只是与同辈寻常往来,绝无打探军机之事!”
皇帝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
“禾如非现在何处?”
“回陛下,犬子正在殿外候旨”
禾元盛冷汗涔涔,庆幸儿子早有预见,今早执意随他入宫
“宣”
禾如非从容入殿,行礼如仪,举止不见丝毫慌乱。
“禾如非,许尚书参你打探军机,你有何话说?”
皇帝问道
禾如非抬头,目光清澈
“回陛下,臣近日确与几位兵部友人往来,但所谈皆是风月诗文,偶有谈及北境战事,也是因关心舍弟安危,绝无打探军机之意”
许尚书冷笑
“据我所知,你与兵部主事王大人过从甚密,王大人生性谨慎,若非你有意刺探,怎会与你谈论军务?”
禾如非不慌不忙
“许尚书此言差矣, 王大人与家父本是故交,待我如子侄,关爱舍弟安危,方才多说了几句, 若此为罪,则朝中关心北境战事的官员,岂不都有罪过?”
他转向皇帝,诚恳道
“陛下,臣体弱多年,深知生命可贵, 今舍弟为国戍边,臣作为兄长,关心他的安危,实属人之常情, 若因此获罪,臣无话可说,但请陛下明察,臣绝无不臣之心!”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
禾如非的话语情真意切,令人动容
皇帝沉吟良久,缓缓开口
“兄弟情深,朕能理解, 但军机大事,非同小可, 今后还当谨慎行事,避嫌为好”
“臣遵旨”
禾如非恭敬应道
许尚书还想再言,却被皇帝挥手制止
“此事到此为止, 退朝”
退朝后,禾如非扶着惊魂未定的父亲走出大殿。
许尚书从旁经过,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目光中满是警告。
回到禾府,禾元盛终于忍不住发作
“如非,你明知许家虎视眈眈,为何还要与兵部往来?今日若非陛下开恩,我禾家大祸临头!”
禾如非平静地为父亲斟茶
“父亲息怒, 正因许家虎视眈眈,我们才更不能示弱, 今日朝堂之上,若我表现得畏缩恐惧,反倒坐实了嫌疑”
禾元盛叹气
“为父何尝不知这个道理, 只是许家势大,我们...”
“父亲放心”
禾如非眼神坚定
“孩儿自有分寸, 况且,长公主不日即将前往北境,有她在,晏儿的安危多了层保障”
禾元盛惊讶
“长公主要去北境?为何?”
“表面上是慰问将士,实则是为禾晏造势,也是替陛下亲眼看看北境实际情况”
禾如非解释道
“这是一个重要的信号,说明陛下对禾晏的表现是满意的,否则不会同意长公主前往”
禾元盛稍稍安心
“但愿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