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和乌苏联手,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沉思了片刻,突然想到什么,起身走出御书房,对着守在外面的太监说道 :萧即墨“摆驾僖衍宫。”
太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皇上。”
萧即墨“朕好久都没去看玉染了,今日先不提旁的事了,也顺便去瞧瞧陶美人。"
僖衍宫是陶美人的寝宫,萧即墨这个时候去僖衍宫,倒是也不奇怪,毕竟陶姝是宫中的老人了,虽位分不高,养有皇长女萧玉染,但性情温婉,也算得萧即墨眷顾。
僖衍宫……
陶美人听到萧即墨来了,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就恢复平静,起身出去迎接。
陶姝“臣妾参见皇上。”她行了个礼,语气平和温柔。
萧即墨“起来吧。”萧即墨看着她,淡淡地说道,“朕今日闲来无事,就来看看你和玉染。”
陶姝“多谢皇上关心。”陶美人站起身,脸上露出一抹浅笑,“玉染在偏殿练字,皇上要过去看看吗?”
萧即墨“好。”萧即墨点了点头,往偏殿走去。
陶美人见状,连忙跟上。
两人刚走进偏殿,就看到萧玉染正端坐在书桌前,认真地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来:萧玉染“儿臣参见父皇。”
说着,她放下手中的毛笔,行了个礼。
萧即墨“起来吧。”萧即墨看着她,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玉染在写什么?”
萧玉染“回父皇,儿臣在抄写《三字经》。”萧玉染站起身,指了指桌上的纸张。
萧即墨走过去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萧即墨“嗯,字写得不错。”
萧玉染“多谢父皇夸奖。”萧玉染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有些羞涩。
陶姝“皇上,您坐。”陶美人见状,连忙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书桌旁,“玉染,你也坐。”
萧玉染点了点头,乖巧地坐下。
看着眼前的父女俩,陶美人心中叹了口气,脸上却露出一抹笑容:陶姝“皇上,今日怎么有空到臣妾这里了?”
萧即墨“朕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萧即墨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最近宫中事情多,朕也没时间过来。”
陶姝“皇上日理万机,能抽空过来看臣妾和玉染,臣妾已经很感激了。”陶美人说着,给萧即墨倒了一杯茶,“皇上请用茶。”
萧即墨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看着陶美人说道:萧即墨“朕记得你进宫已经很多年了吧?”
陶姝“回皇上,臣妾进宫已经六年了。”陶美人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
萧即墨“六年……”萧即墨念叨了一句,看着陶美人的眼神有些复杂,“时间过得真快。”
陶姝“是啊,时间过得真快。”陶美人笑了笑,有些感慨,“臣妾还记得刚进宫时的情景呢,仿佛就在昨日。”
萧即墨“那时候的你很胆小。”萧即墨看着她说道。
陶姝“是。”陶美人点了点头,“那时候臣妾刚进宫,什么都不懂,看到皇上就害怕。”
听到她的话,萧即墨似乎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声:#萧即墨“确实,那时候的你看到朕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
萧玉染“父皇,那后来呢?”萧玉染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萧即墨“后来啊……”萧即墨看了一眼陶美人,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后来你母妃就慢慢习惯了宫里的生活,也不害怕朕了。”
陶姝“皇上,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陶美人脸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到萧即墨会当着女儿的面提起这些。
萧即墨“怎么?害羞了?”萧即墨看着她,打趣道。
陶姝“皇上……”陶美人娇嗔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看着母亲害羞的样子,萧玉染忍不住笑了:萧玉染“原来母妃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陶姝“你这孩子……”陶美人瞪了她一眼,脸上更红了。
萧即墨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情大好,他伸手捏了捏萧玉染的脸颊:萧即墨“我们玉染真可爱。”
萧玉染“父皇……”萧玉染嘟了嘟嘴,有些不满地看着他。她都已经长大了,父皇怎么还像小时候一样捏她的脸啊。
萧即墨“好好好,父皇不捏了。”萧即墨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看着萧即墨笑得开心的样子,陶美人心中却有些疑惑。皇上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今日这是怎么了?
不过疑惑归疑惑,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跟着笑了笑。
萧即墨在僖衍宫中度过了一整个下午,直至天边渐渐染上暮色,方才缓步离去。
萧玉染“母妃,父皇今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萧玉染看着萧即墨离开的背影,忍不住说道。
陶姝“是啊,母妃也很久没见过皇上这么开心了。”陶美人若有所思地看着萧即墨离开的方向,“或许,宫中要有什么喜事了吧。”
成王府内,成王萧即锋正沉醉于棋盘上的黑白世界,忽见一道黑影悄然现身。“王爷,”那黑衣人低声禀报道,“皇上今日前往了僖衍宫,并逗留至午后方离去。”
萧即锋“哦?僖衍宫?”萧即锋闻言放下手中的书,眉头微挑,“他可有什么异常?”
“据探子回报,皇上今日心情大好,在僖衍宫与陶美人母女相谈甚欢。”黑衣人如实回答。
萧即锋“相谈甚欢?”萧即锋念叨了一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可有查到他们谈了些什么?”
“没有,探子不敢靠得太近,怕被发现。”黑衣人摇了摇头。
萧即锋“罢了,你继续派人盯着皇宫的动静,一有消息立刻回报。”萧即锋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黑衣人应了一声,闪身消失。
晚间,越宫外,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一片繁华景象。
闵长宣跟着小太监弯弯绕绕,到了一处偏僻的宫墙下。
小太监指着不远处的小门对闵长宣说,“文穆妃娘娘,那里便是出宫采买的宫人走的门,钥匙由何公公保管,咱是拿不到的,但您身手好,翻过去想必不是难事。”
闵长宣点了点头,从荷包中摸出一块碎银塞到小太监手中,闵长宣“多谢公公,有劳公公了。”
小太监接过银子,喜笑颜开,连声道不敢。
闵长宣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无人经过,便纵身一跃,双手攀上墙头,一个翻身便稳稳落在了宫墙外。
宫墙外是一条偏僻的小巷,闵长宣整理了一下衣裙,辨明方向,便朝着大相府的方向走去。
闵长宣到时,已近亥时,但大相府书房的灯依旧亮着,她藏在书房外的树丛中,盯着书房的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片刻之后,书房的门缓缓开启,闵相自内踱步而出。他立于门扉前,仰首凝视着天际渐渐泛起的暮色,随后转身,向屋内之人低语了几句。
闵长宣站在远处,无法听清屋内传来的对话,但她清楚地看到闵相微微颔首,随后便转身离去。
待那侍从走远,闵长宣才从树丛中走出来。
她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才转身走到书房门口。
书房内还亮着灯,门也没有锁,她轻轻一推便开了。
屋内陈设简单,却处处透露着书卷气,墙上挂着字画,书架上摆满了书。
闵长宣在书房内转了一圈,走到书桌前。
桌上放着一幅摊开的画,画中是她的母亲,闵夫人。
画中的闵夫人,手持书卷,倚在软榻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眉眼间满是温柔,和她记忆中的母亲一模一样。
闵长宣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眼眶微微湿润。
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她闪身躲进了屏风后。
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闵长宣透过屏风的缝隙,看见来人是她的父亲,闵大相,闵朔。
闵朔迈着坚定的步伐来到书桌前,缓缓拾起桌上的画卷,目光随之深深沉浸于画中世界。良久,他轻叹一声,似是不舍,却又小心翼翼地将画幅卷起,动作轻柔地将其收入画筒之中。
闵长宣看着闵朔的动作,心中不禁泛起了疑惑。
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珍视一幅画,更何况这幅画还是她的母亲。
在她的记忆中,父亲对母亲虽温和有礼,却始终带着几分疏离。
可今日,她见父亲盯着母亲的画,眼中满是怀念与柔情,仿佛在看一个深爱的人。
闵长宣藏在屏风后,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父亲发现。
她听着父亲的脚步声在书房内转了几圈,然后停在了屏风前。
闵朔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闵朔“谁在那儿?”
闵朔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内响起,带着几分威严。
闵长宣深吸了一口气,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闵长宣“父亲,是我。”
闵朔看见闵长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闵朔“长宣?你怎么在这儿?为何一个人从宫里溜出来了?这……要是被发现了该如何是好?”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来这儿的目的都说不出口。
闵长宣看着父亲,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她眼眶一热,扑进了父亲怀里。
闵长宣“父亲,女儿想您了,想看看您。”
闵朔被女儿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伸手拍了拍女儿的背,轻声安慰道:闵朔“长宣乖,父亲也想你,但宫中规矩森严,你私自出宫,若是被发现,恐怕会惹来大祸。”
闵长宣在父亲怀里点了点头,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绪却越发强烈。
她的心底总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父亲隐藏着的秘密正悄然触及那段关于母亲的过往。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便如同潮水般涌来,让她愈发觉得,那未曾揭开的事情背后,藏着与母亲紧密相连的故事。
但她并未将疑问说出口,因为她心里清楚,即便她开口询问,父亲也不会给予她答案。
她在父亲怀里赖了一会,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
闵长宣“父亲,女儿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闵朔望着女儿,眼中流转着无尽的宠溺与无奈之情。
闵朔“知道错了就好,天色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