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臻“启禀太妃娘娘,臣妾早就发现,文穆妃娘娘不对劲……”陆婕妤行了行礼。
“陆婕妤,你如实说来。”
陆云臻“文穆妃娘娘宫中常有烟火气息,她所住的定仪宫一直以来都不让生火。”陆婕妤脸笃定。
“陆婕妤,你莫不是搞错了?文穆妃娘娘深受皇上喜爱,你若胆敢有半句污蔑之词,你可知道是什么样的下场?”楚琬婷佯装愤怒的说道。
陆云臻 “德昭仪娘娘明察,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若臣妾污蔑了文穆妃,臣妾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宫中可燃之物,无非就是香火,文穆妃,你难道不知道,宫中禁止私自点燃香火吗?连予也只是在大宴以及特殊的日子里才招无云观的道士来宫中作法,你竟敢如此无视宫规!”杨太妃闻言,神色顿时一沉,看着闵长宣厉声说道。
青鸾 "我家娘娘绝对不可能用香火的……”
青鸾还想着辩解,却被打断。
楚琬婷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德昭仪楚琬婷怒吼一声。
楚琬婷 “文穆妃娘娘……陆婕妤说的是真是假,还请您如实招来,太妃和皇上在这里,若有半句虚言,可是欺君之罪呀。”
闵长宣 “是真的。”
青鸾“不是真的。”
闵长宣和青鸾同时言道,这让众人有些惊讶。
这时,侍卫拿着香炉走了出来。“启禀太妃娘娘,在文穆妃的寝殿之中搜到了这个。”
侍卫说着,便将手中的东西呈了上去。
杨太妃看着侍卫手中的香炉,神色顿时一沉。
一旁的楚琬婷和陆云臻对视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文穆妃,你还有什么话说?”杨太妃看着闵长宣,厉声问道。
楚琬婷 "启禀太妃,宫中常年禁止焚香,文穆妃私藏香火,这就是死罪,还请太妃,处死文穆妃,以儆效尤!”楚琬婷说着,便走到了大殿中央,跪了下来。
陆云臻“请太妃娘娘处死文穆妃。”
陆婕妤见状,也连忙走了过去,跪在了楚琬婷身旁。
“文穆妃,你还有话可讲?”杨太妃轻叹一口气。
闵长宣 “太妃……臣妾无话可说。”
闵长宣假装十分悲伤的样子,心中却冷笑连连,这个杨太妃,还真是好骗。
“文穆妃……你抬起头来看着予,放着的香炉,可是你的?”
闵长宣 “是。”
闵长宣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仿佛认命了一般。
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萧即墨闻言,眉头顿时一皱,萧即墨“太妃……”
“住口!皇帝……你难道要为了一个宠妾,而破坏了宫中的规矩吗?来人,把文穆妃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萧即墨“慢着!”萧即墨闻言,顿时急了。
萧即墨“太妃,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太妃三思!”
“三思?皇帝是要为了这个不守宫规的妃妾而忤逆予吗?”杨太妃看着萧即墨,神色阴沉。
“还有啊,这香炉……一并给予碎了!”
“是。”侍卫应声,小心翼翼地捧起香炉,随后猛地将其摔碎于地。霎时间,藏匿其中的纸条显露无疑。
“这是什么东西?”杨太妃看着从香炉中掉出来的东西,神色阴沉地问道。
侍卫听罢,连忙俯身拾起纸条,匆匆一瞥后,恭敬地呈递到杨太妃面前。
“太妃,这是文穆妃娘娘的祈福之物。”侍卫恭敬呈上,语气中透着几分肃穆。
楚琬婷 “太妃,文穆妃所求之物,一定是污秽之物,还请太妃不要看,以免脏了太妃您的眼睛。”楚婉婷福了福身。
陆云臻 “难怪,太妃,文穆妃最近在宫中顺风顺水,一定是经常诅咒后宫,她今日诅咒了旁人,明日就能诅咒太妃您和皇上,太妃,此人留不得呀!”
陆婕妤连忙说道。
楚琬婷“依臣妾看,这二十大板恐怕不够,得五十大板才行呀!”
楚琬婷添油加醋地说道。
萧即墨“文穆妃……你可认罚?”
萧即墨忍着怒意道。
闵长宣闻言,抬起头来看了萧即墨一眼,又低下了头,沉默片刻,才开口道:闵长宣“臣妾……认罚。”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萧即墨闻言,心中骤然一痛,如针刺般尖锐。他望着闵长宣,嘴唇微启,却又重重地合上,千言万语哽咽在喉间,终究化为无声的叹息。
“慢着。”杨太妃缓缓展开纸条,目光在字迹间流转,“刚才谁说是污秽之物的?陆婕妤,你可看清了,这上面写的是为大越祈福的话语。”言罢,她将目光转向陆云臻,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你妄言此物不祥,究竟意欲何为?该当何罪?”
陆云臻 “太妃娘娘……我……”陆婕妤看着杨太妃手中的纸条,顿时脸色惨白,她颤抖着手接过纸条,看了一眼,便瘫坐在了地上,
陆云臻“太妃娘娘饶命,太妃娘娘饶命啊……”
楚琬婷见状,也连忙跪了下来,楚琬婷“太妃娘娘,陆婕妤一时情急,才会口不择言,还请太妃娘娘网开一面。”
萧即墨“真是放肆,来人!将陆婕妤重打五十大板!”萧即墨愤怒的甩了甩衣袖。
陆云臻 “皇上,臣妾冤枉……这分明就是闵长宣的错……太妃娘娘,您应该重重责罚她才是啊。”
陆婕妤忙跪下哭着。
楚琬婷“皇上,陆婕妤是为了宫中着想,并没有其他心思呀。”
萧即墨“没有其他心思?那她是如何知晓这纸中的内容,还说其是污秽之物,还是说,德昭仪?你也知晓?”
楚琬婷 “回皇上,臣妾并不知晓,可要定陆婕妤的罪,总得让她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啊!”
陆云臻 “陆婕妤,你若是能说出个一二,朕便免了你的罪!”
皇上坐在高位,看着众人。
陆云臻 “皇上,太妃,臣妾……臣妾是猜测的,宫中禁止焚香,可是文穆妃却私藏香炉,一定是心中有鬼,所以臣妾才会口不择言,还请皇上、太妃饶命啊!”
萧即墨“宫中焚香确实禁忌,文穆妃所求之物,求的是天下太平,求的是朕和太妃的平安,你说这是污秽之物?”
楚琬婷 “皇上,看在陆婕妤关心则乱的份上,您就饶过她这一次吧……”楚琬婷有些慌乱的恳求道。
萧即墨 “德昭仪,饶过她,谁来饶过文穆妃呢?来人,给朕重打五十大板,降为御女,以儆效尤!”
陆云臻“皇上,不要啊皇上,求您看在臣妾侍奉您多年的份上,就饶过臣妾这一次吧,皇上……”
陆婕妤被侍卫强行拖出大殿,她的惨叫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中,震人心魄。
楚琬婷脸色苍白如纸,凝视着闵长宣,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恨意。
萧即墨 “文穆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即墨伸手扶起了闵长宣,语气中满是担忧地问道。
闵长宣 “皇上,臣妾在宫中焚香祈福,是臣妾的不是,还请皇上责罚,臣妾自如宫以来,并一直知晓皇上政务繁忙,太妃大寿将至,便想为二位祈福……”
萧即墨 “太妃,看在文穆妃的情意上宽恕她吧!”萧即墨看向杨太妃,杨太妃扶着额头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文穆妃也是一片孝心,只是这宫中,禁止焚香,下不为例呀!”
闵长宣 “臣妾多谢太妃娘娘开恩,多谢皇上开恩。”
闵长宣跪在地上,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不过,依予看来,这后宫之中,的确缺了一位贵妃……”
杨太妃看着闵长宣,意味深长地说道。
闵长宣闻言,心中不由一阵欣喜,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轻轻掠过杨太妃的脸庞,旋即又垂眸谦逊道:闵长宣“太妃娘娘过誉了,臣妾自知资历尚浅,不敢奢求贵妃之位。”
“哎……你入宫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你的所作所为,予都看在眼里,这后宫之中,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成为贵妃了。”
萧即墨 “传朕旨意,封文穆妃为贵妃!”
萧即墨看着闵长宣,柔声宣布道。
闵长宣“臣妾多谢皇上恩典,多谢太妃娘娘恩典。”闵长宣恭敬地说道。
几日之后,清循宫。
陆云臻“娘娘息怒。”
陆云臻见状,连忙劝道。
楚琬婷“息怒?本宫如何息怒?本宫费尽心机想要除掉她,可是她却摇身一变,成为了贵妃,你让本宫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楚琬婷 “陆云臻,居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本宫留你何用啊?”
楚琬婷怒火中烧,手中的茶盏应声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陆云臻伏在床上,未敢有丝毫躲避,只听“啪”的一声,茶盏不偏不倚正中目标,她的额头立时泛起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肿。
陆云臻 “娘娘,都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办事不利,还请娘娘责罚。”陆云臻低声说道。
楚琬婷“责罚你有什么用?本宫现在需要的是解决办法!”
楚琬婷怒气冲冲地说道。
陆云臻 “臣妾也在想……那是香炉里的纸条,是臣妾的宫女亲自装进去的,怎会有差错?”
楚琬婷 “你确定没有被人发现?”
楚琬婷疑惑地问道。
陆云臻 “不,绝无可能,臣妾的宫女办事向来谨小慎微,断不会留下任何破绽。”陆云臻语气坚定地说道。
楚琬婷 “纸条是你放的啊……”楚婉婷对着跪着的宫女说,
“奴婢……奴婢只是按照御女的吩咐办事,求娘娘开恩啊!”
楚琬婷 “拖出去,杖毙!”楚琬婷摆了摆手,立刻有侍卫上前将宫女拖了出去。
“娘娘,饶命啊,娘娘,是御女指使奴婢这么做的,娘娘……”宫女的声音在空气中渐行渐远,最终淹没在了深宫的寂静之中。
楚琬婷 “现在,纸条是谁放进去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闵长宣现在已经成为了贵妃,本宫当真是小瞧了她……懂得藏锋,可惜她非要与本宫为敌。”
楚琬婷冷冷地说道。
陆云臻“娘娘,我们若是想要除掉贵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毕竟,她现在正得宠,谁敢对她再有杀意啊?”
陆云臻皱着眉头说道。
楚琬婷 “除了你,还能是谁?”
陆云臻 “娘娘,您的意思是……臣妾?”陆云臻有些惊讶地看着楚琬婷。
楚琬婷 “怎么?本宫说的话,你听不懂吗?还是,你也想要对本宫不尊?倘若没有我,你能活的下去吗?”
楚琬婷冷若冰霜地注视着陆云臻,眼底深处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威胁之意。
陆云臻 “臣妾不敢,臣妾一定会办好此事,听凭娘娘差遣。”
陆云臻低下头,恭敬地说道。
楚琬婷“若真是你设计让她失足落水……那么这件事,便不会再被视为你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