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追你吗

一直到傍晚，程予琳依然没有见到宋景安，她正准备给最宋景安打电话，司机迎面走来：

“程小姐，小少爷要我带你去找他，上车吧。”

司机的车在海边停下，程予琳下了车，环顾四周，看见了坐在礁石上的宋景安。程予琳爬上礁石，坐在他旁边，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冰汽水。

海风带来海水的咸味侵袭着她的五感，冰镇橘子汽水的凉意气从舌尖滑向喉咙又不带停留地冲向胃里，汽水的泡还在舌苔上缠斗着。

海滩上只有程予琳和宋景安两个人，四周寂静无声，除了海浪翻滚和海水拍打礁石的声音，一切都安静得可怕。

见宋景安迟迟没有说一句话，程予琳问道：“你今天去哪了？”

“去向朋友咨询了一个问题。”

程予琳没有顺着他的回答继续问下去，她知道过问他人的私事是极不礼貌的：“这样啊，那你找我是要做什么？”

宋景安沉重地舒了一口气，半天才开口：“你这几天玩得开心吗？”

答非所问的回答让程予琳不解，但还是回答道：“非常开心。”

宋景安只是“嗯”了一声，两人重新陷入沉默。

又过了很久，宋景安才重新开口：“我喜欢你。”

吞海浪声没了他的声音，程予琳没有听清他的话：“嗯？你说什么？”

宋景安转头看向程予琳，她才发现今天的宋景安和往常很不一样。

他看向她的眼睛，眼中充斥着某种热烈的情感，某种热烈到一点就燃的情感。

他神情认真，似乎刚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无比庄重地。宋景安得他用比往常认真很多的又复述了那一句：“我喜欢你。”

似乎是不想对方以为自己在开玩笑。

一瞬间，万物都寂静了，程予琳脑海中不自觉回响起祖母说的：“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那一个。”

即使提前打过了预防针，听到宋景安说出那四个字时，她还是乱了阵脚。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什么感觉，我只是想问：我可以追你吗？”

宋景安语气软软，比起询问更像是……乞求？

而在此之前，程予琳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她见得多的是表白失败后的释怀，却从未见过追求，更不要说在追求之前征求对方的同意。论是在自己身上，还是在别人身上。

“可……可以。可是，你不会觉得我像在吊着你吗？没有明确的同意，也没有直接的拒绝。”

“不会，我愿意花时间和精力以及金钱追求你，你能同意，我很开心。”

“为什么要在我身上花费这么多，你明明可以去追求更好的。”

“因为你是你，而你值得。”

程予琳一向配得感很低。高考前最后一个寒假的某一天，她累得睡了一整天，醒来后愧疚了很久，即使母亲安慰她说没关系，她的愧疚感也没有减少一点。

这么一个低配得感的女孩，在听到有人说她值得时，又陷入了自我怀疑。

而此刻，宋景安正坚定地看着她，仿佛在说：没错，你真的值得，不用怀疑自己。

就是这个眼神，这个坚定得不容置疑的眼神给了程予琳勇气和抚慰。她终于放松了紧皱的眉头，欣慰地看向面前的人，笑得释怀。

“好，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