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告谁"
严肃的公堂上,判官注视着站在公堂上的庄天枢和慕容羽
"城西富商沈明尉,对京城慕容府的慕容羽图谋不轨。"
庄天枢护着慕容羽,向判官告知沈明尉的罪行
“京城慕容府的人?“
"是,兄长慕容止早在正月初三后就赴圣旨赶往前线。”
因为有庄天枢护着,慕容羽也不怕了,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有何证据”
"我身上的伤就是证据!"
被沈明尉弄伤的地方还隐隐作痛,轻的是淤青红痕,重的是刚结痂的血
"你们回去,案子我稍后会处理”
判官摆摆手,让她们离开
“为什么"
庄天枢不可置信,明明是坏人,坏人总要受到惩罚,可就因为她们是女子身份,换来的只有一句
“我稍后会处理”
"我来了,处理的怎么样”
沈明琛骑着马赶到了公堂
"暂且不行,只能先搁置了”
庄天枢正准备带着慕容羽走,一个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报告时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报......城西….城西发生一起命案,大街上突然出现一具尸体..….凶手刚刚逃离,但戴着面具,小的实在看不清.….….看不清他的模样"
判官皱皱眉,转身对三人说
"等我先处理这件事,你们留个地址,到时候有着落了我再派人去通知你们”
"谢谢判官大人了”
“地址”
“京城慕容府”
「军中营帐」
"将军,外面皇上请求慰问”
“放行吧”
「营帐外」
"我今日来慰问,是想看看究竟什么时候进攻,停留在这许多日了,再不进攻,也不好吧”
即便皇帝这么说,但是
匈奴好像也没犯什么错,是吧
"陛下,请容许我说几句,可能我的话稍微有点冒昧,无缘无故去打,只怕……两国今后会互为敌而不为友”
"你是说..."
皇帝的容颜已经有些怒色,但还是听着慕容止说下去
“陛下和不以为友征服他们呢”
"住口!这个国家是我做主!"
皇帝起身,手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青铜的酒杯被拍得飞起,又落到桌上,摇晃了几圈,眼见着要在桌子上立住,却翻在了地上,杯中残留的酒撒了一地
“化敌为友……我要的是地盘,化敌为友有什么用”
"恳请陛下息怒,但如果陛下执着如此,我也不好阻拦。不过,除非匈奴亲自来犯,否则我不会轻易出兵的
"慕容止说着
"废物..."
皇帝咬着牙,暗自心里骂了几句
"你不打,我就自己去打”
"陛下莫冲动”
慕容止伸手想拦,被皇帝甩开,皇帝的随从们跟着,走出了军营大门
"将军怎能这么得罪皇帝,如要是皇帝起了杀心,想干掉将军您怎么办”
慕容止周边的将士都快吐血了,打了这么多年仗,还没见过一个敢跟皇帝对质的
"我不擅长拍马屁,也不屑于拍马屁,我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城中的百姓,也是为了皇上”
“但将军您也不能这样啊”
“我说过,除非匈奴亲自来犯,否则我不会轻易出兵,刚刚是耳聋吗,这都听不清”
慕容止摇了摇手中的那樽酒,杯底清澈透明的酒液也跟着摇晃
将士见劝不动慕容止,只好出了营帐
"天枢,你等着我”
幕容止取出临别前,庄天枢给他的荷包,轻轻地抚摸着
没人知道,在将军的营帐内,一个少年看着他爱人的荷包流下了泪
「慕容府」
"好好好,这么搞”
庄天枢和慕容羽刚从外头回来,慕容长老的仆人就告诉她
"长老的病又加重了"
庄天枢那时真的很想问问自己这是不是梦境
虽然说吧,庄天枢现在有九条命,不过按这么个进度下去,九条命也得被累死个八条
“你们先出去,我处理处理”
等所有人出去后,庄天枢着手为慕容长老把脉,脉搏有些微弱,不知是不是因相思而起,床边的药也只喝了半碗,且据昨夜服侍长老的仆人所述,长老今日胃口不好,有些时候吃下去的东西还会吐出来
从长老房内出来后,庄天枢只想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哪怕叫她的人是慕容止,她也下定决心今夜就死死焊在床上哪也不去了
“天枢姐姐”
"你进来吧”
门是虚掩着的,尽管庄天枢离门很近,她也不想再起来,浪费力气
"外面明琛找你”
"让他进来说"
"庄姑娘,我就不了,我来是想问问你能不能看看我的母亲,恳求”
沈明琛在外面说着,说着说着准备跪下,双膝还未触及土地就被慕容羽拉起来
“不用”
"走吧"
门被推开的瞬间,庄天枢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毕竟沈明琛也是帮过慕容羽的,看在慕容羽的份上,之前的仇也就一笔勾销了
不过我不是说今晚要焊在床上的吗
..........忘本了...
「沈家」
"你母亲这是……现下情况就算日日服药也不能根治”
"那,倘若不服药呢”
"时日无多"
尽管沈明琛知道庄天枢说的是对的,但他还是不愿相信,他不相信母亲因为上一次的事情病得这么重,但他又不想母亲遭受那么多痛苦,又想母亲能留在他身边
拜托,母亲,你可是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药方子我已经写好放在桌上了,你上街抓药熬药即可"
庄天枢看了看沈明琛困惑的眼神,又沉默了几秒
"要不还是我去熬药,每天让小羽给你送过来吧”
毕竟沈家的人也判断不出药材好坏
而让沈明琛去熬药做饭,沈太太怕是活不过今夜
虽然说她自己的厨艺也不怎么好,每次做出来的饭菜都是能吃死人的程度
“谢谢庄姑娘了”
庄天枢点点头,就带着慕容羽上街抓药去了
母亲,现在轮到我来照顾你了
沈明尉的死很蹊跷,身上除了勒痕其他地方都干干净净的,但勒痕也不深,也仅仅是划破了皮肤,脸上神色也很平静排除了种种作案手法,判官最终还是锁定了毒害,因为衙门检查时,发现沈明尉的衣襟上粘着少量白色粉末,那种毒物,也正是置沈父于死地的毒物
对于沈明琛来说,这药物他可太熟悉了
"沈公子,我们可能需请你一同破案”
"为何"
沈明琛斜了斜眼,既然沈明尉死了,那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件大好事
"这可能关乎于百姓心态,请您配合”
“理由"
沈明琛可不像慕容羽那么单纯,他只为了自己的利益
"因为你熟悉这药物,我们也知道,你父亲是…”
"不要在我面前提父亲的事”
沈明琛上前一步,鼻尖就差那么一点就怼到了衙门脸上
“以为这样很好玩吗,说话"
那衙门哆哆嗦嗦地往后退了半步,又过了几秒,沈明琛眼的杀意越来越明显,还有即将出鞘的宝剑也闪着寒光
"沈公子要杀人!”
衙门见判官带着随从赶到,便连滚带爬地跑到判官身后
"这句话我可没说”
"沈公子,请你冷静一下,我们知道父亲的死是你的痛处"
"既然知道是我的痛处那为什么还要在我的面前提出”
"对于这事,我会好好惩罚他的"
判官陪着笑,暗地指了指刚刚做错事的衙门
"或许是沈公子你情绪太过激动了....."
"我现在平静得很,没有什么是就快快走人!"
"哎.…"
判官刚想叫住沈明琛,一声沉重的关门声和禁闭的大门也回答了他
沈明琛回到屋里,卸下佩剑,不知怎么,鼻头很酸,很想哭,大抵是因为父亲的事,以及活不了多久的母亲,还有才十七就要掌门兴家的他
他又到了母亲的房门前,偷摸开了一条缝看了看,母亲早已睡下,只是黑暗中还闪着银丝的浮光
他叹了口气,又轻轻关上门
「次日」
沈明琛刚打开府门,就看见远处不知道挂着什么,刚好是慕容府门前街上一商铺的摊位前
又过了几秒,沈明琛听见店主的惨叫
赶过去后,他盯着那张脸愣了,这正是他以前的手下
此时的庄天枢和慕容羽也赶过来了,看着眼前的尸体,她们也呆住了
"明琛,我记得,他好像是你以前的手下"
这人刚好就是被沈明琛派去给慕容止下毒的那一位
现在他的死状但是比沈明尉惨烈,脖子处被绳子勒成了深色,身上也有多处伤口,白衣也粘上了血,成了血衣,但每一处都不是致命伤,正当众人以为只是普通的自杀时,庄天枢发现了异样
“他的脚板是平的,如果是单纯的自杀,脚尖应该竖直向下,而不是面对着你们"
"也就说,这是他杀"
沈明琛慢慢的说出结论,把周围的围观群众都吓了一跳
哪有为何要抛尸在这人多繁华的大街上,而不是荒郊野外?
莫非仇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