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听了之后，怔了怔：“前世？你的意思是……”
这么说，幻境里发生的其实是真是存在过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因此当时在幻境中看到的场景，他一直都以为只是假象而已。
既然是假象，他自然没有相信幻境里发生的一切，障眼法罢了，可能是想将他困入其中。
韩信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幻境的一切，只是当看到李白的神魂被狐火折磨的时候，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心疼起来。
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出去，好去救其他人，便很快破解了幻境。
而现在他才得知，这个幻境居然是前世所发生的事情。
那么前世李白也喜欢他？
韩信的面上依旧平静如水，内心却早已被喜悦搅得波涛翻涌。不过这份激动转瞬即逝，他迅速敛起心绪，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自持。
前世的李白喜欢他，不代表这一世喜欢他。
他没有忘记李白曾经看向他时眼神里的厌恶。
可当李白逃出幻境，给了他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拥抱，他也懵了。
李白……到底喜不喜欢他？
这时候李白眼角带着笑意看向韩信：“重言，谢谢你呀。”
韩信愣了一瞬，耳尖泛起淡淡的红色，“谢我什么？”
谢谢你曾经用自己的命来保护我。
谢谢你两辈子都还在喜欢我。
这一世我不懂你的爱，好在还有机会可以重来，以后我也会倾尽所有，护你无忧。
他从韩信刚才的反应意识到，他不知道幻境里的一切就是前世，所以他可能并没有恢复前世的记忆。
可为什么他恢复了？
李白沉思片刻，大概是因为那颗元魂珠吧。
“欸？你们也醒了？”
诸葛亮咋咋呼呼地跑过来，扑到李白脸上，“真的醒了，太好了！”
李白鄙夷地推开他：“你也破开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睡上三天三夜呢。”
“喂李白，你看不起谁呢！我好歹也当过你的老师，说话尊重点啊！
“得了吧，”李白笑道，“村夫啊，每次看见你在讲台上狗模狗样地讲课时我都可想笑你知道不。”
“嘿李太白！”
诸葛亮怒气冲冲要打他，李白连忙避开：“好了好了不闹了，还有正事呢，下次我保证认真听你讲课。”
“哼！”诸葛亮点点头，这才满意。
“美梦不好么？”就在他们斗嘴的间隙，海月踏着琉璃浮空在月神台上看着他们，语气漠然，“一觉醒来，这一切都结束了。”
李白当即瞪着她：“醒来？我看你是想把我们永远困在里头吧！”
海月并未反驳，指尖轻微抬起，“既如此，你们便与世同沉吧！”
她发动全部云中蝶的力量，成群地像他们扑来。
大地轰然颤动，月神台中央竖起一道绿得刺眼的光柱，直冲云霄。
在她身后，一个黑漆漆的阵法在盘旋扭动，中间腾地升起一团白雾。
“这是……”
几人看呆了。
阵法中忽然金光浮动，海月拿出方舟核心，将其放置悬浮于阵法中央。
方舟核心不断地向其输送着光华，千丝万缕，渐渐凝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形——
“是帝俊？！”
他还只是一个虚影，模糊不清，镜花水月般的景象。
海月凝望着那道身影。一千多年过去了，众神的传说早已湮灭于虚空，但在遥远的漠北天阙山巅，一缕执念却始终萦绕在她那具早已死亡的琉璃躯体上。
“不能让祂这样死去”，成为了铭刻在海月灵魂深处的印记，留在了人间。
一千多年的荒芜岁月间，黄沙吞噬河流与原野，人们聚沙成塔又风吹云散，只有我这不朽不腐的躯体，永眠于天阙之巅。
与我灵魂相伴的，除了那些巨大的魔种枯骨，便是长夜中那冰冷却明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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