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韩信面色有些疲惫，李白问：“睡会儿吧？”

“嗯。”韩信躺下。

一刻钟后，李白：“……你怎么还睁着眼？”

“不困。”他说。

李白无语：“你看上去都快困死了。”

“我不想睡。”韩信坚持。

“……”

不困就不困吧，等到坚持不住了，自然也就睡了。李白叹口气，到底还是没忍心逼他。

他趴在床上玩手机，“那你要吃东西吗？我一会儿出去买点早餐。”

等了一会儿，没听见答复。

韩信差点险睡过去，他猛地坐直了，对上李白无语的眼神后清清嗓子：“我想喝果茶。”

“……大早上哪来的果茶，人家店都还没开门。”

“你去做。”

李白：“……我上哪给你做去？”

“我想喝。”

拗不过韩信，他只好答应。

没有做果茶的材料，他准备出去等果茶店开门，再买点。

出了宿舍刚走几步，他忽然想起学生卡忘带了。

没有学生卡就进不了宿舍大门，他便掉头回去拿。

李白一打开门便看到韩信坐在桌边，用水果刀划破了胳膊。

“你干什么？！”李白失声怒问。

韩信抬头的同时，李白已经冲了过来，看到他胳膊上的伤口流出鲜红的血，显得尤为刺眼。

韩信拿过一旁的纱布，“这样可以提神。”

“谁让你这样提神的？！”李白怒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不乖乖睡觉？！”

韩信看着他因愤怒而泛红的眼眶，许久缓缓开口询问：“你要是在我睡着时消失了怎么办？”

李白愣了愣：“我不会……”

“李白，”韩信听到自己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当时疼吗？”

他看着李白的眼睛，到底还是问了出来，“你死的时候……疼吗？”

死的时候疼吗？

其实是不疼的，狐火燃烧，烧的是他的神魂而非躯体。李白躺在棺材里时，甚至还有闲工夫去想怎样才能缠着策划再给他出一个无双皮肤。

不过嘛，虽然不疼，可清楚地看着神魂消散的滋味却不怎么好，到最后的时候，他越想越不甘心。这一世活的这么幸福，有那么多要好的兄弟朋友，还有经历曲折才和好的爱人，一瞬之间便要全都失去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和他们好好道个别，便要永远消散，这让他怎么甘心。

神魂剧烈燃烧，直到还剩一缕残魂时，他心底的不甘与痛苦几乎化为实质，强撑着他的身体从烧成灰烬的棺材里走出来。

“李白……”诸葛亮眼圈有些发红，一脸痛苦地看着他。

他有些紧张地问：“我看起来是不是好好的？”

诸葛亮点点头，他才有勇气回到月神台，回到朋友与爱人那里。

“李白，你疼吗？”韩信没听到答案，于是又问一遍。

李白从回忆里脱身，对上他泛红的眼角后叹了口气：“我不是为了让你难过才回来的。”

他这么努力的回来，想好好和朋友们道个别。

但是没有想到，他回到月神台后，与他对视的那刹，便确定他已经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