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是条奔涌不歇的河，从初见时撞出的炽热浪花，到相守时漫开的温柔涟漪，一路载着苏醒与张远的故事，流向岁月深处。相伴的第十二个春天，后颈的标记早已淡成与皮肤相融的底色，像老纸上晕开的浅墨，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里，把爱意熬得愈发纯粹——从信息素本能的牵绊，到晨起递一杯温水的默契，再到此刻书房里藏不住的期待，他们的故事从来不是“恰好遇见”的偶然，而是“只想是你”的满心坚定，是岁月写就的、关于“一辈子”的序章。

春分刚过，巷口的玉兰树攒着饱满的花苞，风穿过枝叶时，都裹着淡淡的甜香。张远蹲在书房的地板上整理旧物，指尖扫过书架底层一个蒙尘的木盒，盒盖边缘的木纹被摩挲得光滑，是他们藏了十二年的“秘密”。他轻轻把木盒抱到膝头，刚擦去表面的灰，后颈的标记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暖意，像苏醒掌心的温度贴在那里。抬头时，正撞见苏醒倚在门框上笑，阳光落在他肩头，把白衬衫染得透亮。

苏醒“又在翻我们的‘时光宝盒’？”（声音带着刚喝过茶的温润，缓步走过来时，皮鞋踩过木地板，发出轻得像心跳的声响。他手里攥着个深蓝色丝绒盒子，指腹在盒面上反复摩挲，眼底的笑意比窗外的天光更暖）

张远（把木盒举起来晃了晃，盒里传来细碎的碰撞声）：“你还记得这个吗？当年你送我生日礼物，藏在衣柜最上面，我找了半天才发现。”他打开盒盖，里面躺着两枚银质情侣戒，指环边缘早已被磨得发亮，内侧刻着的“醒”与“远”，字迹虽浅，却依旧清晰。

苏醒挨着他蹲下，指尖轻轻划过木盒上歪歪扭扭的刻痕——那是十二年前他亲手刻的，当时手抖得厉害，连两人名字的首字母都刻得歪歪斜斜。“怎么不记得？”他笑着回忆，“你拆开礼物时，眼泪掉在戒指上，说这是你收到过最贵重的东西。”他顿了顿，把手里的丝绒盒子递到张远面前，“昨天整理阁楼，在老行李箱里翻到的，算给你的‘第十二年惊喜’。”

张远指尖碰了碰丝绒盒的表面，心跳忽然快了几分。等他小心翼翼打开盒盖，呼吸瞬间顿住——里面躺着两枚铂金戒指，戒圈简洁流畅，内侧刻着细小的纹路，不是复杂的花纹，正是他们后颈标记的轮廓，一深一浅，恰好成对。

苏醒“当年的银戒指太脆，戴了没两年就变形了。”（苏醒拿起其中一枚戒指，指尖捏着戒圈，轻轻往张远的无名指上套。尺寸刚刚好，铂金的凉意贴在皮肤上，却让心口泛起滚烫的热）“这个是按你的指围订的，能戴一辈子。”（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像把十二年的时光都揉进了字句里）“张远，你愿意和我签一份‘终身合约’吗？不是因为后颈的标记，不是因为信息素的牵绊，只是因为，我想和你从现在的青丝，走到将来的白首。”

张远（望着他眼底的认真，忽然笑出了眼泪。温热的泪珠砸在苏醒的手背上，他抬手摸向苏醒后颈的标记，那里的淡痕早已和皮肤长在一起，却依旧能感受到彼此气息的共振——薄荷味的信息素轻轻漫开，裹着他的白桃香，像十二年前那个雨夜，安稳又踏实）“我愿意。”（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字字清晰）“从你第一次在我后颈留下标记那天起，我就愿意了。”

苏醒把另一枚戒指套在自己手上，两枚戒指相碰时，发出清脆的“叮”声，在安静的书房里格外清晰。张远往前一扑，撞进他怀里，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后颈的标记贴着苏醒的掌心。阳光从气窗斜射进来，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菱形光斑，窗外的玉兰花恰好落下一片花瓣，轻飘飘地落在木盒旁，像时光送来的见证。

苏醒“哭什么？”苏醒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后颈的标记，“该笑才对。”

张远把脸埋在他的肩窝，吸了吸鼻子：“就是高兴。”他抬起头，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以前看别人戴婚戒，总觉得是形式，现在才知道，这不是形式，是把‘一辈子’戴在手上了。”

苏醒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薄荷味的信息素混着玉兰花香漫开：“是把‘你是我的’刻在手上了。”他牵着张远的手站起来，走到窗边，指着巷口的玉兰树，“等花苞全开了，我们去拍张照片，放进这个木盒里，以后每年都拍一张，等老了翻出来看，就知道我们一起走过多少个春天。”

张远点头，指尖缠着苏醒的手指，两枚戒指贴在一起，温热又安心。他忽然想起十二年前的春天，也是这样的天气，他发着烧在家休息，苏醒冒雨跑过来，手里拎着热粥，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却把粥护得严严实实。那时候他就想，要是能和这个人过一辈子就好了。没想到十二年后，这个愿望真的要实现了。

傍晚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粉色，两人搬了藤椅坐在阳台，手里捧着刚泡好的桂花茶。热气氤氲里，远处传来孩童的嬉笑声，自行车铃“叮铃”响着，穿过巷子，把春日的热闹送了过来。张远晃着腿，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反光，忽然想起当年发情期的那个雨夜。

张远“你还记得吗？”他轻轻碰了碰苏醒的手背，“那天雨下得特别大，我疼得厉害，缩在沙发上发抖，你抱着我说要永远陪着我。”

苏醒把他的手拢在掌心，指尖摩挲着戒指内侧的纹路，那里的标记轮廓硌着指尖，像在提醒他那些难忘的瞬间。“记得。”他低头吻了吻张远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夕阳，“那天我抱着你，就想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再受那样的委屈。后来给你留标记，不是想绑着你，是想让你知道，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

张远“等我们老了，走不动路了，就在阳台放两张摇椅。”张远轻声说，声音带着点困倦，“你给我读报纸，我给你剥橘子，像楼下的爷爷奶奶那样。”

苏醒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好。再养一只猫，叫‘小标记’，让它陪着我们晒太阳。”

张远笑出声，往他怀里蹭了蹭：“名字太傻了，要叫‘玉兰’，纪念我们今天的日子。”

苏醒“都听你的。”苏醒低头，看着他靠在自己肩上的模样，眼角的细纹里都藏着笑意。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握的手上，戒指的纹路与后颈的标记遥相呼应，像跨越了时光的约定，把过去、现在和未来，都系在了一起。

夜深时，客厅的老电影还在播放，黑白画面里的情侣在雨中相拥。张远窝在苏醒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戒指，眼皮越来越重。苏醒轻轻把电影声音调小，低头时，看见张远后颈的标记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淡粉，像十二年前刚留下时那样，温柔又清晰。

苏醒俯下身，在那片淡粉的印记上轻轻一吻，动作轻得像对待稀世珍宝。“晚安，我的白首之约。”

张远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蹭了蹭，把戴着戒指的手贴在苏醒心口，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晚安，我的终身伴侣。”

月光漫过床沿，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两枚铂金戒指相扣着，与后颈淡痕的暖相互映照。书房里的木盒静静躺在书架上，里面的旧银戒、新铂金戒，还有未来会装满的玉兰花瓣与老照片，都成了白首之约最实在的注脚。他们的爱，早已越过生理的羁绊、岁月的磨洗，成了彼此生命里最本真的模样——不是轰轰烈烈的传奇，是晨起的一杯温水，是傍晚的一次相拥，是无名指上永远发亮的戒指，是“一辈子”三个字里藏着的，最绵长的温柔。

两人相拥而眠，交握的手搭在彼此心口，戒指的反光在夜色里忽明忽暗，像两颗相守的星。窗外的玉兰花悄悄绽开半朵，洁白的花瓣在月光下泛着柔光，风裹着清甜的花香溜进房间，与薄荷、白桃的气息缠在一起，在空气里轻轻飘荡，成了夜色里最温柔的絮语。

时光会继续奔流，青丝会染上白霜，后颈的标记或许会随岁月愈发浅淡，但无名指上的戒指会始终发亮，心口的牵挂会始终滚烫。十二年前的初见是缘，十二年后的白首是约，苏醒与张远的故事，还会在无数个春天里继续——玉兰花开了又谢，戒指的光泽从未褪去，他们的爱，会像巷口的老玉兰树那样，在岁月里深深扎根，年年岁岁，都开着温柔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