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沈翊然醉得不省人事前的低语仍在你耳畔回响。
疑问的话语只好被你压进心里,待到哪天合适时再向她要个解释。
午夜的柏油马路泛着冷光,手机屏幕的亮光映出你愤怒的面容。
“这本豪门小说一点都不合理,什么年代了连打车软件都没有。”
又伸手试图拦下一辆出租车,那急驰而过的速度仿佛是对你的无声拒绝。
路灯将影子拉得细长,你走到台阶坐下,脱下高跟鞋置于一旁。
数着第七辆玛莎拉蒂驶过时,黑色宾利缓缓泊在道旁。
车窗降下半寸,文如玉调整领带的动作停顿在镜面倒影里:“苏小姐的客人?”
优雅,实在是太优雅了,这个时候还在注意自身形象。
路灯将文如玉的侧脸切割成冷暖交织的油画,云槐在副驾驶清理车窗上的一个小黑点后坐下时,不小心碰到了储物箱开关,一个鎏金相框映入眼帘。
身着高中校服的少女正踮脚往少年领口别上奖章,那抹金黄色极为显眼,原来他也会露出这般鲜活的笑。
“初恋?”你的思绪乱成一团,呆呆吐出两个字。
文如玉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但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这…这不对吧,男二这种连初恋也留给女主的物种怎么会喜欢其他女生?
虽然照片中的女子背对着看不到正脸,但你很确定那不是女主苏池韵,更不是原主苏池韵,毕竟小说中明确提过,原主在对大二学长演讲会上的文如玉一见钟情,而相框里两人分明穿的是同一个学校的服饰。
“小毅说医院桂花开了,”柳姨将保温杯塞过来,指尖残留着艾草气息,“你们年轻人该多见见阳光。”
秦毅拄着拐杖蹦出住院部时,风衣下摆扫落一地银杏。
他忽然将枯叶扣在你发间:“看诊时跟护士学的,说是古埃及丰收女神造型。”
“这是蔫掉的包菜叶造型吧?”笑闹声惊起电线杆上一排排的麻雀。
直到在陶艺馆捏出第七个歪嘴茶杯,秦毅突然蘸着釉料在便签写:“你假笑时酒窝会偏移2毫米。”
暮色浸透摩天轮轿厢时,城市灯火在脚下铺成流动的银河。
秦毅指着某栋玻璃大厦突然开口:“那是文家捐建的图书馆。”
你顺着望去,似乎看见顶层落地窗前的身影。
蓦然想起昨夜搜索栏里的疑问——“如何判断替身文学的开端”。
是的,关于男二凭空冒出来的“初恋”,虽未在原作中提及,但你大胆猜测或许跟他喜欢上女主的原因有关。
因为女主很像她,所以菀菀类卿,将对初恋的感情转移到女主身上。
这就解答你之前男二为何喜欢女主的疑惑了。
但是…女主和她…像吗?
灶台上的砂锅咕嘟作响,柳姨将艾草糍粑码成塔状时,忽然开口:“你觉得小毅...”
她顿了顿,刀刃悬在洋葱上方:“若是…”
蒸汽模糊了玻璃窗上的倒影,你望着檐角摇晃的晴天娃娃——那是秦毅用糯米纸折的消暑神器。
案板传来有节奏的笃笃声,像在等待某种宣判。
你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他值得更好的,”你摩挲着瓷杯,“但我觉得他似乎还没有放下过去。”
刀刃猛地打滑,洋葱汁溅在泛黄的高考准考证上。
2015年的秦毅在证件照里抿着唇,与如今总叼着棒棒糖的青年判若两人。
柳姨颤抖的指尖抚过准考证背面的刻痕,那里用圆规刻满“MQR”,每个“R”最后一笔都深深刺破纸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