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看了寿华一眼,说:“放心,你大姐夫是好惹的?看着是个文弱书生,心计手段样样不缺,难得又沉得住气。先前那模样,连我们都哄过了,还以为他真的要休妻呢。”
昭懿想想了然道:“倒也是。”
寿华忽然说:“六娘,夜深了,去瞧瞧他们酒宴散了没。”
乐善刚要出门,迎面撞上琼奴,琼奴慌张地喊:“二姐姐,快去瞧瞧你家官人。快打、打起来了。”
众人一惊,忙不迭的朝着下面走去。
乐善兴奋地扯了好德要跟,走到门口的康宁回头一人脑门上拍了一巴掌:“这热闹也是你们好瞧的,一边玩去!”
康宁把门一关,好德冲乐善做了个鬼脸,乐善双手叉腰,哼出一声:“稀罕!”
郦家花厅里,桌上摆放着酒菜,范良翰藏在桌底下,抱着桌腿不放,警惕地盯着外面两个连襟。
季书坐在一旁他本就穿着一身白衣倒是像淡泊名利的翩翩公子一般。
杜仰熙道:“范兄,说好了要结女婿盟,转脸就向娘子告密,卖了我和柴兄还有季兄的是你不是?”
柴安道:“告密时怎的不怕?瞧你这点儿出息,我不打你。出来。”
范良翰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不。”
柴安又望向事不关己的季书说道:“你就不说两句?”
季书疑惑:“说什么?范表哥他不是一直这样吗?”
柴安和杜仰熙互看一眼,齐齐动手,一人拖他一只脚,硬是把人拉出来,范良翰杀猪似地叫起来:“娘子,救命,救命啊!”
福慧康宁昭懿三人恰好赶到,康宁走在最前面。昭懿扶着福慧担心她着急撞到肚子。范良翰一看,如同遇到救星,跳起来飞奔过去,藏在福慧身后,扯住她袖子:“娘子,救我啊。”
季书一瞧见康宁来了立马站起身乖乖的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朝着康宁看过去。
康宁诧异:“这是怎么回事儿?”
杜仰熙坦然自若道:“不妨事,他拼了命躲酒,竟钻到桌底下去了,不过是闹着玩罢了。”
范良翰还要说话,柴安扫了他一眼,范良翰没胆量地缩了缩脖子,不敢吭声了。
昭懿看见了这一幕,立刻狐疑地看向柴安。
柴安对上昭懿怀疑眼神,马上踉跄几步,扶着头坐下,一副不胜酒力的模样:“唉,我也多吃了两盏,头痛得很,站不住了。”
昭懿这下子更加怀疑了不过眼下她没说。
康宁点头,温言道:“大姐夫也少吃两杯,姐姐今日受了惊吓,你接了她回去,可要好生安抚。”
福慧也说:“是啊,夜已深了,我们该回去了,酒宴也散了吧。”
杜仰熙忙作揖:“多谢二姨费心,谢三姨提点。”
郦娘子拿着锅铲子过来,一身烟火气,满脸诧异道:“怎么,这就要走呀?我那荔枝腰花刚起锅——”
琼奴向她眨眼睛:“娘,大姐夫要早点接大姐姐回去的。”
郦娘子恍然大悟,笑成一朵花:“我糊涂了,快,去楼上请你大姐下来。”
杜仰熙道:“不敢劳烦,我自己去,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