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另许了人了,上楼去!你们也是谁也不许去,我说的!”
寿华来不及反抗,郦娘子已把人推着往外走去,寿华看了康宁一眼,康宁微微颔首,寿华才顺从地被母亲带走。
范良翰摇头:“唉,这也不怪丈母,他得志时好不猖狂,百般闹着要和离——”
福慧嗔他一眼:“糊涂,你还看不出来,那是早早地赶走大姐姐,免得牵累她呢。”
范良翰恍然大悟,一拍巴掌:“对啊!那忤逆重罪,差点儿落在大姨头上,闹不好要陪绑,一块儿掉脑袋,好险!好险!”
昭懿有些苦恼,娘已经明令禁止他们不准插手杜仰熙得事情,可是看大姐姐的神色明显是对杜仰熙有情。
不然……
昭懿的目光落在了身侧的柴安身上。如果让官人帮忙的话,娘知道说的就不是她了。
短短时间昭懿已经想出了几百种让柴安同意的方法。
柴安脑海里突然回想起杜仰熙那句话。
“事了之后,烦请柴兄为我收骸敛葬,安顿亡魂……”
柴安激动地说:“昭昭,我不能丢下元明不管,须得设法救他一救!”
昭懿:啊?还有这种好事。
昭懿也没想到自己还没付出实际行动,柴安就说要帮助杜仰熙了。
……
晌午过后郦家花厅里,郦娘子在看桑家送来的聘礼。
她摸着手里的绸缎,口里啧啧道:“大娘你看看,哎呀呀,都是好东西。”
福慧笑道:“件件却都用了心的,足见桑家重视这门婚事。”
郦娘子笑得合不拢嘴,忍不住把料子在寿华身上比来比去:“这都九月里了,我同桑家商量了,赶在年底就把婚事办了!女儿,这颜色衬你,好不好看?”
寿华微笑:“好看。”
昭懿撑着下巴目光转向郦娘子,郦娘子心中十分满意桑延让这个女婿。
忽然,范良翰气喘吁吁地赶来:“打听到了,我打听到了,娘子!娘子!”
听到范良翰的声音,昭懿忍不住别过脑袋。二姐夫真是的,娘还坐在这里没走呢。
福慧忙给丈夫打眼色,范良翰一看郦娘子在场,陡然刹住步子,讪讪道:“丈母还没去铺里呀。”
郦娘子脸色一沉将衣服扔到了床榻上:“打听着什么了,那个姓杜的又不好了?”
范良翰看了眼露关切的寿华一眼,迟疑道:“官家命百官再议,哎呀,这回杜探花可算有救了!”
福慧问:“当真?”
桑延让的声音却从门口传来:
“官家一旦召开御前集议,元明的死期近在眼前了!”
众人惊骇。桑延让、柴安和季书先后入内,柴安解释道:“丈母,我和表弟在门口遇到桑大人,便请他进来了!”
郦娘子急了,赶忙把人往外推:“哎呀,就有天大要紧事,婚前不可轻见的,不敢破了规矩!快快出去,有事央媒人上门传话!”
桑延让却表示:“郦妈妈,我真有要紧事同大娘商议。”
康宁给福慧丢个眼色,福慧会意,突然捂住肚子:“哎呦,哎呦!”
范良翰一个箭步冲上来:“娘子,娘子?叫你不要来,非不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