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满寒露的银杏叶粘在青石板上,侍女们清扫落叶的声音簌簌作响。
上官浅听见推门声的时候正和江雪绒(上官雪绒)在饮茶,头也不回,就知道来人是谁。
云为衫从身后把门合上。

三人都是白衣素裹,上官浅端着茶杯,神清气爽。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这么早就来看我?

两人都是白衣素裹,上官浅端着茶杯,神清气爽。
云为衫却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茶杯里面的液体,宛如看见毒蛇似的避之不及。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上官浅知道她在想什么,扑哧一笑』“你想多了。”『又问』“找我有事?”
姜楠姜家二小姐『喝一口茶』
明透的窗纱下,上官浅显得温顺无害,面带无辜。云为衫心里很清楚,虽然上官浅帮过她,但对方绝不能称为自己人。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压低声音】“既然我们的身份一样,我想,有些事情,说清楚一点比较好。”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上官浅认真地纠正了她』“哎,不一样哦,我昨天跟你说了……我是魅,比你高一阶,在无锋里,‘位高半阶压死人’,你应该听过吧?”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听过。”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我只是没想到,无锋还派了魅阶无锋一起潜入宫门。”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慢条斯理道』“万事皆有代价,有代价就有牺牲,如果不是郑小姐暴露身份,那么牺牲的就是你了。”
她盯着云为衫,弯起了眼角,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难以捉摸。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她也是魅?”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戏谑地笑了』“她那么蠢,怎么可能是魅?”
听着她不屑一顾的语气,云为衫顿了顿,说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所以之后只有我们两个一起执行任务了,是吗?还有其他人吗?”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鸦雀成群,孤鹰在天。”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我和你之间,不存在‘我们’,也不存在‘一起’。”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嗯,清楚了。”『说完正要转身离开。』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等等,”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你昨晚潜行外出,打探到什么消息了吗?昨晚我跟妹妹救你一命,你至少告诉我到底是谁死了?”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你怎么知道有人死了?”
上官浅手指朝过窗外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那么多白色天灯升空,仆人端着蜡烛、法事器皿朝外走……我又没瞎,怎么会看不出来?”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执刃和少主。”『深呼吸了一口气』“两个人都死了。”

这次轮到上官浅脸色苍白了,剪水的双瞳睁大,她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云为衫,一字一句地问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你……杀了他们?!”
医馆的诊疗房里,大夫正在忙碌,药锅里煎着药材,白气四溢。
宫子羽和金繁来找姜离离。然而经大夫诊治了一夜,姜离离仍躺在床上,还未清醒。
病床上那人闭眼沉睡,气息微弱,脸上浮出一片红疹,看起来有些渗人。
姜楠姜家二小姐守在旁边
宫子羽见状,皱着眉问一旁的医馆大夫
宫子羽宫门四公子“大夫这姑娘她中的什么毒啊?”
大夫也很犯难,如实相告:“有些复杂,感觉像是同时中了好几种毒……”
好几种?
宫子羽愣了愣,他凑近观察
宫子羽宫门四公子“她脸上的红疹也是因为中毒所致吗?”
丈夫点点头:“对,而且是一种烈毒,发作很快,但姜姑娘昏迷时又胡言乱语,感觉又像是中了伤神攻心的寒毒……”
姜楠姜家二小姐“大夫,我姐姐她没事吧?”
宫子羽宫门四公子“她有生命危险吗?”
大夫不确定地摇摇头:“暂时不好说……脸上的红疹好说,几服清毒汤药下去就可以缓解。倒是让姜姑娘胡言乱语的那种伤神寒毒,暂时还没有头绪,不知道解法,可能回头需要问徵公子和二小姐了……”
姜楠姜家二小姐“姐姐……”
正在这时,一个仆人进来,大夫指了指旁边已经备好的药,吩咐他:“大夫药熬好了好了”
大夫:“送过去吧。”
宫子羽宫门四公子“大夫这药是?”
大夫回答:“是给另一位也领了金制令牌的云为衫小姐。她的脸上也出现了这种红疹。”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当然不是我杀的。”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刺杀执刃不是我的任务”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那你的任务是什么?”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我们彼此之间应该不能交流这些吧?”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话是如此。但我也是好心,如果改日,你像昨日一样鲁莽行事,到最后还是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如果我能提前知道你的任务,或许我还能帮你更好的打掩护。毕竟,你要是暴露了,那郑二姑娘不就白死了吗?姐姐,我也是好心,你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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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姜姑娘满脸红疹,难道不是因为你指甲上的蔻丹吗?”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你都看见了?”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这还用看啊?这不是无锋的基本训练吗?本来可以毫无痕迹地,让姜姑娘成为别人眼里的失心疯,但你却突然出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过不了多久,我又要帮你收拾烂摊子了。”【上官浅自顾自地轻叹。】
正要离开时,宫子羽恍然又想起什么,回头询问大夫。
宫子羽宫门四公子“大夫这两位姑娘中的毒,和执刃所中之毒,有什么关联吗?”
大夫肯定道:“没有关联。”
宫子羽宫门四公子“多谢大夫”
宫子羽宫门四公子姜二姑娘,别太伤心,姜姑娘会好起来的
姜楠姜家二小姐“多谢四公子”
从诊疗房出来,宫子羽和金繁一边走一边交谈。
金繁红玉侍卫“既然姜姑娘所中之毒和执刃、少主之死没有关系,那我们还要去女客院落吗?您现在已经是执刃,还未选亲,冒然前往不太合适吧?”
宫子羽宫门四公子“人正不怕影子斜,况且,我连影子笔笔直,有什么好可怕的”
金繁红玉侍卫“你每次……”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我给姜姑娘喝的茶里没有毒。”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那就是熏香……”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熏香也没有毒。”
云为衫沉默下来,上官浅顿了顿,才话锋一转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但是,喝完茶再吸入香就不一样了。起初只是精神恍惚,数日后就会喃喃自语仿佛癔症……”
上官浅见云为衫脸上露出不忍的表情,笑意更甚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作为无锋的刺客,你这个表情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你这么心软,早晚有一天栽在这上面。”
若是只出红疹,是没有用的,她必须保证一击即中。
云为衫无锋魑阶刺客“我不伤害无辜之人。”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姐姐,你真有意思……”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说回我那熏香和茶,单独来看,两者皆无害无碍,就算有人追查,也无从查起。但姜姑娘脸上的红疹和你指甲的蔻丹都是铁证,如果宫家还有几个聪明人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追着这个线索查过来了……”
目光晃过云为衫,她半带取乐地提醒
上官浅无锋魅阶刺客“我要是你,我现在就去把指甲洗干净……”
云为衫低头,指甲上的蔻丹透出艳丽明亮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