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过去,听闻江慈情况好转,孟枕月特地带了滋养身体的养生汤前来看望。
迈入房门就看到裴琰站在一旁,盯着江慈,看起来若有所思。
孟枕月“少君?”
裴琰收回思绪,顺手牵过孟枕月。
裴琰“阿月,你来了,我刚送走崔先生。”
孟枕月“哦,这样啊。”
孟枕月回想着这几日崔亮不眠不休,只为救治江慈,不免有些愧疚。
孟枕月“崔先生这几日着实辛苦,明日我让后厨给他也补一补。”
裴琰“阿月有心了,这些事情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你身子弱,何苦……”
裴琰实在不喜欢孟枕月总是对他人的事务亲力亲为,然而刚想劝阻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江慈“别!别杀我!”
孟枕月“姑娘?姑娘……”
江慈“别杀我!”
见江慈猛然惊醒,她握住江慈的手,轻声安慰道。
孟枕月“姑娘,姑娘,没事的,别害怕,这里是剑鼎侯府,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江慈“你……是?”
见江慈一脸茫然地盯着自己,孟枕月柔柔一笑。
孟枕月“忘记介绍了,我叫孟枕月,枕头的枕,月亮的月,姑娘你叫什么啊?”
江慈“我…我叫江慈。”
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眨了又眨,然后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孟枕月“江慈,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孟枕月“你中了毒,又被那人打了那么重一掌,这些日子,可要好好养着了。”
孟枕月接过一旁裴琰递来的药碗,轻轻搅拌,仔细的吹去热气。
孟枕月“来。”
江慈没有动作,呆愣愣的盯着孟枕月,孟枕月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奈一笑,像是在哄小孩子一般。
孟枕月“这是药,救你的,真的。”
孟枕月“也不苦的,相信我。”
见江慈一直犹豫,方莹也不忍心让自家夫人被人误解。
方莹“这是雪蟾丸,原本是给我们侯爷在战场上的救命药,江姑娘您就放心吧。”
方莹“我们侯爷和夫人都是心地善良之人,断断不会害您的。”
孟枕月轻啜了一口,随即换了一把新勺子,递到她嘴边。
孟枕月“这样呢,可以了吗?”
江慈放下对孟枕月的戒备,乖巧的喝着药,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孟枕月身后那个男人。
有孟枕月在,裴琰并不担心。
裴琰“在下裴琰,是阿月的相公,若江姑娘实在不放心,我也就不久留了。”
裴琰“阿月。”
孟枕月抬眸。
孟枕月“嗯?”
裴琰“你和江姑娘慢慢聊,我还有一些公务在身,晚点来看你。”
他轻轻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面容温柔似水,二人此刻好像全天下最幸福般配的夫妻。
孟枕月“好。”
从孟枕月的神情可以看出,这些动作对他们而言已是习以为常之事。
江慈极力平复内心的震惊。
江慈(裴琰?孟枕月?)
江慈(没想到一呼百应的剑鼎侯,私下里,对自己的夫人竟然如此温柔。)
江慈(还有这个夫人,和传闻中一点也不相似,不善妒,不暴虐,甚至待下人们都如此温和有礼。)
孟枕月“江姑娘…江姑娘?”
江慈“啊……什么?”
孟枕月放下药碗,神色关切。
孟枕月“江姑娘,那日你怎么出现在芳林苑?你知道吗?那刺客下手极重,要不是有雪蟾丸,崔先生都不敢担保救得了你。”
孟枕月“那日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可把我吓坏了。”
江慈刚想回答,却突然想起来师父的嘱托,信口道。
江慈“我…我原本是想前往蒣州探亲,可谁知半路却把包袱给丢了,饿了好几天,听闻芳林苑要举办庆典,我就想进来混口吃的。”
江慈“没想到,运气那么不好,碰上了刺客。”
孟枕月“那江姑娘,你那日距离他如此近,可还记得他的特征,或者声音什么的。”
一想到那日的场景,江慈只觉得头痛不已。
江慈“啊!”
孟枕月“没关系没关系,不想了,我也不问了。”
孟枕月“你这才情况好转,可不能让我一折腾又回去了。”
孟枕月“那日刺激如此之大,想不起来也实属正常,没事,这些日子你只需要好好养伤即可。”
江慈“嗯…”
孟枕月“对了,你说你是去蒣州探亲,需要我给他们送封书信吗,毕竟这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
江慈(不行!我才闯下弥天大祸,怎么能连累师父!)
江慈“我……”
见江慈沉默不语,孟枕月敏锐地感知到了她的迟疑。
孟枕月“好吧,那江姑娘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不用担心麻烦我的。”
孟枕月“这几日我就住在旁边那个院子,有事派丫鬟们说一声就好。”
说完便揭开盖子,房间里顿时弥漫起羹汤的香气。
孟枕月“对了,这汤我特地问过崔先生了,有利于你更好的恢复。”
孟枕月“还有……这几日伤口不要沾水,你的肩胛处刀伤严重,这几日就不要……”
江慈点点头,附和着孟枕月,顺从的喝着羹汤,见她为自己忙这忙那,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