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指尖捻着那条手帕,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就这点诚意?”手帕轻飘飘落在地上,他转身时目光如刀扫过坎肩,“在新月饭店待着,别出去找死。等你老板回来。”黑色风衣下摆划出凌厉的弧线,脚步声渐行渐远。
地宫里的空气粘稠得能拧出水来。吴邪突然停住脚步,后脑勺对着黎簇。“还喘气呢?”
“托你的福。”黎簇喘得像个破风箱,后背紧贴着湿冷的石壁。
“谁问你了?”吴邪头也不回地敲了敲GoPro,“这里头的照片要是没了——”
“操!”黎簇猛地抬头,眼底发红,“老子居然以为你良心发现了!”
苏难的手电筒光束突然钉在侧壁,石像狰狞的鬼脸在强光下纤毫毕现。她眯着眼往前逼近,作战靴碾碎一地碎石。“这东西……刚才是不是动了?”
黎簇一把攥住吴邪的小臂,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石像眨眼了!你他妈瞎啊?”
吴邪甩开他的手,直接捅进石像空洞的眼窝里摸索。“废话。”机关轰然作响,整排石像裂开幽深的通道,灰尘簌簌落下。
“你早知道?!”黎簇的瞳孔剧烈收缩。
吴邪叼着手电筒钻进缝隙,声音闷在石壁间:“再废话就把你砌进墙里。”
碎石甬道前,领头的突然单膝跪地,指腹摩挲着地面细微的凹痕。“碎石顶,配重量感应机关。”抬头时喉结滚动,“四十八公斤,多一钱都得死。”
苏难已经解开战术背心的卡扣。
祭音突然按住她的肩,黑色作战服衬得指节惨白。“我来。”她落脚精准得像台精密仪器,按下机关的瞬间石门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通了。”祭音回头时,黎簇看见她后颈的汗珠正往衣领里滚。
“这鬼地方冷得像个冰窖。”黎簇搓着手臂。
祭音扫了他一眼,嘴角要翘不翘。“还行。”在黎簇拽外套拉链时突然截住他的手腕,“留着吧,等会你哭的时候还能擦眼泪。”
王导那帮人正围着玉箱大呼小叫,吴邪划亮的火柴突然飞向墙壁。火蛇顺着油槽窜开,瞬间烧亮整座地宫。苏难的手电光束突然钉死在某处,“过来看!”
祭音站在阴影里,看着黎簇奔向光亮的背影,无声地抹掉了掌心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