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3

我坐在床边整理装备，阿宁突然推门而入。"祭音，难得放假，到时候一起去玩呀！"她笑得明媚。

"好啊。"我点头答应，心里却有些忐忑。"太久没和人这样相处了..."

火车上，阿宁突然压低声音："祭音，你是长生者吧？"

我的手瞬间绷紧。"她怎么会知道..."心跳如擂鼓，但表面依然平静。沉默片刻后，我点头承认："我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手指悄悄摸向藏在袖中的匕首。

"我当然会保守这个秘密。"阿宁的眼神真挚得刺眼。

"真的可以相信她吗..."我犹豫着，最终还是收回了手。"就当赌一次吧。"

"阿宁，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帮裘德考做事？"我终于问出这个藏在心底的问题。

"我家里还有个弟弟。"她轻声回答。

"原来如此..."我望向窗外飞驰的景色。为了家人而活，这种羁绊对我来说已经太过遥远。

回到出租屋，温馨的布置反而让孤独感更加强烈。"长生带来的只有无尽的孤独..."我机械地做着晚餐，食不知味地吃完，早早躺下却难以入睡。

第二天清晨，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浅眠。"这么早会是谁..."我揉着眼睛去开门。

门外站着阿宁和一个陌生男子。"祭音，这是我弟弟江子算。"阿宁介绍道。

"你好，我叫祭音。"我伸出手，却在对方握住时感到一阵疼痛。"他握得太用力了..."我微微蹙眉。

"抱歉！"他慌张松手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好笑。"别站在外面了，进来坐吧。"我侧身让路，"你们吃早饭了吗？"

得知他们还没吃，我转身去厨房。"已经很久没给别人做饭了..."我熟练地煎着鸡蛋，思绪却飘向远方。

餐桌上，阿宁突然问道："祭音，你的父母呢？"

"我没有父母，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惊讶。"这种问题早就不会让我难过了..."

我站在水池前，水流哗哗地冲刷着手中的碗碟。江子算站在旁边笨拙地擦着盘子，我能感觉到他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他大概只是对我好奇吧..."我在心里想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水池上，折射出细碎的光斑。

"你的手真好看。"江子算突然说道，声音里带着年轻人特有的直率。

我愣了一下，差点摔了手中的盘子。"他要是知道这双手已经活了几百年..."这个念头让我差点笑出声来。"谢谢。"我轻声回应，把洗好的碗递给他。

阿宁在客厅里收拾东西，故意给我们留出空间。我能听见她哼着歌的声音，心情似乎很好。

"我姐说你很厉害。"江子算一边擦盘子一边说，"她说你救过她的命。"

我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那只是任务需要..."我在心里回答，但说出口的却是："我们是搭档，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但还是很感谢你。"他的语气突然认真起来，"我就这么一个姐姐。"

我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神真挚得让人无法直视。"家人..."这个词汇在我舌尖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多少年了，我已经不记得拥有家人是什么感觉。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很久了吗？"他问得小心翼翼，像是怕触及什么伤痛。

"嗯，很久了。"我含糊地回答，把最后一个盘子放进沥水架。"久到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这句话我只敢在心里说。

擦干手，我转身准备去客厅，却不小心撞到了身后的江子算。他下意识扶住我的肩膀，我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

"抱歉！"他慌忙后退，耳尖都红了。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很有趣。"没事。"我笑了笑，"去客厅吧，阿宁该等急了。"

走向客厅时，我听见他在身后小声嘀咕："真的好漂亮..."

这一刻，我突然庆幸他不知道我是长生者。"就让他以为我只是个普通女孩吧..."这个想法让我心里泛起一丝久违的轻松。

阿宁看见我们出来，眼睛在我们之间转了转，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祭音，我弟弟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他很懂事"我回答得很真诚

江子算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阳光照在我们三个人身上，这个早晨突然变得温暖起来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随即我又在心里嘲笑自己。"长生者居然也会贪恋这种平凡的温暖"

但看着眼前这对姐弟，我第一次觉得，或许长生也不全是孤独和痛苦。至少此刻，有人愿意真诚地对我笑，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