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地勾了勾嘴角，笑容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刀锋划过，让楚楚越发不安，他的话没有半分客气，语气平静却带有令人无法忽视的威胁：“记住一件事——你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楚楚冷笑了一声，尽管此刻处境艰难，但她不屈的神色并未改变。眼神如锋利的手术刀，不顾一切地试图刺透黑瞎子的伪装。她用急促有力的手语问道：“我凭什么听你的？你以为你是谁？”
黑瞎子的眼神骤然变得尖锐，像出鞘的刀刃，冷光迸射。他手中的枪更是狠狠地抵上楚楚的额头，那冰冷的触感让楚楚额上毫无意外地渗出冷汗。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偏偏透着致命的寒意：“你可以不听我的，现在就可以死。想让一个人消失，对我来说轻而易举。这世上，没有我处理不了的东西，包括尸体。”
石阶上，昏暗光线拉长了几人的影子，疲惫的轮廓渐渐显现。吴邪半坐着靠在冰凉的石壁边，手指无意识地在墙砖的缝隙中摩挲，声音低不可闻：“……对不起啊，把你们都拖下水了。”
祭音倚靠着一旁的石台，手指轻巧地转动着匕首，金属在指尖不停地翻飞。她头也不抬，声音清清淡淡：“其他人都是自愿的，你用不着道歉。”
吴邪猛地抬起头，眼神骤然锐利：“你呢？你也是自愿的吗？”
“我？”祭音瞥了他一眼，唇角微扬，匕首轻轻一声“铮”响，利落入鞘，“我例外。”
吴邪呼吸陡然沉重：“如果二叔没给钱……你会主动跟我来吗？”
“不会。”她答得干脆，毫无犹豫。
这短短的两个字，仿佛一记闷锤，生生敲在吴邪的胸口。他面色瞬间僵住，喉咙像是被反紧，喘息一顿。他忽然暴起，拳头狠狠砸在石壁上，语气隐隐带着几分质问的愤怒：“凭什么？！黎簇那会儿你没收钱！你能为他冒险，到我这儿就不行？”
祭音目光骤冷，抬头打断了他：“他父亲是我故交。人情债，欠下就得还。至于你……”她顿了顿，轻嗤一声，眼含着淡淡讥讽：“我们很熟吗？”
吴邪怔住了，被什么东西狠狠击裂了一瞬。他死死低头盯着地面，片刻后才扯出一抹苦笑，带着几分自嘲：“对啊……我们很熟吗？”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可那层隐隐的讽刺，却刺得人耳朵发疼。
祭音没有回应，也没有丝毫退让的表情，她只是一侧脸，目光漠然地落在吴邪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空气，渐渐凝固。
站在旁边的胖子听得直皱眉，忍不住插嘴往圆场拉：“哎不是，祭音妹子，这话就伤感情了啊！咱们这一路也算是……”
“不算。”祭音冷冷打断他，吐出的字被钉死在石壁间，没有转圜余地，“交易就是交易，别扯其他。”
吴邪嘴唇微微哆嗦了片刻，却什么话也没说，最后只是缓缓靠回石壁，闭上眼睛。拳头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因用力泛白。这一瞬，他什么都明白了——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个连“熟人”都算不上的陌生人。
祭音静静地看着吴邪，没说话，嘴角却扬起一丝讥诮的弧度：“王胖子，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不是最清楚吗？”
她掰了掰指头数：“贪财、冷血、唯利是图——如果二爷没给够钱，这鬼地方我是半步都不会踏进来的。”
胖子气得笑了，捏着的拳头“咔咔”作响：“行！你可真行！说得好像我们——”
“哎呀，彼此彼此吧。”祭音轻飘飘地弹了弹指甲，平静到冷漠的目光中染上冰寒，“你们这一路利用的人，难道还少吗？”
沉默，悄无声息地劈了下来。吴邪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沙哑得像从肺底被生生挤出来。他缓缓抬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直视着祭音：“……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没资格说你。”
祭音目光未动，只是一声嗤笑。她没接吴邪的话，手指摩挲着匕首，站起身拂开身边的浓雾，脚步一如既往地平稳。
或许在她眼中，他们之间，真的什么都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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