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儿,耀文,我们走吧。”马嘉祺一边说一边眼神示意刘耀文把手上的雨伞递给贺峻霖,“伞是张哥的,你放心用着吧,我们不会再做出刚刚那种事了,我们向你保证,总之先一起吃饭吧,你一定饿了吧。”
眼前的人笑眯眯的,但贺峻霖就是觉得他不高兴,想想也对,毕竟自己刚刚也朝他们发脾气了。
贺峻霖没有回应,沉默地接过伞。
暴雨倾盆,天地间白茫茫一片,树叶被砸得弯下腰,发出簌簌的呻吟。三个人就这样各自撑着各自的伞,走进雨幕里,雨水顺着伞骨往下滴,仿佛在三人之间筑起一道看不见的墙,本就潮湿沉闷的空气似乎变得更加滞重。
谁也不知道,今天过后,他们之间会变成什么样子。
马嘉祺订的餐厅不远,很快就走到了,推开餐厅门时,雨珠还在顺着三人的伞往下滴。在服务员的带领下,很快到了包间。
贺峻霖率先一步走到桌边坐下,将伞放到了椅子旁,他没抬头也没开口说话,只是指尖无意识地蹭了蹭被雨打湿的衣角。刘耀文紧随其后,他收伞时,伞骨碰撞发出轻响,打破了一路的沉默,他收好后将伞放到了门口,看着贺峻霖低垂的侧脸,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发出声音,而是拉开了他身旁的椅子坐下。马嘉祺最后一个进来,将滴水的伞靠在墙角,随手扯了张纸巾擦袖口,视线在两人身上短暂停留后,也只是沉默地坐在了贺峻霖的另一侧。
三人之间的空气像是被适才的雨水浸泡过,沉甸甸的,整个包间里,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雨声。
时间过了好久,久到服务员上完所有的饭菜,久到桌上的饭菜被三个人沉默地吃掉大半。
刘耀文只觉得一阵胃痛,他心里清楚,原因不是菜,是他们三个从未像这样沉默的吃过饭。胃是情绪器官,这一点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现。同时,他也一向是“天生的勇敢者”。
他起身离开包间,没多久拿着一大瓶豆奶回来了,这是贺峻霖小学时最爱的喝的饮料。拧开瓶盖时的“咔哒”声让沉寂的包间有了些许活力,他非常自然地拿起另外两人水杯,一人倒了一杯,水流声让另外两人的心思也逐渐活跃起来。
“这豆奶咱们以前小学的时候可喜欢喝了,我给你们都倒点尝尝。”刘耀文语气自然,却让紧绷的氛围变得松动,或者说,让贺峻霖的心情变得轻松不少。
这一点细微变化没能逃过马嘉祺的观察,他自嘲地笑了笑,开口拆台刘耀文“是小贺儿喜欢吧,你那会儿分明喜欢的是碳酸饮料。”
“哎呀,马哥,你这话说的,你不也是嘛,你一向最喜欢喝的是各种茶饮。”刘耀文不满地撇了撇嘴。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拌着嘴,余光却都悄悄看向贺峻霖。坐在中间的贺峻霖原本垂着眼,听着两人幼稚拌嘴,也忍不住抬起头,嘴角带着笑插话道“你们两以前就隐隐作对,但还是会陪我去吃好吃的。”
“对啊。”马嘉祺接话:“因为我们都爱着你,所以可以为了你和平共处。”
“是啊,贺儿。”刘耀文也认同的点点头。
贺峻霖有些怔愣,他呆呆地眨了眨眼,缓缓开口道“但是只有一个人才能标记我,和我登记,那你们剩下一个人怎么办呢。”
马嘉祺捧起贺峻霖的脸,轻轻摩挲着他的脸颊:“霖霖,如果你确定是我们俩,并且在我们俩之间无法做出抉择的话,那么剩下的一切,你都不要操心,你只需要爱我们就好。”他眼里的情绪如同墨一般浓重,贺峻霖一时间不能看清。
“是啊,贺儿,你要做的只是相信我们。”刘耀文则从贺峻霖背后环抱住他,像只小狗一样把自己毛茸茸的头埋在贺峻霖的颈窝处,温热的呼吸轻轻扫在贺峻霖的锁骨上,连带着两人的耳廓都漫上一层薄红。
贺峻霖又变得沉默了,他不会知道要怎么说,今天他无言的情况似乎变得很多,往常一向是他来活跃气氛。也许选择三个人一起是最好的决定,可是这样对吗?总会有一个人想要打破约定标记他的吧,又或者放弃约定奔向其他人。是了,也许这才是他真实的想法。他无法确定三个人是否能够共同生活下去,不是作为朋友而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