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飞快的行驶,徽承坐在车里看着手机上的他刚发的消息,没有人回。
夜色已完全黑了下来,天上挂着弯月,发出淡淡黄色微光,周围点缀着繁星。路两旁都种有高大的树木,在周边路灯的照耀下,对着马路投射阴影。
司机抬头透过镜子看了眼坐在后面的小青年,忍不住开口聊天。
“多大了啊?”
心烦意乱的徽承突兀地听到司机询问一时有些错愕,下意识回答道:“17了。”
司机哈哈笑了起来,唠着家常:“我儿子也跟你一样的年纪。”
“看你这状态不怎么好,不会是生病了吧,那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徽承:“没有生病,谢谢叔叔。”
司机看着他兴致不太高也不打算说话了,只默默地点开音乐,随后一首“难忘今宵”在车里播放着。
……
来到苏欲的家,徽承瞬间有了离开的想法,回想最后一次来这还是他和苏欲幼儿园闹掰的前一天。
我来他家只是因为帮班长带个话而已,对,就是这样。
徽承在心里这样想着,建好心里准备后敲响了门。
不一会,从门里就传出苏欲的声音:“谁?”
徽承收回了手,双臂交叠在胸前,一副傲气,但是手指却因为紧张无意识地摩挲着胳膊。
“是我,徽承。”
“谁?!”苏欲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徽承站在门口,双手交叉在胸口。
“你怎么在这?”苏欲站在门口,皱着眉看他,语气不善。
徽承看着他放下了手,随后走上前将他推到一边,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苏欲就看着他走了进去,随后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
苏欲忍着脾气关上门,走到徽承旁边的沙发坐下。眉毛皱的更深,盯着徽承,语气很慢,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冰碴子:“我问你呢,你来这干嘛。”
徽承认真的看了下他的脸,直到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不舒服,这才松了口气。
“班长担心你,让我过来瞧瞧。要不然你觉得我会放过跟章雁相处的机会?”徽承靠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张狂又随性。
“所以你是因为章雁的请求,这才来看我的,是吗?”
徽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仿佛寒气渗入他的身体里,使他忍不住抖了一下。
苏欲背着光,眼神晦暗不明,扯了扯嘴角,笑意里藏着怒火:“哦,那你可以回去了,我很好。”
“对了,记得帮我谢谢章雁的关心。”
徽承听着他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火气也烧了起来,厉声问道:“我呢?”
苏欲看了眼他,神情慵懒,语气淡淡道:“你?关你什么事啊。”
徽承一个箭步走到苏欲面前,弯下腰,双手握着沙发扶手将他环在里面。低着头,脸色深沉,咬牙切齿的说:“不谢谢我?”
苏欲伸出手,抵着徽承的胸:“谢你干什么,这不是班长拜托你来的吗?”
“你!”徽承收回手,将头抬起,被气笑了。
“好,好的很。苏欲,我记住了。”
说完嗤笑一声,打开门走了,关门时被拍的轰隆一声,暗示着拍门的人怒火冲天。
苏欲收回了刚才的挑衅,头低了下来,眼里满是懊悔。
他站起身来到洗手间,将水龙头打开后,冰凉的水流了出来 ,顺着指缝滴落 。等水积满后猛的泼向自己的脸,水珠顺着额头向下滑落,随后来到脖颈,最后钻进衣领里消失不见。
苏欲抬起头,镜子里面照着他平静的面庞,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平静的脸下面是骄躁不安的。
他自言自语道:“你怎么能这么听她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