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他不由轻叹:“这一切难道是天意如此吗?身在异乡,却意外遇见了相隔不知多少年代的同乡人。”
孔煌的声音很小,小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孔煌嗟叹:“仰望星空,亘古永寂;深空一瞬,人世千年。超凡之争,伴随超凡之血迸起。虫鸣一世不过秋,时代大浪拍下,诸圣古贤皆在争渡。当千百万年后,你我又在何方?徒留下无尽的感伤。站在御道路上,再回首,当时故人身影已褪色。可曾记得当时月,当时景?到了那时,可曾有相识的故人陪伴在身侧?大浪淘沙,淘去时代旧景。”
孔煌的嗟叹中有无尽的悲,让人心生凄凉。“腐朽的现世,一切皆为虚假,超凡的真又在何方?红尘万景,亲人朋友,皆是发散的思维。当闭上眼,万籁俱寂,那是思维停止发散,到那时才是真。这世上唯你唯真唯一,你在翻书,那是因为你的思维在为你书写,没有人为你写下你所看见的书。你在书外寻真,亦或是在书内寻真,殊不知一切为假,寒冷的冻土……”
孔煌不禁由原先的嗟叹,引申出了《精神病大法真一经》的部分‘唯我唯真唯一’之经义,孔煌的身体一会化实为虚从现实消失,一会又化虚为实从未知之地显化出来。
夏候鸢感觉《真一经》的这部分经义有点妖,化虚为实,化实为虚,这是什么诡异的能力?!夏候鸢从那段经文中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孤寂亘古的悲意,他不由身体有些发寒。
夏候鸢颤声问道:“你在说什么?你念的这段经文是什么?化虚为真,化真为无,这实在太妖邪了,让人不安。”
也不怪乎夏候鸢会这么想,毕竟岚辛真圣所创的精神病大法《真一经》真的有毒。
孔煌玩味地看向夏候鸢:“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孔煌幽幽轻叹,面露追忆之色。”我所念的经文名叫《真一经》。”
“啊?传说中谁练谁发疯,到最后把自己给折腾没了的《精神病大法》?!”夏候鸢被吓了一跳,惊悚道:“传说中的《精神病大法》可将一切有化作一切无,邪门得很,早已失传多年,是真圣经文里的禁忌经篇,不可为超凡者所触碰。”夏绿鸢心有余悸。
孔煌咬牙道:“那是他们天姿不够才把自己折腾没了。真正的《真一经》可化虚为实,化实为虚,演化超风。”
夏候鸢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小声道:“我不知道啊,毕竟《精神病大法真的太邪门了。”
孔煌无奈叹了口气,他说道:“我还没说完,你别跟我打岔。”
“哦,知道了。”夏候鸢道。
孔煌说道:”我也是来自超凡中央大宇宙,而且我还是你的祖宗辈。至于我怎么死的,说起来也真是够倒霉的。我上一世是熬了九个神话纪元的真圣,但有一天我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我上了无解的地狱必杀榜名单,圣殒了。
“啊?!”夏候鸢再次被吓了一跳。“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夏候鸢脑子有些混乱,“你不仅是熬了九纪的真圣,你还上了地狱必杀榜名单?”夏侯鸢不可置信道“那可是地狱必杀榜名单啊!榜上有名的人和违禁品基本上都死了!”夏候鸢觉得他的脑子快不够用了。
夏候鸢陷入了沉思,他没想到会遇上上了地狱必杀榜的大佬。过了一会,夏候鸢问道:“你历经九纪?你是哪一位真圣?”
孔煌眉头微挑,轻声说道:“你听说过沧浪圣君吗?我与他有些因果。”
夏候鸢道:“你是说在诸圣时代的万古一圣沧浪圣君吗?古史中载,他老人家掌执[无][有][逝者][恒][神照][古今][裁纸刀][长命锁]这八件超规格违禁品,绝世恐怖,风华绝代,而且他还是我师父戚琳异人的师叔祖。
果然,夏候鸢这小子和孔煌的弟子夏候葬天有关。
孔煌面露异色,突然有点想笑,他咳了一声,道:“我前世正是沧浪圣君,但超规格违禁品【神照】并非我执掌,执掌【神照】的是九寒圣爵零尘。”
夏侯鸢:“啊?!”夏候鸢有些懵,只觉真‘王炸’了。夏候鸢道:“这就是你说的因果?所以……你其实是老祖宗?“夏候鸢吞了口唾沫,艰难说道。夏候鸢只觉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在风中凌乱着,久久无言。
孔煌敲了这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徒孙一个爆栗,没好气道:“不然呢。过了一会他又道:“如我只是一个星际时代的普通人类那便也罢了,又怎会知道诸圣时代的如此多的秘辛?但我毕竟是曾经的万古一圣,熬过九个神话纪元,上过地狱必杀榜名单,被血腥清算过。我的弟子门徒死的死,散的散。我经历了太多的血与恨,经历了太多的无奈与悲伤。大浪淘沙,我也送走了很多故人,看他们死在一次又一次的超凡变迁中。“孔煌的语气里,有怅然,有悲伤。这是无言的苦涩与凄凉,让人闻之不由感伤。
夏候鸢闻言有些沉默,他亦感到了孔煌的悲伤。但是,他此刻有点慌。他也没想到在他重生后会如此巧合的遇见他们这一脉的老祖宗。
孔煌看着有些怂怂的夏候鸢,没好气地瞥了这徒孙一眼。隔了一会似又想起什么神色不善地看着夏候鸢道:“哦,突然想起一件事,你之前叫我什么来着?”
夏候鸢的心里咯噔了一声,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这老祖宗要跟他算之前的总账。
夏候鸢心里慌得一批,不慌不行啊!刚才作死调戏老祖,这回要遭现世报了。
果不其然地孔煌眯起了眼,冷幽幽道“旁人不知道也就罢了,和今你既知我是你老祖,你刚才还叫我幼崽?你还有没有对师门长辈的敬意了?就算我不是你师门长辈,但以我熬过了九纪的的年龄来看,你在我眼中也只是才一两个月大的幼崽。”
夏候鸢腆着脸道:“老祖息怒。鸢下回再也不敢叫您幼崽了。真的再也不敢了,上苍可见,比珍珠还真。”
孔煌沉默了,死一般的沉默,他只觉得腮邦子一阵抽痛,显然是被夏候鸢气得不轻。
过了好日半晌,孔煌幽幽道:“怎么,你还想有下次?要不要老祖我送你直接原地羽化?”
夏候誉:“……”
“没了,没下次了,老祖息怒,我再也不敢了!”夏候鸢道。
孔煌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夏候鸢:“……好,好,别生气,我这就滚。”说罢,他脚底抹油跑路了,还顺便关上了房门。夏候鸢表示:老祖发怒怎么办?该怎么顺毛?好慌,在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