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大概是看他一直没有动作,帛曳微微蹙眉开口问他。
安卿鱼有些狼狈回神。
整个世界像是游戏代码一般,泛着诡异的蓝光,仿佛只是一场幻影。
眼前的少女站在他的面前。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
大概是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唯一的一抹真实。
只是“真实”,未免太过于诡异。
她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分割成两半。
一边是冰冷刺骨的杀意,而另一边,则是灼热的温暖。
这两种色彩在她的体内争夺着她的身躯,咆哮着,嘶吼着,为了占据这幅身体而澎湃着。
眼底微微刺痛。
他猛的闭上眼睛。
鲜血顺着慢慢眼尾滑落。
“你眼睛怎么了?”
帛曳微微挑眉,看着少年因为疼痛而微微蹙着眉。
大概是因为一直居住在着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少年的肤色变的冷白。
此时因为疼痛而不自觉蹙起都眉角。
额头沁出丝丝冷汗。
他闷哼了一声。
指尖落在他颤抖着的眼皮上,试探性的释放出冰冷的身体查看他的情况。
馥郁的冷香顺着少女的手腕涌入鼻尖。
身体涌上熟悉又难以忍耐地欲望。
不自觉的低喘一声。
微微侧头,帛曳的指尖落空。
她微微挑眉,索性不再去看。
不过是一枚棋子罢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少女的冷淡。
鼻尖浅淡的冷香轻而易举的击溃他的防线。
闭上眼睛后黑暗的世界让少年的心底愈发脆弱。
他攥紧了少女想要收回的手。
语气带着点细微的颤抖和祈求之意。
“主人……”
和之前那般肆意的,毫不遮掩自己欲望的的安卿鱼不一样。
这半年来足够他彻底的冷静下思绪,做好了万全之策。
可他好像得病了。
在他攻读生物学博士的时候,他也翻阅过不少书籍,所以他甚至能诊断出自己的症状。
他清晰的知道自己是得了什么病。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安卿鱼,他爱上了施罪者。
可他还是选择清醒的,沉沦在这虚假谎言之中。
再次睁开眼睛,少年的眼底带上了几分哀求之色。
“别丢下我,主人。”
眼尾的血痕在冷白的肌骨上格外的晃眼。
少年眉眼微微上翘,有着一双格外漂亮的狐狸眼。
只是周身气质如秋日寒池般刺骨,素日又不苟言笑,薄唇半抿,面上少有情绪。
此时细长狐狸眼里潋滟出几分水色,轻咬薄唇,睫羽颤了颤,眉宇之间折痕浅显。
美人多怜惜。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腕骨上,她下意识的想要缩手,却被安卿鱼不容置喙的握住。
“主人……”
语气轻颤。
眼底水色愈发重了些,睫羽黏在一起。
帛曳一时之间有些无措。
反应过来又有些莫名。
她才是这场关系的主导者。
轻抬少年下颚。
细白指尖随意的擦拭掉他眼尾的血红。
语气轻轻。
“在你的眼中,我是什么样子?”
馥郁香气愈发浓郁,涌入鼻尖让他的精神不受控制的战栗着,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他的思绪一片模糊不堪。
启唇。
“……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