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习惯了

他试图说些什么来安抚少女的沮丧的心情。

　　却实在是嘴笨。

　　嗫嚅半晌竟一句话都未曾说出口。

　　帛曳不懂他的迟疑，她看了一眼站在她眼前的少年，眉眼带着些许茫然。

　　“怎么了哥哥？”

　　林七夜对上少女单纯稚嫩的眉眼，低低叹了口气。

　　“……抱歉。”

　　帛曳冷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但是她真的不在意这些。

　　考研也好，集训营也好。

　　这些在她的眼中根本没有林七夜半点重要。

　　这般想着，她摇了摇头，眼里弥漫出浅淡的笑意。

　　“哥哥，为什么要道歉呢？”

　　林七夜抬头看她，目光对视上。

　　他原本的话却又被吞了下去。

　　少女湛蓝色如天空般干净清透的眼睛透着点点浅淡的笑意，认真而又缱绻的看着他。

　　她从不后悔。

　　那个所谓的军令，怎么比得过林七夜重要。

　　她相信，如果她晕倒了。

　　林七夜也会不顾军令来查看她的安危。

　　……吧？

　　她也没有很确信。

　　林七夜和她这般自私的人不同。

　　少年心怀天下，他至纯至善，在得到了这份力量之后便承担起了这份责任，哪怕最开始的时候他是抗拒的。

　　可到了现在。

　　她相信林七夜的观点也定然发生了改变。

　　观世人苦楚，护万人身安。

　　少年看到过被神秘和禁物破坏家园，心生怜悯之意，在集训营训练的这一年里，和集训营中的这数百人共同洒下了血液和汗水。

　　林七夜未必会为了她违抗军令。

　　少年的心中是无人公民。

　　而她自知没有资格去攀比。

　　也不会去攀比。

　　她陪着林七夜走到现在，对林七夜来说，她就是最特殊的。

　　这就够了。

　　这般想着，少女的眼神愈发温柔，像是日光照耀下闪烁着光芒的珠宝般。

　　耀眼夺目。

　　林七夜不知道这几秒内她想了什么。

　　他们两个人走到现在，他知道帛曳会这么做的原因。

　　少女性子纯善。

　　林七夜有些无奈，只能低声劝阻。

　　“……下次不要这样了。”

　　却没有得到少女的答复。

　　抬头看去，这才发现帛曳正跟在了莫莉的身旁，低声讨论着一会吃什么，精致白嫩的面容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喜色。

　　林七夜愣了一会，站在那里半晌，这才无声的弯了弯唇。

　　心尖不知为何弥漫着点点的喜色。

　　很奇怪，像是酸酸胀胀的柠檬味的气泡水，带着点酸，又有些甜。

　　感觉很怪。

　　但是林七夜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

　　这种情绪直到保持到饭桌上看到了沈青竹的身影。

　　少年唇边的笑容一下便收敛了起来。

　　眼底涌出淡淡的厌恶之色。

　　两人的目光对视上，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反感。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甚至连旁边的反应迟钝的曹渊都察觉到了，没忍住捅了捅身边的啃着肘子吃的正欢的百里胖胖。

　　声音细微。

　　“他们两个……很奇怪。”

　　曹渊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个气氛。

　　正在啃肘子的百里胖胖看了他一眼。

　　这傻小子现在才看出端倪。

　　他都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