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地-2］

乌克娜娜还记得那是与爷爷和乌拉拉的一段记忆。

人类世界的季节不像夸克族四季如春，冬天中总是寒冷的。冬夜的庭院火盆迸出金橘色的火星，四岁的乌克娜娜和三岁的乌拉拉就蹲在火盆前，橘色的暖光照亮她们的脸庞，和期待已久的神情。

“爷爷，好了吗？乌拉拉真的好想吃核桃哦~！”乌拉拉的声音藏不住的兴奋，眼睛闪闪发光着。乌克娜娜拉住乌拉拉，虽然沉稳，但眼里也是期待的，“妹，放心啦，好吃的东西是要等待的，爷爷马上就弄好啦~”

她们的爷爷看了眼两姐妹的互动，是慈爱地笑了笑。他用火钳夹住山核桃，烤裂的硬壳发出“噼啪”脆响。

“烤好咯~”焦香弥漫时，爷爷枯枝般的手指灵巧地剥出桃仁，塞进乌拉拉捂耳朵的小手里，和乌克娜娜双手捧起的手心中。

两姐妹幸福得吃下核桃，爷爷的眼镜滑到鼻尖也不扶，只盯着乌克娜娜和乌拉拉两人鼓起的腮帮笑，喉间滚出风箱般的闷咳：“慢些吃，娜娜、拉拉。”

这是乌克娜娜走后多年回想起还会满怀温暖的记忆，此刻的她眼前一片模糊——那是泪水蓄意已久的，在看到长老上座的肯豆基长老后又随之落下。

爷爷……是长老会的人。面前的长老和记忆中那慈祥的爷爷一样，那银白发梢在阳光下的光泽，深陷却永远含笑的眼尾纹路，在此时合二为一。

太好了，爷爷，我终于又见到你了。乌克娜娜捂着嘴低头欣慰地笑了出来——她看到了爷爷朝自己展开了慈祥的笑容，还有身边的乌拉拉小动作的摆摆手，和爷爷打着招呼。

这一次的乌克娜娜终于意识到了幸福的降临。原来她爱的人，爱她的人都在自己的身边。

乌克娜娜、乌拉拉和肯豆基长老的互动，大长老自然是清楚的。他摸了一把胡须，在露出了然的微笑后说道：“欢迎东萌、西萌、南萌、北萌与中萌的资优生汇聚于此。这是我们自建立学校后的集中比赛计划，按照规矩，第一天来是不进行比赛的。接下来，我会请约尔长老带领大家休憩一番，明日，”

约尔就是除去大长老以外三位长老之一。

帕拉丝在看到约尔那张极具美艳的脸时只是眨了眨眼，再是看向狄蜜莉，见她正好朝这边笑笑，便又对约尔长老投去赞赏的目光。

约尔是长老会的首位女性长老，虽然还没在进行册封典礼，但她已经穿上了拥有长老特征的服装。

深色天鹅绒长袍垂坠及地，银丝藤蔓纹饰自高立领蜿蜒至腰间。厚重面纱后隐约见银冠轮廓，金属盘扣紧束的宽腰带下，是层层堆叠的亚麻内裙，裙摆静止如渊。约尔长老在大长老的指示下向前一步，双手交叠放置小腹前，显得端庄大气：“各位同学好，我是约尔。遵照大长老的指令，我会带领大家前往休息之所。”

她一步一步走下阶梯，脚踩大理石的高跟鞋的清脆叩响声打破了安静的大厅。约尔做了个“请”的手势，“大家随我这边来。”与帕拉丝对上了目光，约尔眼底的笑意更甚，嘴角边上的酒窝就像是草莓的甜蜜。

众人随着约尔离去，唯有焰王在走之前还不忘去看上座中另个不言语的长老。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他终于扬起了一丝微笑。

大长老拍了拍肯豆基长老的肩膀，虽不说话，但眼神已经透露一切；肯豆基长老则是露出了只在大长老面前才有的率真的微笑。

他看向乌克娜娜和乌拉拉离开的地方，心情豁然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