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后!"张起灵的黒金古刀破空声与吴邪的枪响同时炸开。刀锋斩断的藤条断面喷出大量血雾,吴邪打碎的岩石后赫然露出半截青铜鼎,鼎身饕餮纹中嵌着的正是他们在杭州老宅找到的蛇眉铜鱼。奇怪,蛇眉铜鱼不是三条么……
“怎么还会有……”吴邪喃喃道。
吴三省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解连环扶住他时,防风灯照亮了他脖子上暴起的青紫色血管。"三叔!"吴邪回过神来,要冲过去却被张起灵拽住后领,冰冷的指尖擦过他颈侧动脉,"瘴毒。"
瞎子突然吹了声口哨,战术手电扫过树冠层,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睁开。解雨臣反手抽出龙纹棍的瞬间,蝙蝠群如同倾泻的血瀑扑面而来。吴邪在混乱中被撞倒在地,后脑磕在青铜鼎上时,他看见鼎内铭文在血污中浮现——那根本不是商周文字,而是西王母国特有的蛇形纹!
吴邪一愣神,“汪藏海也去过西王母国?”
"趴下!"张起灵的声音混着麒麟血的气息压下来,吴邪被他整个护在身下。温热的血滴落在吴邪唇角,他尝到铁锈味里裹着的雪松香。头顶传来血肉撕裂的声响,张起灵的后背被蝙蝠利爪撕开三道血痕。
解雨臣的龙纹棍舞成银网,瞎子却突然贴着他耳畔低笑:"花儿爷,十点钟方向。"话音未落,两道银光划破黑暗,蝴蝶刀精准钉入蝙蝠王眼眶。解雨臣瞪他一眼,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色:"要你多事?我自己可以。"
吴邪回过神来,焦急的扶着小哥:“起灵,你没事吧?”赶紧拿出绷带给他简单的止血。张起灵倒是顺从,静静看着吴邪抱着他给他包扎,满心满眼都在心疼他。
霍秀秀的惊呼从右后方传来,七具挂着腐肉的青铜甲胄正从泥沼中缓缓升起。吴三省咳着血推开解连环,颤抖的手指向青铜鼎底部:"连环...那个符号...和二十年前..."他的瞳孔突然扩散,满是血污的手重重垂落在地。
青铜鼎突然发出沉闷的嗡鸣,鼎内蛇形纹路泛起幽蓝荧光。吴邪刚要伸手触碰铭文,张起灵染血的手掌已扣住他手腕:"别动。" 指腹摩挲过腕骨内侧的力度让吴邪心头一跳,麒麟血正顺着两人交叠的皮肤渗进他袖口。
"大徒弟,犯花痴能不能也稍微注意点危险?"黑眼镜的喊声裹着破风声袭来,还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解雨臣的龙纹棍堪堪挑飞一具扑向吴邪的青铜甲胄。腐尸胸腔里掉出的玉琮滚到霍秀秀脚边。
王胖子一枪托砸碎玉琮表面的泥垢,半枚血手印在翡翠内部若隐若现。吴三省突然清醒过来,垂在地上的人紧紧拽住解连环衣领嘶吼:"你说过,当年没带她进墓!" 他袖口崩开的纽扣露出腕间疤痕——那分明是二十年前长沙火拼时留下的弹痕。解连环眼神躲闪,“三哥,待会再和你说。”
瘴气骤然浓稠如实质,张起灵将吴邪推进青铜鼎与岩壁的夹角。黑暗中他后背紧贴着吴邪的胸膛,血腥味与体温透过潮湿的布料交融。"闭气。" 闷油瓶的气息扫过耳垂,吴邪感觉后腰被塞进个冰凉物件——是沾着麒麟血的蛇眉铜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