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么……倒是比我想象中好一点。”瞎子呢喃着。解雨臣眼里也闪过一丝光亮,半年肯定够去倒一次斗了,古墓这东西,运气不好准备再多装备也是白费,毕竟“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蛊虫治疗,很疼,撕心裂肺,如万蚁弑心,而且要持续至少两周时间。”女子出声道。
“嗨,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能活着就成。”瞎子浑不在意的说道,解雨臣听了眼里划过心疼,拿起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告诉吴邪他们两周后出发,让他们抓紧准备下。接着询问道:“有没有什么药物之类的副作用比较小,可以稍微压制一下这种疼痛。”
“没有,如果用的话也是治标不治本,蛊虫治疗的效果会大大降低,而且也还是挺痛的。”她否决了这个建议。
……
轻柔的微风度过茅屋的珠帘,解雨臣攥着青瓷药碗的手指节发白。瞎子仰躺在竹榻上,新换的纱布边缘渗出暗红血渍,在潮湿空气里晕开铁锈般的腥气。
"三更天,该换蛊了。"苗医阿兰朵捧着青铜匣子进来,银饰碰撞声惊起屋檐下的铜铃。匣中碧色蛊虫正在啃食沾血的桑叶。
瞎子忽然扣住他的手腕:"花儿爷,去帮我把匕首拿来。"沙哑的尾音里带着笑意,仿佛此刻躺在药气里略有些虚弱的人的不是他自己般。解雨臣甩开他的手,扯开纱布的动作却放得极轻——仿佛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阿兰朵将蛊虫放在创口处时,瞎子的喉结剧烈滑动了一下,面上仍是一副风轻云淡,然而手背上青筋隆起还是暴露了他,身体微微颤栗。解雨臣盯着他颈侧暴起的青筋,突然想起七日前刚进苗寨时,这人还能笑着调侃吊脚楼檐角挂的骷髅风铃。
"别咬舌头。"解雨臣把缠着绷带的手腕递到他唇边,血腥味混着龙舌兰气息扑面而来。蛊虫钻入血肉的滋滋声里,他突然闷笑出声:“花儿爷,你怎么这么好啊,第一次觉得还没活够……”
话音戛然而止。瞎子表情皱成一团,显得有些痛苦,眉毛紧嘁,别过头不肯咬小花。小花怕他咬到自己,强行将手腕塞进他嘴里,让他咬在自己手上。
阿兰朵的银镯撞在药臼上发出脆响:"他的血在拒绝蛊王。"苗女指尖沾了点药膏,抹在他的伤口处,神色有些凝重。
解雨臣扯开他浸透冷汗的衬衫,动作看着粗鲁,实际上很轻,不舍得弄疼他一点,精装的腹肌线条分明,心脏位置似乎隐隐有着奇怪的花纹,在白皙的皮肤下若隐若现。不经意间,苗族少女看到了他墨镜的后的那双眸子,毫无生气的冷,没有一点感情,似乎只有看到眼前这个精致的男人的时候才染上笑意与温暖,惊的后退了几步,纤细的身影在摇晃的烛光里支离破碎:"他的魂魄……早就该散了。"
说话间,瞎子微微阖眼,像是昏迷了一般。
“这话是什么意思?!”解雨臣有些不安,急忙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