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歆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但不知怎的,腿突然就软了,她踉跄地向后倒去,即将倒下,男人紧紧抓住了她的手,把池歆拉了回来,搂住了她的腰,由于猛烈的惯性,池歆的风铃花发夹从头上滑落下来。
“叮当!”发夹落在地上,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停住了,两人四目对视,池歆的脸不争气的红了,一时间竟开始恍惚。此时此刻万千回忆涌入大脑,她和沈归期过去的种种让她不由自主地眼眶红润。
“池小姐,你没事吧?”相较于池歆内心的波涛汹涌,男子却看似心如止水,平静得很不自然,虽然他长的和沈归期简直是一模一样,但他那悠长的话语在池歆听来空灵至极,同沈归期简直判若两人,只一刹那便让她冷静下来。
沈归期早就已经死了啊…死亡过程,死亡证明,甚至于葬礼全程她都在场,她明白,他早已随那些似水的年华一同停留在过去,恰似风铃花瓣枯萎,暗香缥缈远逝。
或许,真的是太过思念了,这份思念日日如潮水般奔涌、流泛,我爱你如同枫叶般飘落无声,但你永远也不知道的是,我心里早已堆满了无数座秋山的落叶。因为你,让我卧躺在时间长河里,不愿起身踏出一步,我明白归期无望,我想要躺平在原地,又幻想有人能够路过,将我的灵魂踩响。
池韵站稳身子,瞬间恢复了理智,她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男子捡起池歆掉落的发夹,若有所思,然后还给了池歆,他露出一个看似明媚的笑容,说道:“你好,我是沈风临。”随后迈着大步离开,“明天见了,池小姐。”
望着沈风临离去的背影,池歆不由得有点疑惑了。也姓沈?这真的只是巧合么,池歆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和沈归期肯定有着摆脱不了的关系…最起码是一个直系亲属吧,那既然如此,自己肯定得待人家礼貌一点。
经过一波头脑风暴之后,池歆才意识到在这蹲了这么久,腿都麻了,难怪刚刚会跌倒呢,她站稳身子,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回到房间休息去了。
躺在床上,池歆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东西呢,啊啊啊!死脑子快想啊!结果想着想着…池韵就睡着了。
嘶~这久违的梦境感,池歆发现自己正坐在那棵枫树下面,面前的镇子里正冒着烟,路边也都全是纸钱,看来是有人去世了。
说来她确实在那两个月时间,感觉到村子里的人少了很多,江聿之也是基本上一直都不在,是她的错觉吗,还是说这两个月发生了一件丧事?风铃旁镇的事,两个月延期的飞行嘉宾且与沈归期神似的沈风临..池歆觉得.这些事件一定会有什么关联,但是她又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紧接着,她突然瞬移到旁镇神庙中的一副壁画前,画中描绘的是高台上的三户人家跪在一尊雕像前,旁边有一个祭司般的人物不知道在干什么,然后台下围跪满了人群,雕像上的风铃印记特别显眼。
这是...风铃朝拜?!她突然便想到了疯批袁大爷的话。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猛的惊醒了池歆,她起身,房间里面竟然有个带着面罩的人!他手上拿着奇怪的道具,那人见池歆醒了急忙转身跑开,不过…房间的门什么时候开了?!
池歆赶紧起身,下床后她感到自己的头愈发疼痛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她跌跌撞撞来到门口,外面却早已空无一人,黑暗寂静的走廊传来几声恐怖的低沉的话语:
“这是族人的宿命,现大祭司奉命引导...”
“洗...完...”
“啊!”
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啊,听的池歆毛骨悚然,梦境里的她大叫起来。池歆猛的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咔嚓~”开门的是隔壁的沈风临,他急忙询问发生什么事了,池歆却没有说实话,只是一笔带过的说做了个噩梦。
“原来是这样,做噩梦倒挺正常的,我也经常做。”沈风临故作自然道。
或许...真的是噩梦吧,池韵摸了摸头脑,但是刚刚那个“梦境”居然那么真实,有点匪夷所思了。
“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录制呢。”沈风临丢下这句话后就回到自己房间了。
池歆慢悠悠的幌到回到房门旁,这次她把门锁地死死的,把窗户什么的也关得很严实,反复确认了几遍之后,终于如释重负,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