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找到他们的时候,炼狱和富冈已经把人贩子都绑住了,小孩儿也交到了随后赶到的家属手里。
至于陈警官,他已经在花坛里吐了两回了,要不是扶着电线杆都站不稳,估摸着就算没有脑震荡,也差不离了。
见我气势汹汹地赶到,富冈尴尬地转过视线,默默地继续嘬AD钙奶。
炼狱哈哈大笑两下:“狗蛋你来啦!坏蛋已经被我们制服了,只是你的车被我开坏了,很抱歉!!”
我额头上崩起一根青筋:“我特么……”
那边,失而复得的家属含着泪上来鞠躬:“谢谢你们救了我的孩子,谢谢谢谢!”
富冈往旁边避了避。
炼狱两手叉腰:“不用客气,保护普通人是我们身为鬼杀唔唔!!”
幸亏我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丫的嘴,对家属讪笑:“哈哈哈,那是我们应该做的,人人為我我为人人嘛。”
家属拿起手机:“咱们能不能拍张照,留个纪念?”
“不不!”我连忙阻止。
万一这位家属把照片发网上去了,有可能被人发现端倪,虽然大家不一定相信这俩人真的是富冈义勇和炼狱杏寿郎吧,但是当成超像的人,天天来拍照也够烦的了。
尤其这些人都是穿越时空过来的,那可都是没有身份信息的黑户,万一被警 察查身份……
说起警 察,这儿不就有一个吗?
我猛地转头看向陈警官,他还在那儿吐呢。
好机会!
我抓起炼狱的右手,快速和家属握了握手:“好了好了,他们都是学雷锋的好人,你要是非要问名字,那这个黄头发的叫小黄帽,那边在吃奶的叫红领巾,不用谢再见!”
一口气说完,也没管家属有没有听懂,我就一手拉着炼狱,一手揪着富冈回到了车上。
炼狱系好安全带:“不好意思,我差点就说漏嘴了!刚才我应该说自己是卖烤红薯的!”
富冈摇摇头:“炼狱,这个借口不太完美,我们没有那么多烤红薯,下次可以说我们是来服装店进货的商人。”
“唔姆!很完美的借口!”
听着他们俩插科打诨,我的心情平静了一些。
我刚才那么紧张,主要也是怕不安全,怕他们暴露身份,怕他们吸引太多人的关注,也怕他们惹出什么事来,毕竟车上还载着一个警 察呢。
既然现在麻烦已经除掉了,结局算得上皆大欢喜,我自然没话可说。
看来,就算换了个世界,他们的正义之心也是改变不了的。哼,等会儿带他们去吃点好的吧,找个海鲜自助什么的。
我心中感叹着,拧动车钥匙。
挂挡,打灯,握住方向盘。
嗯?
我在仪表盘前找了一圈。
难怪自从上了车,我心中就有种挥之不去的异常感……
“我方向盘呢??”
——
幸好那位家属很懂事,不但帮我叫拖车,把破面包拖去修理了,而且主动担负了修车的费用。
但是修好还得需要几天时间,我只好带着他们俩,千辛万苦地把衣服背回店里。
“狗蛋的体力不行啊,才背了这么点东西就喘成这样,要多锻炼!”炼狱哈哈大笑地拍着我的肩膀。
富冈点点头:“身体这么差,容易影响寿命的。”
大概是路走多了脑子缺氧,我一时口不择言:“我总比你们活的……”
反应过来,我猛地捂住自己的嘴。
我在说什么?
他俩没啥反应,正在把刚买的衣服从包装袋里拆出来,炼狱拿起一件带火焰纹的带领长袖:“噢噢,我想要这件!”
富冈抖开一件卡皮巴拉泡温泉的T恤:“这个很好看。”
我呼哧带喘地瞧瞧他俩,果然不愧是做柱的,从假货一条街步行走到店里得有十公里,他俩背了十分之九的重量,现在还跟没事儿人似的。
为了适应后续的柱,这批衣服各种尺寸和款式的都有。
他俩挑的很开心,把所有衣服按照大小类型排好序,叠的整整齐齐。
我去冲了个凉,把身上的汗都冲掉,神清气爽地出来了:“好,大家集合!炼狱,衣服等会儿再叠吧;富冈,放下你的奶瓶!集合了集合了!”
咱们再次围着桌子坐下。
我点了根烟,半张脸沉浸在阴影之中:“那么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的今天晚上的第二次富冈义勇沟通能力锻炼吧!”
炼狱高声应和:“好!那么第二次锻炼的内容是什么呢?”
我徐徐喷出一股烟雾:“本次的内容是看电影。”
“看电影?”富冈看起来有点好奇。
我想起来了,电影这门艺术虽然是18世纪末发明的,但要传播开来得等到19世纪中叶了,这些每天埋头打鬼的哪知道这个。
我咳嗽两声:“你知道照片吧?”
富冈点头:“这个倒知道,听说有些有钱人会请照相师给他们拍,据说为了拍得清晰,要一直保持同样的姿势,很累的。”
“那就行了,电影呢就是会动的照片,看起来非常真实,就好像真人在对面一样。”我简单描述道。
富冈眨了眨眼。
光这么说也没用,我干脆把电脑打开,随便找了部电影给他们看。
“这是什么?!”
炼狱见我桌上摆着的电脑屏幕亮起来,惊得往后一跳,手不自觉就往腰间摸去,幸好丫的刀早被我收走了,否则我的电脑可就扑街了。
我随手打开一部电影,屏幕里出现了一张眼熟的床,昏暗暧昧的灯光下,纠缠着的胴 体……
立刻叉掉。
顶着两柱好奇的目光,我面无表情地点开别的电影,起身就离开:“看这部吧,让你们提前熟悉一下电影这种艺术表现形式。”
“哦。”两柱凑上来仔细看。
我叼着烟快步走出店门——刚才不小心点开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这个魔法师也看这种魅魔……咦?他们也是男人,会不会也喜欢看这个?
正满脑子胡思乱想,就听见外头传来一个让我朝思暮想的声音:“你小子的思想咋这么肮脏?”
我低头一看,原来是刘老六这个老小子。
他就蹲在台阶上,身边站着个裹了条窗帘的人,正直直地注视我。更远的地方站着个脸色苍白,头发也花白的中年男人。
“给你六爷也来根烟。”刘老六伸出手。
我摘下嘴里的烟头就往他手上戳。
刘老六连忙缩起手,讪笑道:“别对我有这么大意见嘛,我这不是给你送客户来了?”
我看看旁边的窗帘人,又瞧瞧远处的中年男人:
“嚯!这个子够高啊,壮得跟堵墙似的!悲鸣屿行冥?宇髓天元?总不能是继国缘一吧?”
我正要摸出烟来递给他,谁知烟盒已经被刘老六摸走了。
丫怎么知道我的烟放在这个兜里。
“他是音柱。”刘老六叼着烟,一指窗帘人:“他的造型太醒目了,不让上地铁,只能给他裹成这样,打车过来的。”
我腆着脸握他的手:“你好你好!”
“初次见面,魔法师大人。”
音柱的声音很有质感,手上戴着亮闪闪的金镯子,他的咬字在魔法师用了重音,还用力捏了捏我的手,像是意有所指。
我顾不得思考他是什么意思,只能快速缩回我的手——这丫的握力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是微微一用力,就把我的手捏出了青紫色。
“啊,啊,这样啊。进去吧,你朋友在里头看电影呢。”
我尴尬地甩着手转过头,看向那边的中年人:“那边那位是谁啊?没带蛇,身上没伤疤,年纪也大,难道是鳞泷师傅?哎呦久仰久仰!”
刘老六从鼻孔喷出一股烟:“那是送我们来的出租车司机,我没带钱,告诉他上这儿来取。车钱二十五块,你赶紧给人家。”
我:“……”
掏出手机扫了钱给人家,我臊眉耷眼地回来:“下回啥时候领着人来?你别一惊一乍的,给我一次性来个齐全的吧。”
刘老六嘿嘿一乐:“放心吧,下次就不一个一个给你带了。”
“算你有点良心。”
刘老六分我根烟,我俩蹲在台阶上一起吞云吐雾。
过了阵,刘老六憋出一句:“下次我给你带三个来。”
把我呛得咳嗽半天。
说罢,这老流氓就拍拍屁股站起来:“再不走,你得抽我了。”
呵,你会读心也救不了你了!
这回我一定得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