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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秦冷玉唯一会拿来哄她的就是奶糖,那时她最期待的就是自己拿了第一或者比赛金奖的时候从秦冷玉手里得到一颗糖,那样她会打心底透着高兴。
后来长大了才发现,秦冷玉养她的方式跟马戏团里训练动物没区别。
做不好挨骂,做的对了,给颗糖奖励一下。
再到进了辰势,因着严格的身材管理要求,零食糖果一类的东西更是被明令禁止不可以碰的。
林清舒有些恍惚,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吃糖是什么时候了,甚至连自己曾经的喜好,都在岁月的流逝中渐渐模糊。
但张真源记得。
车辆稳稳驶向马路,路上的车亮起了尾灯,一个个红色尾灯在眼前摇曳。
看着张真源轮廓分明的侧脸,她总能想起小时候和他一起的很多事。
9岁时她被秦冷玉和张新鸣带回张家,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张真源。
按照爸爸的指示,她怯生生地开口叫他“哥哥”。
12岁的张真源在旁边一言不发。
抬眸不咸不淡的看她一眼,最后又面无表情的漠然收回视线。
他对这个突然闯来,并且与他毫不相干的名义上的“妹妹”,没有任何兴趣。
房门打开又关闭,落锁。
留下林清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后来为了能拉近与他的关系,林清舒把妈妈奖励给她的奶糖全部攒起来送给了张真源。
还天真地告诉他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不过那些送出去的奶糖到最后都会原封不动地出现在她房间的桌子上。
再到后来,那是张真源出国后的第五个月,她接到了从国外打来的未知号码。
她安静地盯着手机,却没有伸手去接。
直到手机震动停止,但是刚停下没几秒,又接着开始震动。
她早已知道电话那边的,是谁。
终于在电话再一次响起时,她犹豫地拿起手机,接通。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只能听到那边密集的雨声重重地敲打着窗户,间或夹杂着街边车辆来往时碾压过马路低分贝的呼啸,以及他算不上清晰的呼吸声。
他那边,是个雨夜。

林清舒“喂。”
算算时间,他那边应该刚过凌晨吧,但他似乎还在室外。
那边并没有人说话,缄默在当下被成倍放大,宛如一场无声的风暴。
林清舒“哥……”
为什么,不讲话呢……
林清舒“你那边很晚了吧,是有什么事吗?”
张真源“………”
张真源低低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呼吸声。
雨水不停地打在电话亭的玻璃上,汇聚成一道道长长的水流蜿蜒而下。
听到她的声音时,所有压抑在心底的想念,终于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数涌出。
他努力忍耐过的,真的。
五个月,已经是他能说服自己不去想她的极限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疯似的给她打电话,在忍不住思念她的时候,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