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只是看着背影,池黎早已清楚的知道那是谁。
隔着防雾玻璃,林清舒垂落的栗色卷发扫过丁程鑫的手臂。
医用剪刀剪断绷带的脆响刺破寂静,他腕间狰狞的伤口像道休止符,截断了池黎准备叩门的手指。
丁程鑫“对不起,是我的错。”
池黎从未听过这样的丁程鑫。
声线里浸着蜂蜜水般的温软,每个音节都裹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指尖悬在对方脸颊上方,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丁程鑫“以后不会再瞒着你,我保证。”
他轻声哄着,放低姿态软下性子去哄心上人的模样,是她在无数个日夜的相处中,不曾在丁程鑫身上见过更不曾拥有的。
池黎,一次次目睹他毫无保留地去爱另一个人的样子,怎么还是不死心呢?
她后退一步,洁白无瑕的墙面映出她仓皇后退的身影,恍惚间与那年医务室窗外偷看的少女重叠。
手中的药袋此刻变得无比沉重,像是承载着她这些年所有的心意,却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多余。
她在心中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般不辞辛劳地买药,算什么?
他需要的从来不是她的药,有些心事,也注定从萌芽那刻就会被腐烂在无人知晓的角落。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原地站了多久才肯转身离开,走廊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而落寞。
回想起刚才聚餐时大人们心照不宣的笑容,突然觉得讽刺至极。
电梯下降的失重感中,聚餐时母亲意味深长的笑:“小黎总记得阿程爱喝玉米排骨汤呢。”
那时她竟天真地以为,砂锅里翻腾的乳白汤汁,真能煨熟这场经年累月的单恋。
• 场景转换
林清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以前因为练舞而留下的伤口并不比丁程鑫现在手臂上那道七厘米长的伤口轻,可她却从未因受伤掉过一滴眼泪。
但此刻,仅仅是看到丁程鑫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心便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心疼的情绪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
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怎么努力都无法收回,等她回过神时,滚烫的泪珠已经“啪嗒”一声,滴落在了丁程鑫摊开的掌心,洇出一小片湿润。
丁程鑫“清清,对不起。”
躲开他的手,林清舒刻意往镜墙方向挪了半寸,蜷起指背关节擦拭掉脸上未干的泪痕,练习室顶灯在彼此衣褶间劈出一道银河。
林清舒“既然决定瞒我,为什么不瞒地彻底一点,干脆别出现在会议室,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在会议结束后无视我的存在直接走掉,不是更好吗?”
丁程鑫喉结重重滚动,左手因被她躲开悬停在空中微微发颤。
丁程鑫“我做不到。”
低哑声线裹着砂砾,下颌线绷成隐忍的弦,目光却烫得能将人灼伤。
林清舒“……什么?”
丁程鑫“做不到无视你,更做不到躲开你。”
林清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