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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帆布包里掏出贴着卡通贴纸的记事本,急忙把话题转移到别的方向。
泠朵“拍摄流程我背了七遍,需要的话可以现在复述!”
林清舒“谢谢你。”
林清舒拧开保温杯,蜂蜜水蒸腾的热气里混着某种熟悉的柑橘香。
林清舒“不过不用叫我老师,叫我清舒就可以。”
Amy正在给林清舒戴珍珠耳环,见状噗嗤笑出声。
Amy“小朵刚才在走廊背了二十遍自我介绍,连‘请多指教’要鞠躬多少度都拿量角器比划过呢。”
泠朵双手捂住脸,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泠朵“Amy姐,你就不要拆穿我了。”
制作助理进来提醒还剩最后十分钟调整时间的时候,Amy正在用棉签修正她眼尾的弧度。
Amy“最后确认下睫毛膏。”
她退后两步端详镜中人,突然用气垫粉扑轻轻拍打她紧绷的苹果肌。
Amy“放轻松,你现在的表情像要去考场。”
林清舒“………”
有那么明显吗……
头顶安装的实时屏幕和倒计时的数字跳动得愈发刺眼,推开化妆间门的瞬间,十二月湿冷的空气透过羽绒服的缝隙钻进衬衫领口。
泠朵从包里掏出提前准备的手工编织的鹅黄色围巾,呵着白气替她围好。
泠朵“拍摄区走廊的穿堂风超凶的!”
林清舒“谢谢…”
她受宠若惊地看着正贴心为自己戴围巾的泠朵,恍惚间,丁程鑫的模样毫无征兆地浮现在眼前。
世间纯粹的好意总是这样罕有,像雪地里觅食的麻雀,你捧着真心去寻,却总被呼啸的风雪迷了眼睛。
从前是丁程鑫,如今竟又多了一个泠朵。
泠朵“我听说紧张的时候可以想象自己是棵银杏树——”
泠朵只当她还处在紧张的状态里,想起自己成为实习助理的第一天,初来乍到的她什么都不懂,站在人头攒动的摄影棚里,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
她说着,将一片不知从哪摸出的银杏叶别在林清舒耳后。
泠朵“根系扎进地底,枝叶拥抱天光。”
泠朵“把紧张都埋进土里,摄像机吃掉的只是虚焦和NG,但吃不掉你眼睛里的星星呀。”
林清舒指尖轻轻抚过围巾的绞花纹理,将涌到唇边的叹息抿成浅浅的笑涡。
看着泠朵晨光下跳跃的发梢和闪闪发亮的眼睛,让她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拆开糖果包装时的期待感,那种小心翼翼又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
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轻轻化开了,像初春的第一缕阳光融化了最后一片积雪。
目光落在对方笑起来时的小梨涡上,她微微抿唇,声音轻柔。
林清舒“看着你的时候,总会让我想起一些很美好的事。”
泠朵歪头将碎发别到耳后,明亮的眼睛盯着林清舒,脸上满是好奇。
泠朵“嗯?什么事呀?”
林清舒“那种光是看着,就会让人心情变好的事。”
她顿了顿,似乎是在寻找最贴切的词语,继而看着她,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林清舒“就像一颗没剥开的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