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念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求助外援，而不是自己在这想一堆乱七八糟的，实在想不到，那就不送了。

反正她本来就不想送。

打开手机才发现，余商约了她明天出去看雪。

商业奇才：明天要下雪，你要不要出来我们一起去看，对了，还有我哥哥。

孟念：不去。

孟念：过节的时候你会送什么礼物给他？

那边的余商在做题，听到声音下意识想去看，一只手比他更快的拿走了手机。

余野靠在椅背上，朝他的题上抬了抬头，余商苦着脸，“哥哥，给我看一眼，我今天已经做了好久的题了！你不能这样！”

“不是说要和我一起考研吗？”余野问他。

余商没办法反驳，小霸王也因为自己的不服输吃了亏，他此刻只能后悔当时夸下的海口。

不知道是看他太可怜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余野叹了口气还是把手机递到他面前。

如愿看到余商孩子气的笑容后，余野像是被感染了一样，也跟着笑了一会儿，“你还看不看了？”

“看！”

余商打开手机就看到自己那个室友群里，又在讨论游戏。

这个他不感兴趣，顺手划过去，下面就是孟念发过来的消息。

过节的时候？余商想了一下，他好像没给余野送过什么礼物，余野说他不需要，就算自己送了他也不会收。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收礼物。

“哥。”余商侧头问他：“你觉得过节的时候我送你什么礼物好？”

余野翻看着他做的题，淡淡回他：“不是说了不用给我送礼物吗？”

“不是的，小念问我呢！”说着，余商把手机拿到他面前。

余野今天没戴眼镜，看纸质的还好，屏幕有点暗，他看不太清，眯了下眼。最后还是看不清的余野伸手去够眼镜。

离得不远，但中间隔了一个探头探脑的余商。

“别乱动，眼镜。”

余商反应了一下，“我不是眼镜啊哥。”

余野长舒一口气，余商在学习天赋上已经很厉害了，但他从小就没想过，余商在交际方面也这么“厉害”。

“你旁边，我的眼镜。”余野把手机推开，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

反应过来的某人连哦了几声，转身从桌子上拿起眼镜递给余野，余商问他：“哥，为什么你的眼镜腿都是橙色的？”

余商记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喜欢橙色。

余野刚戴上眼镜，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略微想了一下，笑道：“因为这个颜色有寓意的，哥哥喜欢那个寓意，就喜欢这个颜色。”

又是这么难理解的话，余商想，他还是做不到像余野一样什么都能想到，或许他一辈子都做不到。

看他愣神，余野叫了他一声：“小商，想什么呢？”

余商怔愣着看向他，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不爱说话但总会默默做好一切的爸爸。

余野正看着手机，刚想开口和他说些什么，就见余商眼眶蓄满了泪水，长了一半的嘴最终停下，余野抬手似乎在衡量什么。良久，余野听见他说：“哥，我想他了。”

这句话之后，又是一阵沉默，余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他不说，或许这个节日就这么过去了。

可偏偏他长得像爸爸，偏偏余商这个人重感情，偏偏……事情总会往坏处发展。

余野尽力扯出一抹笑，尽管这个笑比哭还难看，“小商，我在。”

是啊，余商最终还是摸上了他的脸。

那年也是这样，破产、负债、去世。一切都是这么巧合，他的支柱没了，他哥就把自己当成那根柱子。爸爸去世了，余野也是这样笑着看他，“小商，哥哥在。”

有时候他想问余野，带着他这个拖油瓶累不累，可他又怕余野会说出什么，一直没敢问。

一拖，就是拖了十年。

整整十年，余野带着他走了十年，走到那条路渐渐出现光亮，走到余野开始频繁吃药。

“哥。”余商抱住他，余野感觉到有什么滴在他脖子上，紧接着他说：“这么多年，你累不累？”

余野手颤了一下，紧紧闭着眼，尽量抬头，缓了一会儿才慢慢道：“小商，哥哥有没有和你说过，小商是个宝藏，我能一路有宝藏陪着，哥哥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