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键盘敲击声越来越快。一双暗红色的眼眸之中的烦躁怎么也藏不住,最终暴躁地砸在了键盘上,发出“嘭”的巨响。
“红鹤,你还好吗?要不我帮你弄点?我这边快弄还好了。”
“不用了,利比亚,我就是有点烦。”
面对同事利比亚的帮助,红鹤揉了揉眉心,拒绝了。
这是红鹤来到这的第二天,每天的工作多得让魔想爆炸,也不知道这些魔是怎么受得了的。特别是每次下班后,工作没做完不能走。
昨天晚上,组长把自己没做完地工作往其他组员的位置上放,红鹤的位置上也被放了一份,本来弄不完就烦,还来这出。红鹤一怒之下就把组长给打了,收揽了一波魔心,却也是被组长给针对了。
红鹤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继续工作。
凌晨一点,红鹤终于回到了客栈,倒在床上一点也不想起来。以至于没注意到了房间内突然出现的一只木头鸟。
木头鸟的口中叼着一封信,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不详的意味。
清晨,红鹤迷迷糊糊地被闹钟叫醒,一睁眼就看到了扑腾扑腾飞到自己耳边的木头鸟,在看到鸟嘴中的信时,红鹤眼神一亮,伸手拿过信。
信封是牛皮纸做的,很结实,有些粗糙。
红鹤从信封中抽出信件,淡淡木头的味道混合着不知名的异香钻入红鹤的鼻腔。
『亲爱的阿鹤:
许久未见?可还安好?我知道你已经来到地狱了,我也再这。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见面。再等等。
最近遇到困难了吗?如果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话遵循本心就好,我一直都在。大不了疯狂一场。
要好好的。安。
—— 辜崎仄』
红鹤的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整个人都甜丝丝的。
如果其他人在这,肯定能一眼看出红鹤此时的状态不对劲,十分有十一分的不对劲。红鹤的身上莫名多了几分异香,微红的面颊和泛红的眼尾,以及眸底的疯狂渐渐浮现,像是瘾君子。
好吧,即便如此,红鹤还得去上班。
只不过,这一天注定不会平凡渡过罢了。
先是亢奋的敲键盘,然后焦灼不安,心中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红鹤烦躁地扯了扯领子,眸中是一片猩红。口中却是不自觉地哼起激昂的调子来。
脑海中噼里啪啦的,是理智熊熊燃烧的声音。
“亲爱的同志们,这样日子不能在继续下去了!”
红鹤猛然推翻电脑,站在了桌子上。
“我们累死累活地工作!每天当牛做马,吃得比鸡少,睡得比狗晚!到头来什么也没得到,反而让老板穿金戴银!增加他的财产!”
“凭什么?!大家都是魔!凭什么这样!”
“万恶的资本家剥削着我们的剩余价值!像吸血鬼一样榨干我们的每一滴血!吃着人血馒头,享受着地狱最舒适的服务!凭什么?!”
“他肆无忌惮地挥霍着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我们用血与泪与汗换来的钱!”
“这不公平!”
“我们要崛起!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平等!我们要夺得属于我们的一切!”
“世界是属于我们的——!伟大的■■主义万岁——!”
慷慨激昂的演讲让众魔热血沸腾,特别是最后一句,烟花一样炸翻了全场。
同时异香的味道愈发浓烈,似乎要凝成实质。以红鹤为中心,四周的恶魔或多或少都收到了影响,变得亢奋。
“我们要自由!自由!”
“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干他丫的!”
红鹤一脚踢翻了椅子,从桌子上跳下来。
“我们要罢工!让这些无耻的资本家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砸!”
红鹤一声令下,众魔纷纷响应起来。
乒乒乓乓的声音让红鹤的血液沸腾起来,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破坏!砸!
抄起角落里的棒球棍,红鹤对着桌子一顿乱砸,眼底的猩红愈演愈烈,手上的动作也是愈发干脆利落。
当沃克斯带人赶过来的时候,红鹤已经“杀”疯了。
真正意义上的疯了。
“哈哈……”
红鹤掂了掂手中地棒球棍,嘴角挂着恶劣的笑,慢慢的向沃克斯走过去。
保镖(?)们见状,直接扑向红鹤,红鹤动了动手指,握紧了棒球棍,狠狠砸向那些冲向她的魔。毫无意外,保镖们都被轮飞了出去。
棒球棍上印上了些艳红的血,鲜血的腥味极大的刺激了红鹤的神经。
沃克斯也没想到红鹤的战斗力居然这么强,他表情扭曲了一瞬:“Shit!”
很快,随着咝咝啦啦的电流,红鹤的同事们被操作了意识,红鹤的脑袋也是猛然一痛,可红鹤非但没怕,反而更加兴奋了一些。
手中的棒球棒毫无预兆的砸向沃克斯,即便沃克斯躲得快,显示屏的边角却还是裂了一块。
沃克斯动了动手,蓝色电流汇聚成的锁链出现在了红鹤的脖子上,红鹤的右手摸上了锁链,带电,有点麻。
红鹤舔了舔唇,视线直直地射向沃克斯,血红瞳孔似血海一般深稠,恶意滚动,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
明明感受到了灵魂被拉扯,疼痛和战栗的感觉却像是毒药一样,想要,毁掉一切。
沃克斯惊了一下,暗骂了一句:“疯子。”
红鹤使劲一拉,锁链另一头的沃克斯差点没站住,见此,红鹤笑得更加邪恶。
沃克斯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魔了,反应速度比红鹤要快上几分,反手将红鹤往前拉。红鹤顺着沃克斯的动作向前走了两步,下一秒却是跑了起来,一个飞踢踹飞了沃克斯,从沃克斯的手中夺过了锁链的另一头。
显示屏质量不错,只是裂了个小口,红鹤晃了晃脑袋,面前的是自己被操纵的同事们,正当她思考是否要将这些魔也顺带揍一顿时,自己的左手却是突然出现了一根红色锁链,紧接着,右手也出现了一根暗粉色锁链。
双手被牵制,红鹤只是眨了眨眼,很快,脖子上也传来拉扯感。
“这么狼狈,真不像你啊,沃克斯。”
瓦伦蒂诺一脸戏谑地看着沃克斯,而薇尔薇特却是将目光放在红鹤身上,眼神凌厉。
“她这个状态,不对劲吧。”
瓦伦蒂诺这才把视线转向红鹤,空气中的若有似无的异香让瓦伦蒂诺眯了眯眼。红鹤眼中猩红稍有缓解,可大脑依旧不听使唤,想打架,想见血。
“这不是很有趣吗?”瓦伦蒂诺慢吞吞地吸了口烟,红色的烟雾漫无目的地飘荡着。
红鹤动了动右手,又动了动左手,接着旋转手腕,反手握住锁链。以自己为中心,以锁链为半径开始画圆。
效果不佳,敌方三人,我方一人。
红鹤晃了晃手,一把银色长剑便被握在右手。左边一下,右边一下,脖子再一下。
剑刃与锁链碰撞发出刺啦的声音,似有花火在跃动,在红鹤愈加疯狂以及三魔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锁链毫无意外的碎掉了。
红鹤慢悠悠地扯出一个笑,刚要装逼却没成想变故恒生。后面突然窜出来一条鲨鱼,会飞的那种,直接给红鹤从大楼左边创到大楼右边的墙里了。
“咳咳!”
嗓子里卡血的滋味并不好受,黏糊糊的,好恶心。
红鹤手中的长剑也被创飞了出去,此时长剑正在沃克斯的手中。沃克斯拾起剑,甩了甩,看得出来,现代科技产物不会使用这么古老的东西。
红鹤眼珠一转,快速起身,闪过了横冲直撞的鲨鱼,鲨鱼倒是一头栽墙里了。红鹤知道自己报复的时候到了,掏出爆炸符就往鲨鱼背上贴。
“嘭”的一声,鲨鱼被炸飞出去了,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红鹤的面色却陡然一沉。
原因是瓦伦蒂诺的偷袭,子弹堪堪划过红鹤的手臂,差点玩完。
红鹤指尖一动,符纸凌厉地向着三魔飞去,火热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白色发丝被气流震的像波浪一样涌动。
空气中的异香缓缓散去,理智逐渐回归,红鹤咬了口舌尖,疼痛让大脑清醒几分。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红鹤知道自己鲁莽了。
头疼。
强烈的电流猝不及防地侵入红鹤的大脑,红鹤一个踉跄,差点从炸开的洞跌落下去。
“红鹤。”
听到有人叫自己红鹤下意识向身后看去,没想到却被偷袭瓦伦蒂诺一枪给送了下去。
不是???
惊异大过了疼痛,红鹤愣愣地向后倒去,风的声音像是幽灵的哀鸣,焦灼的空气似乎下一秒就要燃烧起来。
要结束了吗?红鹤闭上眼,无助地想。
“没有哦。相信自己。”
谁?红鹤睁开眼,却被迎面而来的巨大木头鸟摁着飞速向地面冲去。
?!
巨大的撞击声激起一阵烟尘,沃克斯站在洞口往下看,估计活不了了。
瓦伦蒂诺转了转手枪,双手抱胸:“真是可惜。”
一道白色身影出乎所有人意料,直直地向上方飞去。
“芜湖——!”
红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有翅膀什么的,真的泰酷辣!
无师自通,红鹤优雅地在空中转了两圈,伸手似乎可以抓住红色的天空。
三人的视角要比红鹤清晰地多,他们看得清楚,除去那一双洁白的双翼外,红鹤头上长出了一双暗红色犄角,真是不可思议。
可战斗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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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金子总要发光,是炸弹总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