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能死而复生，长生不老，这不是神话里的说辞是什么？
某天，余昼和好朋友盛夜出去逛街，见到路边一位佝偻老太在摆摊。
小小的木桌上铺着一方金丝边红布，沧桑的签筒有了岁月的痕迹，是该换了，粗略一撇里面大概有十支签。
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注意到了这位神秘的老太太，纵深的沟壑遍布她的面容，眼睛深陷在眼窝中。
胆子小点的人看着她就觉得毛骨悚然。
这也使得没人愿意去她的摊子上，她和旁边摊子的主人和客人都搭着话却没有人想理会，换做别人或许会觉着尴尬，但老太太似是毫不在意，和一边说话对方不理会，转向另外一边见也是不搭理，但她依旧在那谈得自然。
这让人心生有些凄楚。
盛夜借口她想要看看今天的运气，拉着余昼一起去老太太的摊子上。
老太太见来了人儿，挂上笑容，尽量让自己笑得慈祥。
这让人更是看着于心不忍。
这时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小牌子立在桌上，上面写着：叫我巫氏老太。
“老太，我们要抽签。”盛夜这人性格比较直爽，平时大大咧咧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命令人。
“她平时就这样，说话有点大声，才听起来像在斥责人，但是她没有恶意。”余昼和往常一样给人解释，就像个翻译机。
巫氏老太应该是年纪大了有点耳背，听不清盛夜在说什么。
“老太太，我们来求签。”余昼又重复一遍。
巫氏老太听懂后点点头，然后递给她们一张纸，上面写着心诚。
沉默了好一会儿，盛夜打破三个人间的安静：“我先吧。”
说完就要拿起签筒。
余昼阻止她：“先掷圣杯。”
我看到巫氏老太愣了一下，然后取出圣杯。
盛夜“噢噢”地点头，接过圣杯开始抛掷。
一正一反显卦，两正或两反不显卦。
落地，一正一反。
盛夜闭目镇心神，签撞得签筒直响。
过了一会儿，掉出了一支签，盛夜伸手就要去拿，余昼阻止她：“等一下等一下，还要再掷圣杯问问是不是这条。”
余昼的余光看到巫氏老太手也伸了出来，听到她阻止盛夜缩了回去。
这不得不让她怀疑，巫氏老太是不是个骗子。
盛夜又掷了两次圣杯都是一正一反，那就能解签。
翻开书，上面对应的签号数的内容：死而复生，长生不老！
巫氏老太取出纸条，上面写：一次五百。
“.......”
沉默ing。
好好好，单纯为了钱，翻看书上发现写的都是“死而复生，长生不老”。
这是遇到个什么都不懂的骗子了。
盛夜不爽：“你耍我们呢？搞什么飞机啊你？”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巫氏老太开口说话了，向路人哭：“我这一把年纪，也就这一能力了，靠这个吃饭赚钱，她们求了签又不付钱，我......我真是没用了哎呦......”
我靠，碰瓷？
两三个年轻人上来拥护巫氏老太，他们表示在不久之前才来求签许愿，最后都显灵了。
人群之中也有四五个大叔大婶在那附和的。
盛夜怒不可遏，动手就要开始砸巫氏老太的摊子。
余昼急忙拦住她，她这人情绪过激容易上头，只动手不动口，不拦怕是会做出什么难以想象的后果。
在拉着她离开时被人拦下：“还没还钱呢！”
余昼忍痛丢给他们五百块钱就跑路。
人善被狗欺。
心痛！
服气了。
盛夜一直在骂骂咧咧，气得她手舞足蹈，对着空气这比划一下那也比划一下。
“阿白，我都不想说了，你看她，倚老卖老，她什么都不懂还坑了咱那么多钱，你干嘛？你干嘛给她钱？我真的服了，那些帮那老太婆的肯定都是她的人！什么死而复生！什么长生不老！呸！”
她也难过，要是同情心那么泛滥就好了，巫氏老太身边人都一伙的这次被骗，下次绝对不会了。
大概也只是下次遇到这个事不会被骗，要换成别的事儿，保不准又贴钱。
黄昏，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心中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余昼和盛夜在外面租的房子在一栋有些年代的楼上，小房子在五十一楼，电梯只到四十五楼，剩下的得走楼梯，上面就不怎么有人要了，价格就稍低。
但是，小小的房子，两室一厅，舒适得很！
今晚俩人一起睡。
看着天花板那些我们自己贴上去的荧光星星贴纸，余昼开口问：“你今天许了什么愿望啊？”
“啊？”
“就巫氏老太那事儿，你在摇的时候，看你好虔诚。”
“唔......那都是骗人的。”盛夜的声音带着点腼腆，“那你要听吗？”
“不听我问你干嘛？”余昼在被子里伸脚踢她。
“可以不说吗？”盛夜把双手枕到脑后，手肘顶到余昼的头。
“不行，我们之间没有秘密，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余昼把头挪走一点点，避免等会儿她伸手又被肘击了。
“你猜。”盛夜神秘兮兮地。
余昼带着强烈的困意，迷迷糊糊：“不猜，爱说不说。”
今天累得很，已经倦得不行，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她说：“我许愿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要永远在一起，下辈子一起投胎成连体婴，让我们出生在一个包容性很强的家庭。”
......
一直到半夜，听到她的呼唤。
余昼快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脑子还没清醒，就闻到了一股浓烟味，热气扑来。
瞬间清醒，我看着周围的环境，熟悉又陌生的。
好像是......着火了？
盛夜拿着湿毛巾给她捂住口鼻，两人现在在一个房间里。
火势越猛，离她们越来越近，热浪扑来，熏得人快晕厥。
余昼听到外面传来消防车的呼叫声，拖着晕倒的盛夜到那个房间阳台，从这个高度，目测是二十几楼。
平时爬五层楼梯都要骂天骂地骂楼梯，这次竟然背着她一直跑了快三十楼。
火势蔓延，浓烟滚滚，湿毛巾被烘干，余昼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
等再次醒来，躺在灰白色的水泥地上，周围一片漆黑。
这是......下地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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