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内容纯属作者脑洞大开,逻辑可能说是没有的,和正文没有半毛钱关系,勿喷!)
……
赤王有朋自远方来,诚心拜会叶宗主——!
屋舍里暖炉烧得正旺,热气裹着淡淡的熏香漫在空气中。
叶安世斜斜倚在朱红廊柱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柱上雕纹,目光却落在镜前——
沈嘉惠正对着菱花镜细细梳妆,一支银簪捏在指间,正慢腾腾地将鬓边碎发别稳。
萧羽这声通传隔着窗棂飘进来时,叶安世几乎是立刻直了身子,脚下刚要朝门外迈,身后便传来沈嘉惠清凌凌的声音,将他稳稳喊住。
沈嘉惠.萧眠急什么。
沈嘉惠没回头,只从镜中瞥了眼他的背影,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笃定……
沈嘉惠.萧眠先晾着萧羽一会儿便是。
沈嘉惠.萧眠他此番登门,本就是有求于我们,多等这片刻,也无妨。
沈嘉惠.萧眠你让人去知会莫叔叔和雨寂叔叔,先让他们去前院看看动静。
叶安世脚步顿住,心里也透亮——萧羽这趟特意赶来天外天,他和沈嘉惠哪里会猜不透缘由?
如今天启城里的风早就吹到了天外天,皇子间的夺嫡之争明里暗里已经摆上了台面。
萧羽这时候来,无非是想在这乱世里为自己寻一个足够稳妥的靠山,而天外天,便是他盯上的去处。
他折身走回屋内,见沈嘉惠已经放下了簪子,正站在窗边,望着庭院里那道立在风雪中的身影——
萧羽裹着件玄色大氅,雪粒子落在他的肩头、发间,却始终没动一步,就那么直直站在廊下。叶安世走上前,声音放轻了些……
无心.叶安世你这心思,是打算直接拒绝萧羽?
沈嘉惠缓缓转过身,目光掠过屋角的衣架,伸手取下那件镶着白狐毛领的绒氅,抬手拢在肩上,指尖细细系着领口的玉带结……
沈嘉惠.萧眠天启城里,知道我嫁了你的人,原本就没几个。
沈嘉惠.萧眠可今日萧羽一来,往后这桩事,怕是再也瞒不住了。
她垂眸顿了顿,抬眼时眼底已经没了方才的轻淡,多了几分清明的笃定……
沈嘉惠.萧眠母亲向来是站在萧瑟那边的,我是她的女儿,自然也与她一道。
沈嘉惠.萧眠而你是我的夫婿,在外人眼里,你我本就是一体,我站在哪边,你自然也该在哪边——
沈嘉惠.萧眠可萧羽不同,他是你同母异父的兄长,真要见了面,你夹在中间,左右都为难。
沈嘉惠.萧眠倒不如,我替你去见他。
无心.叶安世不用我陪你一起?
叶安世上前一步,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腕,指腹能触到绒氅下微凉的衣袖。
沈嘉惠却笑了,眉眼弯了弯,抬手轻轻拍开他的手,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底气……
沈嘉惠.萧眠没事的,萧羽不敢动我。
沈嘉惠.萧眠你想,他若真对我动了什么心思,那可不是单单得罪我一个人——
沈嘉惠.萧眠往小了说,是得罪你这天外天的宗主;往大了说,便是公然向稷下学堂宣战。
沈嘉惠.萧眠你忘了?
沈嘉惠.萧眠我母亲银月长公主,当年是稷下学堂里最受李先生疼、最受师兄弟护着的小师妹。
沈嘉惠.萧眠后来有了我,那些师伯师叔们,哪个不是把我当亲侄女般护着?
沈嘉惠.萧眠他们若知道萧羽动了我,稷下学堂绝不会坐视不理。
沈嘉惠.萧眠更不必说雪月城,我们与雪月城的情谊摆在那里,他们听见风声,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她说得轻描淡写,可叶安世心里比谁都清楚——沈嘉惠这话其实已经算谦虚了。
萧羽若真敢在天外天对她有半分不敬,别说稷下学堂和雪月城,便是那些受过银月长公主恩惠、或是与天外天有旧交的江湖门派,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真要到了那一步,萧羽动的哪里是沈嘉惠一个人,分明是动了半个江湖的体面。
朔风卷着鹅毛大雪,在天地间织成一片混沌的白。
萧羽立在这片风雪里,玄色衣袍早被雪粒染得泛白,连发梢眉尖都凝着薄薄一层霜花,不知已静立了多久。
寒风吹透衣料,冻得他指尖发僵,可他脊背依旧挺得笔直,目光紧紧锁着不远处那两道静立的身影——
白发仙广袖垂落,霜白长发被风雪吹得微扬,眉宇间凝着几分沉凝。
紫衣侯则负手而立,紫色劲装在苍茫雪色里格外醒目,两人都未动,却像两尊镇在原地的石像,无声地昭示着此处的肃穆。
白发仙望着萧羽孤直的背影,心中门儿清——
先前叶安世虽亲口说,不必急着见萧羽,先找个由头晾他片刻,可这主意,十有八九是沈嘉惠暗中提点的。
毕竟,萧羽是沈嘉惠的亲堂弟,她这个做堂姐的,既要拿捏住分寸,也得悄悄给萧羽留几分体面,免得让他在天外天门前太过难堪。
就在这时,一道清亮却带着几分从容底气的女声,陡然穿透呼啸的风雪,落进三人耳中……
沈嘉惠.萧眠我当是谁在这风雪里立着,原来是你啊,萧羽!
沈嘉惠踩着积雪走来,素色锦裙外罩了件银狐毛披风,雪粒子落在披风上,簌簌往下掉。
她步子不快,却带着一种自然的稳当,走到近前时,白发仙与紫衣侯几乎是同时抬眼,对视了一眼——
那眼神里藏着几分了然,随即二人齐齐拱手,躬身行礼,声音恭敬……
紫衣侯见过夫人!
白发仙见过夫人!
沈嘉惠.萧眠二位叔叔这是何必客气。
沈嘉惠连忙加快两步,侧身避开了二人的礼,语气温和却态度坚决……
沈嘉惠.萧眠无心本就敬重你们,我不过是沾了他的光,哪里受得起二位这样的礼。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白发仙和紫衣侯这般举动,明着是敬她“天外天首座夫人”的身份,实则是做给萧羽看的——
要让萧羽清清楚楚知道,如今的沈嘉惠,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和他随意相处的堂姐,而是天外天里,唯一能与叶安世并肩的人。
萧羽看着突然出现的沈嘉惠,先是一怔,随即眼底浮起明显的吃惊,冻得有些发紫的唇瓣动了动,才稳住声音……
赤王堂姐?怎么是你……我今日来,是想拜见叶宗主。
他说着,目光不自觉地往沈嘉惠身后望了望,像是在找叶安世的身影。
沈嘉惠淡淡笑了笑,抬手拂去披风上的雪,转身往不远处那座临雪的石亭走去。
亭顶积了层薄雪,四角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得轻轻晃荡,却没什么声响——早被风雪盖过了。
她在亭内的石凳上坐下,指尖搭在微凉的石桌上,抬眼看向仍站在风雪里的萧羽,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沈嘉惠.萧眠他眼下有要紧事忙着,抽不开身。
沈嘉惠.萧眠所以特意说了,既是你过来,我这个宗主夫人出面见你,也是一样的。
“宗主夫人”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轰隆”一声炸在萧羽耳边。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有些大,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沈嘉惠嫁给了叶安世?
这件事,他竟半点儿风声都没听到!
他怎么能不吃惊?
那可是沈嘉惠啊,她的母亲是萧若昭,是他萧羽嫡亲的亲姑姑!
他这次冒着风雪来天外天,心里揣着的本就是天大的秘密,若是把来意说给沈嘉惠听,以她和萧若昭的关系,保不齐转头就把这话原封不动告诉姑姑了。
想到这儿,萧羽的身子控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连声音都带着几分发紧的艰涩……
赤王堂姐……我想知道,叶宗主什么时候才能有空?
赤王这件事,我只能单独跟他一个人说。
他刻意加重了“单独”两个字,眼底藏着几分恳求,也藏着几分不敢明说的戒备。
沈嘉惠端坐在亭中,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石桌上的雪粒,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稳操胜券的笃定……
沈嘉惠.萧眠萧羽,我如今是天外天的首座夫人,宗门里大小事务,我都能拿主意、做决定。
沈嘉惠.萧眠你有什么事,说给我听,和说给无心,没有半分区别。
她心里自有盘算——她怎么可能让萧羽轻易见到叶安世?
今日既然是她出面,就没打算给萧羽这个机会。
萧羽看着沈嘉惠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再绕下去也没用,索性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声音压得低却清晰……
赤王堂姐,咱们都是自家人,叶宗主如今也就是我姐夫了!
赤王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来,我是想请姐夫和堂姐帮我,助我夺嫡!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都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沈嘉惠的脸,等着她的反应。
可沈嘉惠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缓缓抬起手——
不知何时,她掌心已多了一封叠得整齐的信笺,信封一角,赫然盖着一枚朱红色的私印,那印纹萧羽再熟悉不过,是他姑姑萧若昭的私印!
你说什么?沈嘉惠的声音依旧平稳,可那封信一出现,萧羽瞬间就慌了神。
他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比身上的雪还要白几分,先前那点咬牙的笃定荡然无存,忙不迭地摆着手,声音都有些发飘……
赤王没、没什么……堂姐,我刚才是胡说的,你别当真!
话音未落,他也顾不上再问叶安世的事,转身就往风雪里走,脚步仓促得几乎要踩空,背影很快就融进了漫天风雪里,片刻就没了踪影。
沈嘉惠坐在亭中,看着萧羽落荒而逃的背影,指尖捏着那封根本没拆封的信,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
风从亭外吹进来,掀起她披风的一角,她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这亭外的雪……
沈嘉惠.萧眠真是个不经吓的蠢货。
话音落下时,她随手将那封信放在石桌上,目光望向萧羽消失的方向,眼底没了半分温度。
……
(以上内容,与正文无关,只是脑洞大开的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