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蒋大郎来罗家第一日就想尽办法寻罗宜怜,奈何罗家女眷都住在后院儿,如今家中族学有多了外男,她们并不会到前头来。
程琅也肩负起为自家舅舅打听未来小舅母喜好的责任,跟林茂攀起关系来。
林茂本就不设防,很快就跟程琅打成一片。
眼瞅着家中的哥儿多了起来,陈兰的心思也动了动。
罗宜玉已有了门极好的亲事,罗宜秀还傻不愣登不开窍,陈兰作为母亲很是着急,竟真在一众公子哥儿中挑选起来。
因着林茂是林海如亲弟弟的缘故,他自不用像别的哥儿一样一下课就回府,而是直接住在了罗家。
偶尔罗宜秀来寻罗宜嘉玩儿时,几个人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也能玩儿到一处去。
可不知不觉中,林茂察觉自己越来越在意罗宜秀,越来越想每日都见到罗宜秀。似乎...他并不把罗宜秀当成跟罗宜嘉一样的外甥女来看待了。
正如半山所说,陆嘉学一有闲时间就来接程琅下学,到后面还经常给罗家几位哥儿个姑娘们送礼,美其名曰‘帮外甥社交’。
可久而久之,就连罗宜嘉自己都察觉出不对劲来。
“六姐姐,怎么每次,我拿到的礼物跟你们拿到的都不大一样呀?”。
“是么?我看看”,罗宜秀凑过去,“是嘿!虽然都是首饰,感觉款式也都差不多,可你的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还每一个都有兔子!就连文房四宝,给你的也跟定制的似的...也太奇怪了吧”。
罗宜秀在脑海里仔细回忆,拼命回想,“陆侯每次有礼物来,给姑娘们的都是以程家老夫人的名义,给哥儿们的才是他自己跟程公子的名义。可...程家老夫人怎会单独给你特别的礼物?”。
罗宜秀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惊道,“八妹妹!该不会...程家老夫人该不会是瞧中你了吧?想要给你和程琅说亲?”。
这句话吓得罗宜嘉赶忙丢掉了手头的簪子,“啊?”。
莫名躺枪的程琅此时此刻鼻头微痒,狠狠打了个喷嚏。
罗宜秀又摇头,“不会不会,如果是这样,那这礼里也多少该有点程公子的影子才是...可我瞧着,也无甚特别呀”。
连环凑趣道,“六姑娘,这礼若真是程老夫人送的,那眼瞅着都快过年了,怎还不见程老夫人上京来呢?总该登门同咱们老夫人打打关系了吧?
可见,并不是程老夫人相赠。怕是...怕是程公子自己,又或是陆侯自己送的吧”。
罗宜秀甚觉有理,似发现新大陆似的靠在了罗宜嘉的肩膀上,“那必然不会是程公子了,毕竟...程公子可没跟咱们说过什么话,每次说话时但凡你在就都要提一提陆侯...该不会...该不会咱们家要出一位侯夫人了吧?哎呀那以后姐姐我见了你,是不是还要行礼呀?”。
“你说什么呢”,罗宜嘉面上有些羞臊,抬手去掐罗宜秀腰上的软肉,“大伯母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你的么?看我不上大伯母处告状去!也省得你日日惦记着有个侯夫人妹妹!”。
姐妹俩玩闹在一起,笑声都传出了院子。
惹得从罗宜嘉院子路过的罗宜怜平白生出一股子怒气来,“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她可是足足在祠堂被关了两个月才放出来,好不容易修养好了,能出来走动,要不是为了去见蒋大郎,她才不会走到这儿受气。
裳绢搀扶着她小声安抚,“六姑娘跟八姑娘您还不知道么?都是小姑娘玩闹的性子,什么都还不知道呢。姑娘,咱们快走吧,莫让蒋公子等太久,被发现了”。
罗宜怜点头应下,加快了脚下的步子朝中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