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这下也才反应过来,“这可是大好事儿呀!比超英厉害多了!首都的见识肯定比省城多呀!”。
见她俩都知道了,刘金玉也不再瞒着,笑着点了点头,拉着俩人坐在沙发上,“长河不叫我说,生害怕超英多想了。本也轮不上他,是他的老师年纪实在是大了,胜任不了这么高强度的工作,就推荐了他和他一个师兄去,听说咱们省里去首都参加阅卷审核的就他一个。
他们这事儿呀,不让曝光,比超英他们保密度还要高一些,所以咱们自己知道就得了,可千万别往外说,也省得有些苦读多年成绩却不大理想的一时想不开闹到咱们这儿来!
我也不是有意瞒着你俩,本来是想着等长河回来了,悄悄喊你们听听首都那边的情况的,谁知你俩自己猜出来了”。
黄玲了然,“我看不止是我,怕是石大妈和春婶子也猜出来了,我看今儿她俩都没来,栓子也没过来”。
刘金玉笑说,“她们俩一向敏锐,不来就不来。不过到时候长河回来了,是一定要喊栓子过来说话的,到时候你们都来”。
“我可不喊老庄,咱们几个私下聚会”,黄玲谋划道。
听她这么个语气,刘金玉和宋莹对视了一眼,刘金玉问,“怎么?你现在这是想明白啦?”。
“可不是”,黄玲把自己织了一半的围巾拿出来继续织,“从前我就是太困住我自己了,叫你俩一说我也想明白了。我家里那边是疼着我的,这么多年知道我日子过得困苦之后,也是月月接济我,人家我嫂子都牵挂我不行,给我寄了好些吃的用的过来,我自己个儿跟自己个儿还有啥过意不去的?
我嫂子和我大哥都是实心人,我爸我妈也不是那重男轻女的,那我吃自己家用自己家的又有什么?
可我自己这样就算了,图南和筱婷沾点我的光也就算了,他庄超英凭啥?那庄家又凭啥?
我这房子是我自己没日没夜加班换来的,房本也是我娘家给我补足钱才办下来的,分文没沾他老庄家的,我腰杆子直着呢!”。
听她说起这个,宋莹不由得有些怜惜她,“谁说不是,我听说你家当初就是为着你俩能好,甚至连彩礼也没有要,还给你陪嫁了不少。现在那两套鹅绒被都还在庄家老宅放着呢,怕不是都叫老两口给老三两口子了”。
黄玲叹了口气,“我跟我爸妈我哥哥嫂嫂都打电话说过了,从前既往不咎,以后可别想再占我一点便宜!”。
见她想得开,刘金玉和宋莹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院子里,庄超英神采飞扬的讲起自己的所见所闻,说到尽兴处,甚至还嘲笑起部分考生实在不会答,还要在卷子上写一些有的没的。
这让原本听得津津有味的林明哲略蹙了蹙眉,不大想继续听了。可他还没动身,就见一旁的李佳已经搬着自己的板凳回家去了,林明哲赶忙跟上。
见哥哥走了,听的乏味的林栋哲也追着哥哥去了,庄筱婷看了眼李佳他们又看了眼眉飞色舞的爸爸,也跑了。
大人们都只当几个小孩子不耐心听,看他们一个个跑了,还欣慰四周终于宽敞了些,纷纷往空位置挪。
庄图南也是越听越不是滋味,跑到后面去找弟弟妹妹们了。
几个小孩子也正讨论这个事。
林栋哲挨着李佳坐着,仰头问她,“佳佳姐姐怎么不听了?”。
李佳给他抓了两个牛奶糖,“我只是觉得庄伯伯嘲笑考生试卷的行为有些不大好,但我也说不出哪里不大好,我就走了”。
庄筱婷也跟着附和,“我也觉得不大好,平时一鸣哥哥也老来我家叫我爸爸补习。每次我爸爸都千叮咛万嘱咐,生怕一鸣哥记不住重点知识。
可当他嘲笑那个试卷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并不是每位考生都有一鸣哥哥这样的运气么?”。
林栋哲小心拨开糖纸,把白嫩嫩的奶糖小心的搁在庄筱婷手心,“我也是这样想的,我觉得庄伯伯这样做不对。那位考生又不是没有答卷,也不是不认真答,只是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跟那道题目有关的知识点都写了上去而已,那是他过去那么多年全部所学,就不该被背后这样嘲笑”。
庄图南讷讷的坐在一旁点头,“我也觉得我爸这回有点儿飘了”。
林明哲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认同的点了下头,然后就从自己的口袋里抽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因为给弟弟妹妹们拿好吃的而脏了手的李佳。
李佳接过手帕擦干净自己的手,认认真真地叠好,“等我洗干净晒干了再还给你”。
林明哲心说不用,可看她已经收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就没说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