璀璨星航关上衣橱门，指尖拂过挂满礼服的衣架，布料摩擦的轻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她抱起几件风格迥异的裙子走进试衣间，先是换上一条缀满亮片的宝蓝色长裙，镜中的自己像浸在星光里，可转念一想，这般夺目怕是会喧宾夺主，便摇摇头脱了下来。接着又试了件米白色的素面连衣裙，简洁是简洁，却显得太过寡淡，与拍卖会的场合格格不入。
反复试了七八件后，她终于在角落发现一件正红色长裙——裙身是哑光的缎面，走动时却能看到细碎的荧光珍珠在布料里流转，像揉碎的星子藏在火焰中。她配了条湖蓝色的短款羽绒披肩，恰好遮住肩头的枪套痕迹，又从鞋架上挑了双红色水晶高跟鞋，鞋跟处嵌着颗剔透的菱形宝石，看着精致却异常稳固。
推开门时，秦彻正靠在门边的廊柱上，指尖转着枚银戒。他抬眼扫来，眉梢微微扬起，眼眸里闪过几分真切的欣赏：“噢？倒是没想到，这件裙子挺衬你。”
璀璨星航还记着他先前说自己“土”的茬，故意皱起眉头，语气带着几分得意：“那是自然，我早说过我品味不差。”
秦彻低笑一声没接话，转身领着她走出豪宅。门口的薛明薛影早已整装待命，秦彻停下脚步，语气瞬间沉了几分：“你们自由行动，但暗点里的‘叛徒’必须尽快清干净。”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紧绷的侧脸，“办事时多留个心眼，这地方的眼睛，比你们想象的多。”
“放心吧老大！”薛明的声音清脆利落，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保证办妥。”
暗红色的轿车滑出车库时，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轻响。璀璨星航坐进副驾，看着窗外的街景渐渐后退——先前觉得杂乱无章的N109区，此刻竟变得熟悉起来。正如秦彻说的，不用眼睛看，而用心去辨，才能发现这里的门道：街角的老钟表店其实是情报站，墙面上涂鸦的符号会随时间变换，连路边流浪猫的毛色，都藏着安全通道的暗号。那些神秘木箱上的标记更是奇妙，每个路口的符号都截然不同，有的像扭曲的蛇，有的像展开的翼，成了最好的路标。
“你为什么会住在N109区？”她终究按捺不住好奇，侧头看向握着方向盘的秦彻。
他转动方向盘的手顿了顿，笑容里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傲然：“或许是因为，这里是唯一适合我的地方。”
“可这里这么危险……”璀璨星航追问，“就没有更平和的去处吗？”
秦彻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目光落在远处被霓虹灯染红的夜空：“以前或许有，但现在没有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了什么，“有些时候，人会被迫背上不属于自己的枷锁，能让你站稳脚跟的地方，未必是乐园。”
璀璨星航抿了抿唇没再问下去。她猜他大概藏着不寻常的过去，或许是罪案，或许是恩怨，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边界，追问太多反而失礼。轿车穿过架在楼宇间的天桥，桥下的灯火在秦彻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像他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藏在深邃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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