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唇边漾开一抹若隐若现的笑，那笑意像浸在水中的墨，看似浅淡，却在眼底晕开深长的意味。“那我一定会努力，更了解你。”
——以前没能做好的事，这一世，定要补回来。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却像枚烧红的烙印，烫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璀璨星航的心跳骤然漏了几拍，像被无形的手攥住。理智在尖叫——眼前这人是暗点老大，是浑身裹着危险气息的谜，可为何那双深邃的眼眸望过来时，她竟忍不住心头震颤？她试图说服自己，许是他太擅长表达，那些字句像精心调试过的琴弦，恰好拨乱了她的节奏。
手持芯核扇子的烟上司，正悠然倚在一旁观望，扇面轻摇，带起细碎的风。“真是一场精彩的战斗。”他语气里听不出褒贬，像在点评一出与己无关的戏。
璀璨星航抬眼，目光锐利如刀：“如我们先前所说，绝不会与你们合作。”
这话里藏着千钧重的潜台词。Ever集团的非法实验，是她自记事起就刻在骨血里的阴影。她从那座不见天日的实验室逃出来时，指甲缝里还嵌着消毒水的味道——那地方根本不是科研所，是吞噬人性的深渊，一旦坠入，万劫不复。
烟上司却毫不在意地继续摇扇，扇骨叩着掌心，发出规律的轻响。“话别说得太绝。”他轻笑，“人生总有太多不得已，太多身不由己，不是吗？”
说着，他忽然倾身，凑近璀璨星航耳畔，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你不是在找那个最亲的人吗？”
璀璨星航浑身一僵，怒意与惊惶瞬间冲垮了镇定：“你知道什么？！”
不安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里层层漾开，搅得五脏六腑都发紧。她猛地想起小时候，和夏以昼手牵手从实验室铁网下钻出去的夜晚，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夏以昼的手心全是汗，却紧紧攥着她的手说“别怕”。如今，那人是否又落进了同样的地狱，正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烟上司看着她泛红的眼眶，脸上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笑，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灾难未必是全然的不幸，往往藏着剧变的契机。”他顿了顿，慢悠悠举例，“你看，高级的防震系统，不正是在大地震之后才应运而生的吗？”
“你们……！”璀璨星航气得浑身发抖，正要怒斥，却被一只温热的手轻轻按在肩上。秦彻的气息贴着她的耳廓，声音低而稳，像清风拂过躁动的湖面：“冷静些。我们不能暴露身份。”
这句话像一盆凉水，瞬间浇醒了她。她猛然想起在N109区的身份——那是邱诺亚与沈星回为她量身定制的假面，每一个细节都经不起推敲。若在此刻失态，暴露了从实验室逃出的真相，后果不堪设想。
或许，烟上司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在试探，在撒网。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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