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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迢迢似我心》

迢迢似我心

简介:伏卿朕后悔了,……这样也好无忧无虑,也好过你恨我

前言

我死在他封别的女人为后那晚上,他们在万民百姓的

跪拜之中普天同庆,我一个人在冷宫抱着冷透的小

狐狸孤独咽气。

小狐狸是他曾经给我的聘礼,那时他还是落魄的前朝皇子对我说

待我君临天下,定凤冠霞帔娶她为后我信了

我陪他从落魄皇子到一统天下到如今万人之上的帝王。

第二章

我叫伏卿,这是名,我没有姓。

我生于沧山,长于沧山。一个人在沧山长

大,直到那天我遇到了姬玄策。

他说他是前朝朝嫡系皇孙,大旱降临,奸臣作

素,天下大乱,国家一夕之间灭亡,皇族被屠戳殆

,他在侍卫的拼死护送下侥幸存活下来,如今他是前朝

皇室仅存的血脉。

他说他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历经

才走到沧山,请求神女入世,助他绞杀叛军,平定

动乱,还百姓和乐安宁。

我那是也是个未开灵智不知道神女是什么百姓又是什么?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沧山之外,是九州四海,芸芸

众生之中流传着一则传闻--沧山,是神山。山中

有神女。得沧山神女者得天下。

百姓,是山外面人们区分族人的称呼,也指黎

我没有姓,因为我没有族人没有家人更不知道自己是谁,我只有我自己。

我从未想过外面的人竟然对我有这么高的期

待,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且对神山,神女一无所知。

可那时姬玄策凝视着我,说我是他最后的希望

第四章

可他许诺我的凤冠霞坡,却穿在了别人身

这盛大的立后典礼,黄金珠宝作聘,堆」两

地,高朋满座,祝福声声,礼官司仪,流程复杂,

特意着钦天监选的好日子,晴空万里无云,明月当

空高悬

普天同庆,热闹至极。

可与我没有半分关系,我一个鬼,孤零零飘在

角落里。

刚踏破雍京城那会儿,姬玄策在万民呼吁之中

准备登基为帝。

侍女小彩兴高采烈催促我准备嫁衣,说主上登

基了我就是皇后,届时他定会补我一场盛大的婚

还说她们山外面的女子,一般都是自己亲手准

备嫁衣和贴身之物,以示郑重。

我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只好四处讨教别

的妇人,扎烂了一双手,才勉强绣出来一对鸳鸯。

我不明白,为什么山外面的人,要在缔结姻缘后来才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山外面的人,要在缔结姻缘

的时候,崇尚鸳鸯这种朝三暮四的禽鸟,可她们都

这样做,我也只好笨拙地有样学样。

小彩捧着那块绣着鸳鸯的帕子:「这野鸭子绣

得还挺....初具鸟形的。」

我认真地纠正:「这是鸳鸯。」

「什么?」小彩瞪大了眼睛,左看右看,最后

看笑起来,引得我也忍不住笑,我俩笑作一团。

小彩最后自己劝导自己:「您是皇后娘娘,您

说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谁敢笑话您,小彩掌她的

嘴。」

可我还来不及给姬玄策看我艰难绣的丑鸳鸯,

就被通知皇后不是我。

小彩是我随军路上捡的,她快饿死了当时,我

救了她一命,她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只知道她们乡

里她也不知道,原来如皇后一般尊贵的身份不需要自己绣嫁衣嫁妆的,数百技艺高超的绣娘连

夜赶制的凤冠霞坡摆在那儿,奢华又精美。

现在想来,我和我那对丑鸳鸯确实可笑。

孟菁菁穿好了整套的凤冠霞被,精致华美的衣

裳,衬得她美丽不可方物,在周围喜娘命妇的一片

赞美声中,姬玄策着帝王冠冕缓缓走进来。

他现在也通身气度不凡,龙袍华贵极了,和孟

菁菁那样般配,不似我与他成亲时,寒酸又落魄。

孟菁菁满脸娇羞与他谈笑,说起我,脸色变得

有些落寞:「臣妾常常遗憾与陛下相遇得太晚,陛

下的少年意气、旧时回忆,全都归了伏姐姐。对

了,伏姐姐一个人在冷宫,陛下不想她吗?」

姬玄策皱眉:「提她作什么?和她在一起的那

段日子,没有什么好回忆的,不必羡慕。」

孟菁菁掏出一块手帕,上面是我绣的丑鸳鸯

有些委屈:「这是伏姐姐托人送我的,她肯定是怪

我了,拿这丑东西来讽刺我。」

我惊讶地看着她手里的帕子,往人群里一扫

看到小彩在角落里心虚的目光。都是女子亲手置办嫁妆。原来小彩也背叛了我,把我秀的丑鸳鸯献

孟菁菁,变成一件污蔑贬低我的兵戈。

姬玄策让孟菁菁把帕子丢掉,温言安抚她:

等忙完大典,联带你去找她算账。」

孟菁菁随手把帕子扔了,一敛眉,底下尽是暗

藏的得意和轻薦。

我随着帕子飘到外面,试图把它捡回来。

即使它粗劣丑陋,一点也比不上绣娘绣制的精

品,无人在意,可它是我花了那样多的心思绣出的

第一样东西,对我来说是不同的。

我徒劳地捉了几下,手穿过去,捉不住,只能

眼睁睁看着它被风吹落在角落里,被来往的人踩踏

变形。

我失落地飘在周围

今天是姬玄策的登基大典加上孟菁菁的立后大

典,到了最重要的环节,两人在高台之上受着万民

朝拜。

人群沸腾起来,高呼万岁。

第六章(网文)

我想回神山了。」我哭着低语。

头昏脑涨,一踏进冷宫,我就脚软跌在地上,

我把小狐狸捧回来小心放在一旁,拿出仅剩的沧神

花种子,直接拆开手上纱布以血浇灌。

沧神花会永远为神女指引山的方向。

往常,沧神花滴血即生,可是我试了好久,这

些种子都毫无反应。

或许,是我沾染了尘世太多血腥、罪孽、倾

轧、恶意,早就不再如最初那样神圣纯洁。

神山,不要我了。

神女再也种不出神花。

我腹部生疼,无力地倒在地上,蜷缩着抱紧冷

透的小狐狸,委屈地小声呢喃1「回不去了。小狐

狸,伏卿再也回不了神山了。」

远处燃起了烟火。

他们在万民跪拜之中普天同庆,我一个人在冷

宫抱着冷透的小狐狸孤独地咽了气。我太软弱,太天真,太过信赖姬玄策,眼睁睁

看着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全都离我而去。我在冷宫外的风雪里枯站了一晚上,变成鬼魂

有一点好,就是我已经不再害怕寒冷。

又一点不好,我总是受着什么牵引一样不自觉

飘向姬玄策,待在他的周围。

我看到孟菁菁手里的暖炉裹着白狐狸毛。

姬玄策也看到了。

孟菁菁面上歉疚,实则有恃无恐:「这畜生咬

了臣妾一口,臣妾一时气不过#,冲动之下就让人把

毛做成了套子。陛下可是怨臣妾杀了伏姐姐的珍爱

之物?

姬玄策根本不在意,随口道:「补偿一只给她

就好了。」

让人随便找了一只颜色差不多的狐狸过来,说

是补偿,两个人派头极大往冷宫去,好像来找我算

账的。

是了,他之前还承诺过带孟菁菁找我算账呢。

到了门前,任太监喊破了嗓子说「皇上驾到

依然没有人出来接驾。姬玄策摆手让太监退下,立在门前,凤

垂,便不自觉带出遥远的疏离感,声音也是浅

无情绪的。

「伏卿,你可是在和我置气?1

没人搭理他。

姬玄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荒凉铺满积雪的小院子里,破碎凋零的冰蓝色

花瓣间,安静躺着一个蜷缩的人,雪盖了满身,眉

眼间尽是冰霜色。

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门外孟菁菁惊叫一声捂住了嘴,人群哗然。

只有姬玄策,平静地立着,甚至比刚刚还要平

静,自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缓缓蹲在我的尸体跟前,修长如玉的手,

点一点拂去我身上的积雪,攥着死人惨白的脸,深

深地注视着我的脸庞,谁也看不透他的眸色。

浓墨般的凤眸,眼底有一瞬的猩红,不过很快

就消逝无踪。

他面无表情,沉声似呢喃似质问:「伏卿你也会死吗?这话说得我很生气,我又不是什么铜墙铁

旧伤复发,严寒入体,又失了好多血,连连遭受

击,没有生的意志,死了便也算解脱。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

姬玄策重新站定,冷漠无情,淡声吩咐:按

宫规葬了就是。」

言罢理理衣袖,拂去一身霜雪,头也不回地走

16

我死后,姬玄策照常上朝,照常批折,照常吃

饭睡觉,没过几天就是元宵佳节,他还带着孟菁菁

微服去逛街。

满街的花灯漂亮璀璨,孟菁菁看中了一个莲花

灯,他便买下了所有带莲花的款,让身后侍卫们一

人拿一盏,笑得摊主合不拢嘴。

他们已经走远了,我还停在卖灯的摊子面前

看着角落里的一盏兔子灯,有些难过。

好像很久以前,他说过有钱了再给我买兔子

灯,到我死都没有买。我不想跟着他,又被迫跟着他,一路上耷拉着

看他们开心地逛街,晚上回到宫里,姬玄策在书房

看堆积的奏折。

我在房梁上发呆,一个温柔动听的声音打断了

我。

「呀,这里怎么还有个小神女?

我一抬眸,看到对面那根房梁上斜倚着一个红衣

衣美人和一个很好看的男子,她好像对我非常非常好奇,绕着我飞了好

几圈,忽然凑近了盯着我的眼睛,喃喃自语:

不,你和他们都不一样。」

虽然我自己是个鬼,但我仍然害怕鬼,我紧张

地挪开,小声询问:「你说什么?」

红衣女子笑开:「你以后会知道的。我叫梦

姬,是一只梦魇

第七章

梦姬自来熟地热情地拉着我:「卿卿道这个男人在梦什么吗?我带你去看。」

「我不….. 想,一低头,发现姬玄策不知何

时睡着了,话没说完,就被拉进了他的梦境里。

不是什么稀奇的梦。

全是一些琐碎的旧事。

刚走出沧山那会儿,我对这世界充满着好奇

路上飞过一只蜻蜓,我都会激动地跟姬玄策分享:

「姬玄策,我看到一只翅膀比身体还大的虫子

飞过去了,那是什么呀?」

在我的印象里,那段时间是少有的鲜活快乐。

可如今再看过去,我才发现姬玄策其实一直都

在不耐烦地敷衍我,他不甚在意:「虫子而已,有

什么好看的。」

我的分享得不到回应,时间久了,我也不再询

问他,自己默默地观察,摸爬滚打地去适应。

路过一座正在庆祝元宵的城,看到满城的姑娘手里都拎着花灯,忽然升起幼稚的从众心思我渴

望地看着姬玄策。

「姬玄策,为什么她们都有漂亮的花灯,我没

有。」

姬玄策摸摸我的头:「伏卿,我们的盘缠本来

就不太够,没有多余的钱去买这无用的东西了。」

我失落极了:「好吧。」

可能是我这失落的模样实在是可怜,姬玄策一

顿,末了补充:「等日后有钱了,我再给你买。你

喜欢什么款式的?

我便又开心起来,还煞有介事地挑起来,指着

玉兔形状的那盏说:「我想要兔子灯,可爱。」

姬玄策说:「好。」

画面一转,便是现在的他一挥手,把整个摊子

的莲花灯都给孟菁菁买下来的场面,接着梦境里

出现了游魂一般的我。

独自流连在原地,看着角落的兔子灯,连头发

丝都带着落寞。

一阵眩晕袭来,我和梦姬又回到了房梁上,

他的梦醒了。他梦到了今天跟在身后的我。

17

夜已深。

姬玄策缓缓睁开眼,幽沉的眸色比这夜色还寒

我拽着梦姬飘到了角落的阴影里,黑暗给了我

安全感,我问她:「你怎么让他梦到了我的魂魄

梦姬笑得花枝乱颤:「我们梦魔以梦境里的喜

怒哀乐为食,只能诱导人做梦,但做的什么梦,可

不是我能控制的。那是他猜想的画面,只是刚好与

现实一样而已。」

死了就死了。朕从没喜欢过她,从来没

从头到尾都只是利用而已,朕绝不会在意一颗

无用的棋子死活。」

18

梦姬说,他脑子有病。

我不敢吱声。

因为我觉得,我才是脑子有病的那一个。

原来在他的眼里,一切都只是利用。

从头到尾,从最初他在沧山脚下眼神炽烈地看

向我时,就是一场别有用心的利用,一路走来他说

过的喜欢和爱,都是谎言,是虚假。

我经历的苦难和艰辛,却是真真实实的。

我真傻。

姬玄策让人把冷宫封起来,从此再没有踏进去

过一步。

依旧是每天照常上朝,照常批折,照常吃饭睡

吃饭时,孟菁菁献殷勤,后来……

我浅笑:「都过去了。」

回了宫,姬玄策辗转难眠,大半夜闲晃悠,又

不自觉走到了冷宫门口,门被封住了,他便一撩衣

摆在门前台阶坐下来。

枯坐了良久,从袖间拿出那个已经发硬的冷馒

头,又盯着看了良久,接着慢吞吞撕了一块下来,

送到嘴边时顿住了,顿了良久。

忽地飞速吃起来,机械地往嘴里塞,跟馒头有

仇似的,眼里尽是挣扎、迷茫、无措。

老太监担忧极了:阵.下....

姬玄策吃完,冷声吩咐:「拿一壶酒来。」

23

老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拐弯抹角确认了一

遍「陛下可需要先温一下酒?」

「不必。」

确认了没听错,老太监 异地去拿酒。

不怪他觉得稀奇,因为姬玄策很少饮酒,只有

在宴饮之时当着众人的面,才会偶尔抿上几口做做样子他派很多人去搜寻沧神花,不出意外一株

有找到,只好找了一些近似的花移栽到殿内.

一片冰蓝色花海中,姬玄策折了一支放在我手

边,却始终,仿佛是没有勇气那般,不敢触碰到我

分毫

他俯身凝视着死去的我,墨发垂落在我耳边

额前有碎发遮光,暗影里眼眸深遂无边:「伏卿,

为什么你连随手种的花,都是世间独一无二?」

「就像...

忽地怔忡起来,背靠棺 坐下,拎起酒壶喝了

一口,眼神复杂,呢喃着自语:「就和你这个人一

样。」

好久了,朝野上下的人终于慢慢反应过来-

或许,冷宫去世的那位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无足

轻重。

相反,在帝王的心目中,她其实很重要很重

雪一直下一直下,京城严寒已久。

到了盛夏时节,雪依然一直下,积雪不曾消

融,万物不曾复苏,九州大地千里冰封。

第八章(网文

孟菁菁难以置信:「你早就料到

姬玄策重新入座,神情恢 ,慵懒地棉专

头,也不看她一眼,只是说:「这戏,还没有演

群受到惊吓的戏子赶紧收拾好心情,继续

刚刚那场被打断的,姬玄策亲自改写的戏。

戏里:「真神女」成为皇后之后,与背后的

家开始密谋架空新帝。

原来从一开始,「真神女」就是孟家用来谋

利的工具,请来假道士演戏,将她包装成神女,搞

伏击制造美救英雄的机会,让她俘获新帝的心。

这样孟家就能顺理成章地归降于新帝,在三

分之势瓦解时保存最大的实力,暂避新帝锋芒,待

到天下大局已定,就开始往朝中塞人,暗中扩展势

力#

原来「假神女」才是真的,她出现时,大旱褪

去,四季归来,她死后,大雪纷飞,长冬无春夏。

孟家的小动作,皇帝都知道,甚至还放任、

纵容、捧杀。孟家如鱼得水,自以为时机成熟,找

来一个与逝去神女八九分相似的人,扮作戏子,接

近皇帝,伺机刺杀他。在后来孟家全族斩首,只留孟菁菁一个还活着

着,有时候比死更恐怖。

她被撒去封号变为最低等的庶人,冷宫封了

便没关在那儿,直接幽禁在凤栖宫。

以前那些生剖我肚子被削成人鼠的孟家叛徒,

还有那个与她私下苟合的奸夫,和她关在一起,谁

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夜惨叫过后,宫人打

开门,发现孟菁菁肚子里的孩子被奸夫生剖了出

来,差点大出血死掉。

太医院费了很多珍贵药材把她救回来,她还不

能死。

因为还有罪刑等着她。

她恢复以后,专门负责凌迟的人,把她腹部的

皮剥了,挑断四肢手筋脚筋。

正是我的小狐狸,被剥皮抽筋的样子。

但她始终没死,被吊着一口气,生不如死。

这是姬玄策给她安排的报应。

一报还一报。

梦姬拍着大腿连连叫好,我却有些漠然,

第九章

所有人都以为孟菁菁掀不起风浪来了,谁承

想,她有一天,偷偷逃出了幽禁的宫殿。我以为她要偷跑出宫。

结果她趁没人,溜进了姬玄策的寝宫。

我的棺材就摆在正中央,始终没有盖起来,孟

菁菁现在形如恶鬼,满眼疯狂,一瘸一拐地扑在棺

材沿上,盯着里面的我,不人不鬼,语气阴沉。

「伏卿,看到我这么惨,你一定很得意吧?」

她拽起我的手,得意地笑开:「我早就猜想

你的血,是不是有点什么妙用。当初伏击姬玄策,

孟家第一计划是想弄死他的,因为没弄死才退而求

其次归顺他。」

「可他奇迹般地活了下来,是你救了他。后来

你说用家乡的秘法给我治伤。我总在想,到底是什

么秘法。你的血,不会是可以治愈人吧?」

她歇斯底里地笑,我以为她要拿刀划我的手

结果她直接用嘴撕咬我手腕的血管,茹毛饮血一

般,看着有些疹人。

效果肉眼可见地好,她的行动都流畅了很多。

「你在干什么?小彩一进门,看到里面的场景惊呆了,手

拎着祭品,可能是想偷偷来祭拜我的,我才心

想,今天是我的祭日。

反应过来以后,小彩冲上来拼命把孟菁菁推

开,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孟菁菁疯子一样笑:「是你。你又在这里假惺

惺装什么装?你背叛了伏卿,是你给我偷来她绣的

帕子,是你告诉我她最珍视的小狐狸惯常藏在哪

L。」

孟菁菁拿着旁边的剑要刺向我,继续取血,小

彩挡在了棺材前,长剑刺穿她心口,接着两个人都

倒在屏风上,带倒了烛台,殿内烧了起来。

小彩吐着血,她哭了:「是。我是利欲熏心的

人,辜负了娘娘。可我从来没想过要害死她。她救

了我,现在我这条贱命,也算还给了娘娘。」

火势凶猛,浓烟滚滚。

姬玄策闻讯赶来,不顾旁人的阻拦冲进火海

里,直奔棺材,这一次,终于鼓起勇气伸手攥住了

我,想把我带出去。

可是火舌一卷上我衣摆,我那具一年不腐不坏

的尸身,忽地就化成了一缕飞烟。可是火舌一卷上我衣摆,我那具一年不腐不坏

的尸身,忽地就化成了一缕飞烟。

连一捧灰都没有给姬玄策留下。

他愣怔地看着空空无也的掌心,那眼神,一瞬

间空洞到难以言明,好像有太多的哀伤争着要喷涌

而出,然后堵在了眸子里。

化作疼,倒流向四肢百骸。

最终汇聚在心尖尖。

心如刀割。

35

一场大火把宫殿棺材花海都烧了个干净,小彩

也死了孟菁菁趁乱逃走不知所终。

姬玄策徒手扒着灰,一寸一寸亲手找过去,手烫得通红起泡也不管,想找回一件两件我的遗物,

可是什么也没有,全都化作飞烟消散于滚滚浓烟

他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地上,攥着唯一剩下的一

小截棺木,眼底猩红,声音沙哑:

「伏卿,你真是狠心啊。」

《大结局1》

新朝最大的隐患孟氏一族拔除了,皇帝却没有

很高兴,嗜酒如命,不务朝政,越加残暴无常,各

地饥荒愈加严重,皇帝却劳民伤财耗费民力起高

四处寻求方士高楼占星、测命....招魂。

姬玄策不上朝,不批折子,甚至连吃饭睡觉都

可有可无,成日待在高楼之上,经幡飘荡之间,抱

着酒壶醉生梦死。

「陛下,起义军已经遏制不住了陛下!」有老

臣看不下去了,冲破底下的侍卫爬上来劝谏。

姬玄策被吵醒,掀开沉重的眼帘,满脸冷意和

疲意,烦躁地一甩手将酒坛子砸在老臣脚边。

「啪」一声响。

老臣和阻拦他的侍卫们都停住了,场面安静。

姬玄策没有理会什么起义不起义,说着无关紧

要的话,苦笑:「朕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她了。

他醉的时间越来越长,梦见我却越来越少回想起以前他为了权力机关算尽步步为营的样

子,真是恍如隔世,令人唏虚。

好像他过往的追寻,一应皆是索然无味。

而他现在的追寻,却连梦也梦不到。

王朝又陷入四分五裂,叛军攻破京城的时候,

姬玄策还在悠闲地饮酒,琉璃盏里酒液微漾,修长

白皙的手稳稳当当。

面上,哪看得出来骨子里已经是了无生趣。

老太监焦急地劝他:「陛下,皇宫里有暗道

您赶紧离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朕知道。」他是前朝唯一留下的嫡皇孙,

普天之下,没人比他更了解这座古老的皇宫。

他只是,自己不想逃而已。

敌军围拢之际,如此危急的时刻,姬玄策却悠

闲地 步去了冷宫,撕开封条,倒了一琉璃盖烈酒

浇在地上,轻笑:「这是去年攻破京城的时候,朕为她埋下的女儿红。」谁也不知道外面的敌军什么时候就会闯进来。

姬玄策丝毫不在意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自地说:「朕其实是.....没有感情的怪人。」

「我用百姓安宁骗她出神山,但其实我自己内

心,根本不在乎百姓困苦还是安宁,我只是想要复

国,这是我唯一的目标,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不

过是逐鹿的工具,有用便使用,无用便抛弃。」

「她是我唯一没想过要抛弃的人。我将她带出

神山,利用她的名号,让她陪我吃了许多苦,虽然

我不爱她,也从没想过抛弃她。」

「她刚出神山时懵懂得像小孩子,问我什么是

爱。其实我也不懂,但我惯会伪装,从不暴露自己

的无措。那时还在少年时期的我,用尽所有的想

象,教她,告诉她,爱是付出1,是占有,是独一无

二。」

「后来,她很爱我。」

「她怀过一个孩子,被生生剖掉了,她很伤

心,她肯定很爱那个孩子,但我无法感同身受,我

甚至想到一个生命寄生在她身体里,损害母体,就

厌恶至极。我暗中教训那些人,也不是惋惜失去了

自己的长子,只是不喜她受到了伤害。」「见山是她,见水是她,见楼台亭阁,朔雪籁

籁,目之所及,全都是她。我总是想起她,有一种

她还在身旁的错觉,可每当一转头,又是一场空。

皇宫某处燃起了熊熊大火,叛军已经攻进来

了,估计正在四处寻找皇帝。

老太监心急如焚:「陛下,人死不能复生,活

着才是最要紧的。」

姬玄策拎着酒壶站起来,仍然是没把迫在眉睫

的危机放心上,凤眸空空,时至今日,终于不得不

承认:

「朕应当是很爱她的,不止是责任和习惯。」

他把酒洒在四面的墙根处,放了一把火,冷宫

顿时燃起火来,姬玄策一声轻叹:「可惜,朕醒悟

得太晚了。」

老太监无比震惊:「陛下,您、您这是.

打算自焚于冷宫?

《大结局2》

忽然一根横梁砸在地上,雪飞溅在姬玄策脸庞

他睁开眼,愣

我看到他清亮的眸子里,倒映出我的样子。

濒死之际,他看到了我的魂魄。

我的魂魄,从满脸疤痕的模样,飞速变幻,疤

痕消失,容颜绝色

姬玄策眼里进射出光芒,爬起来跌跌撞撞走向

我,手一伸过来,我后退一步,他的手穿过了我透

明的肩膀。

他停住了,放慢了动作往前一步,任倒下横梁

燃起的火灼烧脸颊,面不改色,小心地虚虚拥我入

怀,深遂的凤眸死死注视着我,倒映着炽烈的火

焰。

几缕碎发掉下来,玄衣金饰的男人面色复杂无

比,好像有干言万语,很多很多话,想要一股脑说

出来。

最终他敛了神色,俯身沙哑地说:

「伏卿。

「我带你回神山。」在那一刻,支撑我存在的就换了他的执念

想要我活,他的眼里,我始终是最初美好的样

他一个一个,亲手杀死那些人,独自承担杀孽

和血腥,祭台的凹槽上面慢曼流满了血水,汇成一

个古朴繁复的图案。

原来他找遍了神卷,是在找重塑肉身的方法。

祭台渐渐发出微光。

姬玄策杀一个,数一个,杀完最后一个人的时

候,他淡声说:「还差一个。」

然后自己走到祭台的最中央,长剑倒转,将自

己的心脏生剖了出来。他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再疼表面上

也要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可这一次,他疼到忍不住颤抖。

颤抖着手,僵硬又艰难地完成了接下来的仪

式,祭台金光大作,我霎时间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我看到金色的辉光散去,清凉的

冷风拂面。

我能感受到风了。我成神了

《大结局3》

我好像,真正地成为了一个神。

站在这里,就能感知到世间万物,我知道外面

的冰雪停了,春天的暖阳时隔两年再次升起,九州

四海欢呼一片。

我能感知到姬玄策在哪儿。

我一醒来,就看不到他。

他手上沾了太多杀孽,被神山排斥,挡在山

外,更重要的是,他用了禁术,在剖心的那一刻他

就该死了,他用禁术强撑了一口气完成了仪式。

他还剩着那一口气,在山的外面。

我打开入口,他静静地坐在将化的雪地里,

抬眸,眼里倒映着我如今美而圣洁的模样。

他扯出一抹轻笑:「伏卿,你回到家了。」

我安静注视着他。

我现在可不是回到最初的模样,我蜕变了,是

他亲手帮我,蜕变成了真正的神。

我陪他称帝,他助我成神。

大结局《最后》

染血的,破碎的,随时都将凋零的。

他把剑递给我,苦笑:「你杀了我吧,亲手杀

了我才解恨。」我安静地注视他,感受不到爱,也感受不到

恨,好像没有了七情六欲,只有淡泊、安宁、释

然。

我不想杀他,我想救他,可我一伸手,却被无

形的结界挡在里面,神山不让我出去了。

我缩了一下手。

最终接过那柄剑,剑一入手便化成了一株沧神

花,越过结界飘落在他掌心。

轻声说:

「我出不去神山了,你带一株沧神花走吧。」

沧神花,寓意着福泽、安宁、海晏河清,寓意

着所有的美好祝福。

他怔怔望着我良久,忽地眼里流下一滴血泪,

表情却是笑着的,眼里复杂又感慨,好像在欣慰我

没有被恨意缠绕,又好像在不甘我太过云淡风轻。

「好。」他怔怔望着我良久,忽地眼 流下 滴 泊

表情却是笑着的,眼里复杂又感慨,好像在欣慰我

没有被恨意缠绕,又好像在不甘我太过云淡风轻。

「好。

话音刚落,却突然呕出一口血来,注视着我倒

在地上,或许是禁术的后果,他的躯体渐渐消散。载满美好祝愿和治愈之力的沧神花掉在地上。

他终究是没有走出神山。

我愣在原地,徘徊了好久,才转身上山去。

《番外》

后来过了很多年很多年,我能掌控天地间的信仰之

力了,神山才解开结界,放我出山。人族王权迭代,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茬皇家

姓,都城也迁到了别的地方,雍城古老的砖墙间爬

满了青苔,寂寥了很多。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了荒废的旧皇宫,岁月的痕迹让曾经金

碧辉煌的宫殿陈腐破败,历经多朝的烽烟战火,满

目疮演。

占星的高台还矗立在原地。

冷宫荒草萋萋。

一个人也没有,只有角落里的虫鸣声。

我找遍了荒废的皇宫,没有找到梦里的那个人,

为什么我会想不起来好像一场大梦那个人不存在一样,我不信我深入皇宫地界下的冥界。

彼岸花大片大片热烈地开着,来往的鬼魂被鬼

差指引着,没有那个人,我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花间也许这真只是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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