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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序曲

我们的一生——极禹

凛冬的尾声被初雪融化,城市钢筋水泥的冰冷轮廓在暖阳下逐渐舒展,空气中弥漫着旧岁将尽的慵懒与新岁将至的微醺期盼。张极和张泽禹的车库拥抱,左航与邓佳鑫在“蕨类纪元”风雪中的无声和解,如同两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尚未完全平息,便在“极光F4”内部掀起了一场关于“逃离”的狂欢计划。

提议者是苏新皓。钢琴诗人指尖流淌的不止音符,还有对生活仪式感的精妙构思。

苏苏(钢琴诗人): @全体成员 各位,年关将至,倦鸟思巢,然我等羁鸟,何不择一清幽山林,围炉煮雪,共迎新岁?温泉、星空、烟火……应有尽有。坐标已发,速速投票!

航酱(节奏永动机): [左航发送一个原地起跳旋转三周半的疯狂点头表情包] 附议!附议!苏哥你就是我的神!必须去!我这就去收拾我的鼓槌……哦不,泳裤!

朱朱(低音掌控者): [朱志鑫发送一张精心制作的温泉民宿宣传图,标注着“独立汤池”、“无敌山景”、“超大露台适合放烟花”] 附议。环境考察完毕,已预订。足够容纳所有人,以及……某些人需要的‘独立空间’。[附带一个意味深长的斜眼笑表情]

禹(主音掌控): [张泽禹发送一个慵懒倚靠沙发、指尖转着拨片的动图] 附议。只要音响设备够好,能让我即兴就行。@极 影帝档期?

极(专属观众席): [张极发送一张正在签解约文件的照片,背景是堆积如山的剧本] 刚杀青,刚解绑不必要的通告。未来一周,档期全空,只听张总调遣。[附带一个敬礼的狗狗表情]

群情激昂,一拍即合。地点定在远离尘嚣、深藏于雪山环抱之中的一处温泉度假村——“云栖谷”。名字便透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出发那日,天光澄澈如洗,是冬日里难得的朗日。三辆风格迥异的车子汇入高速的车流。张极的黑色宾利打头,沉稳内敛如他影帝的身份;中间是朱志鑫的越野,硬朗实用,塞满了苏新皓精心采购的食材和左航死活要带的便携小军鼓;张泽禹则开着他那辆改装过的亮蓝色跑车殿后,引擎低吼如猛兽蛰伏,流线型的车身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锋芒,如同他指尖即将在雪野山间奏响的电吉他。

车厢内,暖气开得很足。张极单手扶着方向盘,姿态闲适,而张泽禹一只手被张极紧紧扣着,放在自己腿上。张极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张泽禹的指节,那上面有常年按弦留下的薄茧。他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致,雪山初露峥嵘,山峦覆着皑皑白雪,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钻石光芒。紧绷了太久的神经终于彻底松弛下来,一种久违的、近乎慵懒的满足感充盈着四肢百骸。

“累了就换我开。”张泽禹瞥了一眼张极眼下淡淡的青影,虽然比车库那日好了许多,但连轴转的拍摄和解约谈判显然耗费巨大。

“不累,”张极收回目光,看向张泽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眷恋,“看着你,比什么提神剂都管用。”他捏了捏张泽禹的手,“倒是你,昨晚又熬夜编曲了?”

“灵感来了,挡不住。”张泽禹唇角勾起一抹张扬的弧度,指尖在张极掌心轻轻挠了一下,“放心,到了地方,有得是时间补眠……或者,做点别的。”

暧昧的气息在温暖的车厢里悄然弥漫。张极低笑一声,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后视镜里,映出后面车辆的情景。朱志鑫的越野车内,左航几乎整个人扒在车窗上,兴奋地指着远处的雪山叽叽喳喳,像只第一次出远门的金毛犬。邓佳鑫安静地坐在副驾,膝盖上摊开一本厚重的植物图鉴,指尖正停留在一幅描绘高山雪莲的插图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沉静的侧脸上,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小片扇形的阴影,周身萦绕着一种与车内热闹氛围格格不入的、遗世独立的宁静。只有当左航的声音过于激动,或者朱志鑫讲了个冷笑话时,他才会微微抬起眼,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如同雪后初霁时,冰层下悄然涌动的一缕暖流,虽不张扬,却足以让一直用眼角余光关注着他的左航瞬间心花怒放,敲击车窗的节奏都变得更加欢快。

苏新皓坐在后座,膝上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是复杂的乐谱,修长的手指偶尔在虚拟琴键上轻轻点按。他推了推眼镜,看着前面两个风格迥异却莫名和谐的身影,再看看旁边沉浸在音乐世界的朱志鑫(戴着降噪耳机,指尖在贝斯指板上无声滑动),镜片后的眸光温润平和,如同山涧清泉。这趟旅程,于他而言,亦是逃离都市喧嚣、寻找创作灵感的归隐。

“云栖谷”不负其名。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最终停在一处被巨大雪松林环抱的开阔平台上。眼前豁然开朗,几栋原木与玻璃巧妙结合的建筑依山而建,错落有致地掩映在白雪与苍翠之间。巨大的落地窗映照着雪山晴空,屋顶覆着厚厚的积雪,屋檐下悬挂着晶莹的冰凌。空气清冽纯净,吸入肺腑,带着松针和冰雪的冷香,瞬间涤荡尽城市的浊气。

“哇——!”左航第一个跳下车,张开双臂,对着空旷的山谷发出一声长啸,声音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惊起几只林鸟。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被冰凉的空气呛得咳嗽起来,脸上却洋溢着纯粹的快乐。“佳鑫!快看!像不像你图鉴里画的仙境!”

邓佳鑫也下了车,没有像左航那样夸张,只是静静地站在雪地里,仰望着眼前巍峨圣洁的雪山,深灰色的围巾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他闭上眼,感受着山风拂过面颊的微凉,以及空气中浓郁而纯净的植物气息——冷杉、雪松、还有某种难以名状的、属于冻土之下沉睡生命的清苦味道。半晌,他睁开眼,眼底有细微的光亮,如同冰封湖面下悄然游弋的鱼。“嗯,比图片更…真实。”他轻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却清晰地落入了左航的耳中。

张泽禹摘下墨镜,眯着眼打量四周,电吉他手的锐利眼神扫过建筑结构、露台朝向,最后落在远处一片平坦开阔、似乎专为篝火准备的雪地上,唇角满意地勾起:“不错,舞台够大。”他指的是自然,也是音乐。

张极自然地接过他手中的行李,环顾四周,影帝的职业素养让他习惯性评估着光影和构图:“确实是个好地方。镜头感十足。”只不过此刻,他镜头里的唯一主角,只有身边这个笑容张扬、眼神发亮的人。

朱志鑫和苏新皓忙着卸行李,配合默契。朱志鑫力气大,负责大件;苏新皓心细,清点着各种食材和乐器箱,确保万无一失。两人偶尔低声交谈几句,气氛平和温馨。

民宿内部延续了自然质朴的风格。巨大的石砌壁炉里,松木柴火噼啪作响,散发着温暖干燥的松香。原木家具厚重温润,柔软的羊毛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连绵起伏的雪山和无垠的林海雪原,如同一幅动态的巨幅油画。

分配房间毫无悬念。张泽禹和张极占据了视野最佳、带独立温泉汤池的套房。左航眼巴巴地看着邓佳鑫,后者在他炽热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目光注视下,微微别开脸,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淡粉,却也没反对,于是两人住进了隔壁一间稍小但温馨、带观星天窗的房间。朱志鑫和苏新皓则选择了安静的双床房。

午后,阳光斜斜地穿过巨大的玻璃窗,在室内投下温暖的光斑。舟车劳顿的疲惫在温暖的室内和山间清冽的空气共同作用下发酵成慵懒。张泽禹提议:“泡汤?”

独立汤池位于套房后方的露台,由天然岩石堆砌而成,蒸腾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袅袅升起,形成一片迷蒙的雾霭。池水是清澈的乳蓝色,散发着淡淡的硫磺气息。四周是覆雪的松柏,枝桠上挂着晶莹的雾凇,如同披着银纱。

张泽禹率先踏入水中,灼热的温泉水瞬间包裹了微凉的肌肤,他舒服地喟叹一声,仰靠在光滑的石壁上,闭上眼。水珠顺着他线条流畅的肩颈滑落,没入锁骨下方的水面。银质的铃兰胸针被他取下,小心地放在池边的托盘里,在雪光映衬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张极随后踏入,带起一阵水波。他坐到张泽禹身边,手臂自然地环过他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肌肤相贴,热度从水中和彼此身上源源不断地传递。张泽禹没有抗拒,反而向后靠了靠,将头枕在张极坚实的肩膀上。水面下,张极的手掌带着薄茧,缓缓抚过张泽禹紧实的腰腹线条,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和珍视。

“累吗?”张极低声问,唇几乎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皮肤。

“泡着就不累了。”张泽禹懒洋洋地应着,像只被顺毛的猫。他睁开眼,望向露台外。近处是蒸腾的热气与晶莹的雾凇,远处是连绵的、沉默的雪山之巅,在午后的阳光下闪耀着圣洁的银光。冰与火,动与静,在此刻达到奇妙的和谐。“这里……很像我们和好的那天。”他忽然说,声音很轻,带着水汽的氤氲,“外面是冷的,里面是热的。”

张极的手臂收紧,下巴蹭了蹭他微湿的发顶。“嗯,但那天没有这么美,也没有你在我怀里。”他的吻落在张泽禹的太阳穴,带着温泉水汽的湿润。“小宝,谢谢你……肯再给我一次机会。” 声音低沉,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沉甸甸的爱意。

张泽禹侧过头,主动吻上张极的唇。这个吻不同于车库里的激烈与绝望,而是温存、绵长,带着温泉水的暖意和彼此熟悉的、深入骨髓的眷恋。水波温柔地荡漾着,拍打着岩石,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为他们伴奏的低沉吟唱。雪山沉默地见证着,阳光穿过雾气,在水面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如同跳跃的音符。

隔壁稍小的汤池里,气氛则截然不同。

左航像条精力过剩的鱼,在池水里扑腾了几下,溅起的水花弄湿了邓佳鑫额前的碎发。邓佳鑫微微蹙眉,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水珠,没说什么,只是将自己更深地沉入水中,只露出肩膀和头,靠在池边,闭目养神。温暖的泉水似乎稍稍软化了他身上那种清冷的疏离感,白皙的皮肤被热气熏染出淡淡的绯色,长睫湿漉漉地垂下,像栖息的黑蝶。

左航安静下来,趴在池边,歪着头看邓佳鑫。水珠顺着他利落的短发滴落。他不敢靠得太近,怕惊扰了这片宁静,眼神却贪婪地描摹着邓佳鑫在水汽中柔和了许多的轮廓。池边的托盘里,放着邓佳鑫带来的保温杯,里面泡着他自配的、带着清苦草本香气的花茶。旁边,是左航那个宝贝的玻璃瓶,几片苍月草叶在温热的湿气中,似乎流转着更幽深的蓝光。

“佳鑫……”左航小声唤道,声音在水汽里显得有点闷。

“嗯?”邓佳鑫没有睁眼,只是几不可闻地应了一声。

“这里……你喜欢吗?”左航问得小心翼翼。

“安静。植物种类应该很丰富。”邓佳鑫淡淡地回答,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

左航却像得到了莫大的鼓励,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那明天我陪你去找!我眼神可好了!雪山苔藓、雪莲什么的,我帮你找!”他兴奋地说着,仿佛已经看到了和邓佳鑫并肩在雪原上探索的画面。

邓佳鑫终于缓缓睁开眼,氤氲的水汽让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蒙。他看着左航充满期待、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毫无保留地映着自己的影子。沉默了几秒,他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声音依旧平淡,却少了几分冰冷:“……好。”

仅仅一个字,就让左航的心跳瞬间失速,巨大的喜悦如同温泉水般将他淹没。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大大的、傻气的笑容,差点又要在水里扑腾起来,幸好及时忍住,只是嘿嘿地傻笑了两声。他拿起那个装着苍月草的玻璃瓶,对着阳光晃了晃,幽蓝的光泽在邓佳鑫沉静的眼底一闪而过。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行动和陪伴,才是此刻最好的注解。

暮色四合,巨大的落地窗外,雪山轮廓被夕阳染上金红的余晖,壮丽而苍茫。民宿宽敞的开放式厨房兼餐厅里,却是一派热火朝天的温暖景象。

壁炉里的火焰跳跃着,驱散了山间的寒意。长条的原木餐桌上,已经摆满了朱志鑫大展身手的成果。他系着围裙,如同掌控低音的贝斯手掌控着锅铲的节奏,动作沉稳而精准。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滋滋作响,散发着诱人的焦香;精心炖煮的奶油蘑菇浓汤在锅里咕嘟冒泡,氤氲出温暖湿润的香气;色彩鲜艳的蔬菜沙拉如同跳跃的音符,清爽解腻;还有苏新皓精心烤制的、点缀着浆果的松软蛋糕,散发着甜蜜的芬芳。

“朱大厨!请收下我的膝盖!”左航夸张地做着膜拜的动作,眼睛盯着牛排放光,手里还不忘殷勤地给邓佳鑫拉开椅子。

“少贫,洗手去。”朱志鑫头也不抬,将最后一份牛排装盘,动作利落。

苏新皓则如同优雅的钢琴师,在料理台旁调制着餐前酒。晶莹的玻璃杯中,深红的酒液、剔透的冰块、翠绿的薄荷叶和金色的柑橘皮,在他修长的手指下组合成视觉与味觉的双重享受。他将酒杯一一递到每个人手中,镜片后的目光温润含笑:“雪夜围炉,当配佳酿。”

张泽禹和张极最后落座。张泽禹换上了一件宽松舒适的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脖颈修长,锁骨若隐若现。他慵懒地靠在椅背,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一段即兴的旋律,眼神扫过满桌佳肴,最终落在张极为他切好的牛排上,唇角微扬。张极则穿着同色系的羊绒衫,褪去了影帝的光环,眉眼间是居家的温和与专注,细心地将牛排切成大小适中的块,再自然不过地放到张泽禹盘中。

邓佳鑫安静地坐在左航旁边,面前是左航忙不迭为他布好的菜肴,堆得像小山。他小口喝着苏新皓调制的酒,微涩的酒液混合着柑橘的清香,滑入喉间带来一丝暖意。他不太习惯这种热闹的聚餐氛围,但壁炉的温暖、食物的香气、以及身边左航那毫不掩饰的、带着点笨拙的关切,像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外界隔绝,只余下一种奇异的安心感。他偶尔抬眼,目光掠过张泽禹颈间重新佩戴好的、在暖光下流转温润光泽的银铃兰胸针,又或是张极为他递纸巾时指尖不经意的触碰,眼底会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和……微不可查的柔软。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络。壁炉的火光跳跃在每个人的脸上,映照着轻松的笑意。话题天南地北,从音乐创作的瓶颈(张泽禹抱怨某个riff总是不对味),到新上映电影的拍摄趣闻(张极分享剧组糗事),再到朱志鑫最近淘到的一把绝版贝斯。左航更是像打开了话匣子,手舞足蹈地讲着乐队巡演时的各种乌龙,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说到巡演,”苏新皓忽然放下酒杯,看向张泽禹,镜片反射着温暖的火光,“泽禹,上次在车库‘信号校准’后,有没有新灵感迸发?雪山的寂静,可是天然的共鸣箱。”

张泽禹挑眉,指尖停止了敲击,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张扬的眉眼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生动:“确实……有点东西。”他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张极专注看着他的眼眸里,唇角勾起一抹带着挑战意味的笑,“想听吗?即兴的。”

“当然!”左航第一个响应,激动地差点拍桌子。

“求之不得。”朱志鑫微笑。

苏新皓做了个“请”的手势。

邓佳鑫也放下了筷子,目光平静地看向张泽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张泽禹起身,走到餐厅一角。那里安静地立着他的定制电吉他琴箱。他打开箱子,取出那把线条流畅、琴身闪耀着幽蓝色泽的利器,如同战士握住了他的剑。没有连接音箱,他直接抱琴入怀,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搭上琴弦。

瞬间,整个餐厅安静下来。只有壁炉柴火的噼啪声作为背景。

他闭上眼,似乎在感受指尖下琴弦的张力,感受空气中流淌的温暖、食物的香气、朋友的低语、还有窗外雪山亘古的寂静。几秒钟后,指尖蓦然拨动!

清冽如冰泉般的音符骤然流淌而出!没有狂暴的失真,没有炫技的速弹,起始的旋律如同雪山融化的第一滴雪水,纯净、空灵、带着凛冽的寒意,却又蕴含着破冰而出的生命力。音符跳跃着,时而如同雪花在风中轻盈旋转(清亮的泛音点缀),时而如同松枝承受积雪的厚重(低沉的推弦),时而又化作山风穿过林隙的呜咽(婉转的滑音)。

张极靠在椅背上,目光紧紧锁住那个沉浸在音乐世界中的身影。火光跳跃在张泽禹专注的侧脸和飞舞的指尖上,那飞扬的神采,那掌控一切的自信,比他获得任何影帝桂冠时都要耀眼夺目。这就是他的星星,天生就该在舞台上燃烧。

旋律渐渐铺陈开来,如同展开一幅雪山的画卷。然而,在描绘壮阔寂寥的同时,一股潜藏的、不容忽视的暖流悄然融入。那暖流如同壁炉里跳跃的火焰(一段温暖醇厚的布鲁斯音阶),如同杯中摇曳的酒液(带着微醺感的摇把颤音),如同爱人指尖的温度(细腻的揉弦带来的微颤)。冰与火的交织,孤寂与温暖的碰撞,在张泽禹的指尖被演绎得淋漓尽致。

左航听得入神,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击着节奏,眼神发亮。朱志鑫闭着眼,手指在贝斯指板上空按,仿佛在寻找最契合的和声。苏新皓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弹动,如同在无形的琴键上伴奏,脸上是纯粹的欣赏。

邓佳鑫的目光落在张泽禹飞速移动的指尖上。那旋律中的冰冷与孤寂,他感同身受;而那破冰而出的暖流和坚韧的生命力,更让他心中微动。音乐的魔力在于,它无需言语,便能直抵人心最隐秘的角落。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左航,后者正全神贯注,眼中只有那弹奏的身影和流淌的旋律。左航的手放在桌下,离他很近。邓佳鑫的指尖微动,最终只是轻轻握住了自己冰凉的酒杯。

即兴的华彩在高潮处戛然而止!最后几个音符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余韵在温暖的空气中久久回荡。

掌声和赞叹声瞬间爆发。

“绝了!宝哥!这绝对能放进新专辑!”左航激动地喊。

“画面感太强了,冰山下涌动的熔岩。”朱志鑫精准点评。

“完美的情绪张力,泽禹。”苏新皓由衷赞叹。

张极没有说话,只是起身,走到张泽禹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吉他放好,然后给了他一个无声的、紧紧的拥抱。所有的赞赏,都在这个拥抱里。

张泽禹靠在张极怀里,微微喘息,脸上带着酣畅淋漓后的满足红晕,眼睛亮得惊人。他看向邓佳鑫,带着一丝询问。邓佳鑫迎着他的目光,微微颔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很好。像……雪线之上,挣扎着开出的花。” 这是他难得的、带着个人感受的评价。

左航立刻接口:“对对对!佳鑫说得太对了!就是那种感觉!又冷又倔,但美得要命!”他看向邓佳鑫,眼神亮晶晶的,充满了崇拜和与有荣焉。

张泽禹笑了,从张极怀里退开一点,拿起酒杯:“为了雪线之上的花,为了音乐,为了……新年。”众人纷纷举杯,清脆的碰撞声在温暖的餐厅里响起,混合着欢声笑语,飘向窗外寂静的雪山夜空。人间烟火的暖意,弦外之音的共鸣,在此刻完美交融。

新年前一天,天色未明。深蓝色的天幕上,星辰尚未完全隐去,如同散落的钻石。一行人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登上了通往缆车站的木栈道。寒冷的空气吸进肺里,带着刺骨的清醒。目标是山顶观景台,迎接新年的第一缕曙光。

巨大的缆车缓缓爬升,如同一个移动的玻璃观景舱。脚下是深不见底、覆盖着厚厚白雪的松林,如同沉睡的白色巨兽。远处,连绵的雪山在熹微的晨光中渐渐显露出雄伟而圣洁的轮廓,峰顶被染上淡淡的金粉色。

左航像个第一次坐过山车的孩子,兴奋地贴在玻璃窗上,指着外面不断变换的景色大呼小叫:“佳鑫快看!那棵树像不像个雪蘑菇!”“哇!下面有动物脚印!是狐狸还是兔子?”邓佳鑫被他拉着,无奈地也看向窗外。清晨的雪山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壮美,确实震撼。他沉静的目光流连在那些被积雪塑造出奇异形态的树木和嶙峋的山岩上,偶尔会指着某处对左航低声说一句:“看那里,岩缝里的高山杜鹃,还活着。” 或是,“那片雪坡,雪崩的痕迹。” 冷静专业的解说,却让左航听得更加入迷,仿佛邓佳鑫为他打开了一个隐藏在冰雪世界下的秘密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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