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透静室的雕花窗棂,在青玉地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上官晶睁开眼,入目仍是那方绣着卷云纹的纱帐,门外传来规律的脚步声,她知道是送早膳的侍女来了。果然,片刻后木门被轻轻叩响。
"夫人,辰时已至。"
上官晶没有应声。她赤足踩在冰凉的地砖上,走到窗前猛地推开雕花木窗。晨风裹着山间雾气扑面而来,却在距离她面颊三寸处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整个静室被蓝忘机的结界笼罩得密不透风。
"您别为难奴婢。"侍女的声音带着哀求,"含光君吩咐过,若您不用膳,奴婢们都要去戒律堂领罚。"
上官晶冷笑一声,转身时宽大的素白袖袍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她一把拉开门,吓得门外捧着食盒的小侍女连连后退。
上官晶(青儿)他蓝忘机除了会拿别人威胁我,还会什么?
食盒中的莲子羹随着轻微的颤动泛起涟漪,映照出上官晶那张苍白而憔悴的脸。她的心猛然一沉,昨夜的那个梦境如同潮水般涌了回来——幽深的密林里,月光洒下冷清的银辉,蓝忘机染血的手指轻轻掠过她的唇瓣,那触感冰冷却又炽热。而在他们周围,散落着破碎不堪的衣服残片,每一道布料的裂痕都仿佛刻进了她的记忆深处。
"夫人..."侍女怯生生地递上银箸。
上官晶接过食盒重重搁在案几上。瓷碗碰撞发出清脆声响,惊醒了摇篮里的婴孩。婴儿嘹亮的啼哭声在静室回荡,她下意识要去抱,却在指尖即将触及襁褓时僵住了。
这个孩子,是她永远挣脱不了的枷锁。
午后的阳光将静室烘得暖融融的。上官晶倚在窗边软榻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块青玉镇纸——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锐器。结界可以阻隔灵力,却防不住实打实的利器。
蓝湛(蓝忘机)在做什么?
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惊得上官晶差点摔了镇纸。蓝忘机不知何时站在了内室珠帘外,月白的衣服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镇纸上,眼神一暗。
上官晶立刻将镇纸藏在袖中,却见蓝忘机已经走到跟前。他身上的冷檀香混着风雪气息扑面而来,让她想起那个被药性控制的夜晚。
上官晶(青儿)还我!
她伸出手,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蓝忘机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看着她。阳光透过他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上官晶突然发现他瘦了,原本就线条分明的下颌更加锋利。
上官晶(青儿)把结界撤了
上官晶(青儿)我不是你的囚犯
蓝忘机终于开口:
蓝湛(蓝忘机)待你身体恢复。
上官晶(青儿)我健康得很!
上官晶猛地站起,眼前却一阵发黑。产后虚弱的身体背叛了她,她向前栽去,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
蓝忘机的手臂像铁箍般收紧。上官晶能感觉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与她仅有一衣之隔。这个认知让她浑身发烫,挣扎着要推开他。
蓝湛(蓝忘机)别动。
蓝忘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单手解下外袍裹住她,另一只手仍牢牢扣在她腰间。
蓝湛(蓝忘机)你刚生产完,不宜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