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
什么鬼,这裴氏集团,不是我妹夫工作的公司吗???
准确的说,是妹妹的男朋友,未婚夫。
以为人家是不知哪里来的花花公子,得,人家根本就是豪门少爷,还被我吻了的那种。
裴璟奕,京都裴家二少,裴氏集团二少爷,也是接班裴氏集团的未来总裁。先不说这极其显赫的家世和财富,单单是这一张清冷俊美绝伦的脸,就足以让全世界为之倾倒。爱慕他的女子也数不胜数,他的名字、家世和实力更是家喻户晓。
但他不是在京都吗?为什么会来S市?还......还亲了我???传言都说裴家二少从来不近女色不贪图享乐,这是一致公认的事实啊,这怎么可能?
我素来冷静的大脑一下子炸开了,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当然,也有可能是药的缘故。
以后又怎么办?万一以后他迁怒与我,把我妹夫的职位降了工资减了又该怎么办?就算他仅仅只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但为了自家妹妹着想,我还是不能将这热恋中的小两口置于危险境地。
我家只是平民小户,自然是比不上豪门世家,况且我不希望与这类人扯上哪怕一点点关系。
我讨厌那种钱多一些就压死人的人,听说豪门世家都很不讲道理,千金少爷娇生惯养骄纵不羁蛮横无理,并且后宅还充满了勾心斗角。
趁他还不知道我的身份之前,还是赶紧溜了吧。此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谁也别惹谁。
我转过身翻脸不认人就想跑。
怎料身侧有一个保镖见状,立刻闪身上前一把反扣住了我的手。
我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跪坐在地上。
“裴总,您还有事吗?我......我有点疼。”
裴璟奕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把她放开。”
语气不重,但很坚定。
保镖立马把我的手放开了,我低头一看,白皙的手腕上印出了两个通红的印子。
我揉了揉发痛的手,后退一步,顺着记忆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我感到身后有一束目光在紧紧盯着我,可我不敢回头。
一路跌跌撞撞,终于跑出了酒店。
夜风凉凉地吹拂到脸上,我头脑清醒了些,身体却越发燥热,抑制都抑制不住。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认为掏心掏肺对待的好闺蜜干的杰作;而我从小到大除了家人从没有对一个人这么好过,这么信任到愚蠢的地步。
我无力地抬起手,将晚上才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一点点散开,任由它随风飘扬遮住了眼前的视线。掏出纸巾,把脸上淡淡的妆容擦了又擦,直到恢复成最初干净利落的模样。
突然就很厌弃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或许早在校园里,在同学们的眼中,只是个会学习的书呆子罢了吧。就像现在......现在又能去哪儿呢?真的不想回家。
我沿着大酒店边的河岸慢慢地向前走,蜿蜒的河水缓缓地流淌着,倒映着细碎的月光。
我缓缓抬起头,望向那洁白如玉。
今夜的明月看起来就像一壶酒,一卷书,一盏天灯;像西塞帐前的羌笛声婉转;像巷子口屋檐下的燕雀呢喃;像折起来的唯美诗篇;也像一切美到无法言说的东西。它看起来总是那么皎洁,那么温柔,好像在凝视世间,凝视所有虚假的诺言。
"呵呵......"
我是狼人吗?为什么看见月亮,有种魔怔的感觉。
可我真的透过月亮,看见了一个人,她站在那里,周围闪闪发光,回过头温柔看着我的时候,莫名让我眼睛一酸。
这是谁呢,我很确定,自己不认识啊。当然了,我不会傻到以为那个人是嫦娥罢了。
她的嘴一张一合,听不见在说什么。我瞪大眼睛,仔细地盯住。
她在说:“阿芸。”
阿芸?
我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她,她的话突然间就有了声音,是个很温柔的女声:
“阿芸,你要向前看,向前走,不要回头。”
我恍恍惚惚地答道:“为什么?”
那个人笑了,她说:
“你不应被这虚假的感情迷住了眼,你不应停住脚步,若无人在你身侧,便更要自我提升。记住,不要浪费年华,前面有更好的人等着你。”
我还没缓过神来,她轻轻一笑,月光顿时聚集成一束,源源不断地倾泻到我身上,像月下的那条河,舒缓而清凉。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上的燥热难耐不知不觉消失了。
怎么回事?
但等我再次抬起头,月亮已然恢复如初,人影也不见了。
是做梦吗?
若真是梦,未免也太过真实了些。
我深呼出一口气,或许这世上真的有缘分纠缠,也有些说不清的事。但无论过程如何,我已经被鼓励了不是吗?
立在河岸边,看着轻轻浅浅的月光,我默默笑了。
还有更重要的事呢,岑芸,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回去应付范娉婷吧。
我站起身,稍稍擦了擦模糊的眼角,往S大宿舍走去。
没人扶你的时候,自己要站直。
路还长,背影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