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了旁边人的紧张,樊振东轻轻开口道
樊振东先坐吧,腿会疼的
该来的总会来的,与其一直避免见面,此时的纪思清也想开了。
坐下来之后,纪思清悄悄地打量起对面的男人,与两年前不同的是他看起来很疲惫,眼底的微红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了。
樊振东没有介意女孩的打量,只是默默地拿出棉签和碘伏。
樊振东来吧
纪思清啊?
没反应过来的纪思清一时呆愣住了
樊振东过来,我看看你受伤的地方
纪思清没事的,我一会回去可以自己擦药的
樊振东不语,低头笑了笑
樊振东你是说,回去还包成粽子这样吗
一时间,两人视线相撞,樊振东的眼睛清澈如水,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不太对称
反应过来的纪思清撇了撇嘴,合着是说自己包扎的难看呗
纪思清我我这是独创的包扎手法好吗,别人还都不会呢!
樊振东好好好,先过来我看看
樊振东宠溺的对着纪思清笑
拗不过樊振东,她慢吞吞的向前靠近的坐了坐。看着纪思清的犹豫不决的表情,他伸手拉住了纪思清的椅子,让人带了过来,不等纪思清反应,她人已经撞到了樊振东怀里。吓得她赶紧起来坐好
纪思清你干什么!
樊振东怎么?怕我吃了你吗
樊振东离我这么远
纪思清我才没有呢好吧
轻轻解开包扎的绷带,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他拿着棉签轻轻的涂在伤口上,涂完之后又拿起了绷带小心翼翼的缠绕包裹,像是对待一件珍宝。
她偷偷地观察对面的人,又在皱眉。为什么,受伤的是她,为什么他会皱眉,她并没有要求他给自己上药。
纪思清不想上就别上,我没要求你过来
上次受伤他也一直皱眉,这次也是。明明她没有错,为什么在这一刻,她非常想流泪呢。
樊振东手一抖,抬头看见女孩眼底的泪水,一下子慌了神。他赶忙去拿纸巾给她擦眼泪。没等碰到她的脸,女孩生气的将脸撇到了另一边,樊振东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樊振东对不起,清清,是我弄疼你了吗
樊振东都怪我,别哭了好不好,我轻一点擦药
纪思清不用了,给我吧
纪思清你可以走了
没想到两人重逢之后的见面会如此抓马尴尬,纪思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作者???刚才说好的想开了呢
房间里又是一阵寂静,他举着的手没有放,樊振东先是一僵,过了几秒,又重新认真的将绷带缠绕在纪思清的膝盖上。
樊振东好了,回去伤口不可以碰水
他抬头看向女孩,她没说话,静静抬眸凝望着男人的眉眼,眼前的岁的男人与印象中的那个他重叠,却褪去了当时的的青涩,更加成熟稳重。
孙颖莎我回来了
孙颖莎清清,这个止痛药拿着,里面还有祛疤痕的
纪思清谢谢你,莎莎
纪思清我们回去吧
纪思清起身绕过樊振东,经过他的时候,樊振东下意识的拉住了她的手腕,生怕眼前的人再次不见。
樊振东我送你
纪思清不用了,今天谢谢你
樊振东我送你吧,这么晚了,我……莎莎也不放心
孙颖莎对呀对呀,让东哥送一下吧
孙颖莎拼命给樊振东使眼色,希望他能抓住机会
等樊振东把车开到了路边,孙颖莎索性直接让他们自己回去了,两人也该交谈交谈了
孙颖莎内个清清,我突然想起来,大头让我给他买个东西,我先去了哈,东哥,一定把清清安全送到家啊
纪思清唉莎莎~!
纪思清只能眼看着孙颖莎远去的背影,眼前尴尬的场面她也不想主动找话题,只想赶快到家
好巧不巧,旁边的人可不这样想
樊振东为什么拉黑我
他转过头看她,迎着傍晚的微风,依稀两年前的他重合,夜晚灯光的余晖下,是染了新鲜霞光,让人怦然心动的面容
樊振东我做错什么了吗
樊振东我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你拉黑了
听见此话的纪思清心里一紧,这么快“龙卷风”就来了,他帮她包扎伤口,开车送她回家,而自己却拉黑了人家所有的联系方式,让他抓住了小把柄
纪思清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是好
樊振东别躲着我了,好吗
刚想开口说话,纪思清发现车已经开到了自己家楼下
纪思清我
纪思清对不起
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离愁与无奈,仿佛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这简单的三个字,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除了这声歉意,她也明白自己无法给出更多的承诺或保证,只能任由这份无措与遗憾在空气中慢慢弥散开来。
她想告诉他,不是他想的那样,但现在她给不了他保证
樊振东清清,别像两年前那样丢下我了,可以吗
下一刻,她的手被他握住,注意力也随之被打断,他侧头神色如常,她顿了顿,感觉心跳的速度又快了些,她垂下眼,想要把手抽离出来,而后她感觉到他的力道似乎又重了几分。
四目相对,她看见了他眼底的泪光
纪思清缓缓伸出手,掌心贴上樊振东微凉的脸庞,指尖细心地擦拭着残留的泪珠。这一抹温柔的动作里,藏着太多难以言说的情愫,像是在抚慰一颗受伤的心灵,又似在珍惜这片刻的靠近。
纪思清为什么,不怪我吗
纪思清明明删除所有联系方式的人是我,为什么你这么难过呢
樊振东没有,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樊振东从你跟我说分手的那天,我没有一天不想念你
樊振东没有你的联系方式,想你了只能看我们的合照
樊振东你现在回来了,我不想再放开了
她随着他的声音,眼睛越睁越大,随着他的声音,泪水涌进了眼眶,越涌越多,那睫毛再也承受不住泪水的份量,成串的泪珠就扑籁籁的滚了下来
他抬起手,轻轻地擦拭掉她脸上的泪。觉得这冰冷至极的眼泪,在此刻像是化成了熔岩,灼得他全身发疼。他的嗓子干涩,有些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