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相柳没有毛球,赶路还真挺不方便的,虽然魏婴有在储物袋中给他装了一些传送符,但传送符若没有标注终点的话,就不知道会被传送到哪里去,再加上他对大荒的好多地方都不是很熟悉,所以保险起见,他还是决定去驿站租个坐骑赶路。
去到了西炎城,打探好了救人路线,相柳就静待黑夜降临。本来一切都计划的挺好的,可谁知,还未等相柳行动,已经先有一批人潜进去救人了,相柳在暗处观察着,突然他眼神一凝,刚刚跟进去救人的队伍中,好像飞着个毛绒绒圆滚滚的小鸟?那不是毛球吗?
相柳也一路跟着那批人潜了进去,同时也在想着要救的人到底是谁?
洪江还是很谨慎的,只和他描述了要救之人的长相和一句接头暗语,并没有说他的身份和名字,这个他也理解,是为了保护那个人嘛。但就算不说,相柳也有个大概的猜测了,因为洪江描述的长相相柳以前见过,加上毛球的出现,他已经猜出八分了,而在看到那个人时,相柳已确认了他的身份。
有人去救人了,相柳就没有现身,而是在暗中帮他们扫尾,救人行动貌似很顺利,可是相柳有点不安,该不会有陷阱吧。
等相柳察觉到有阵法波动时,想提醒已经来不及了,阵法已经把所有人都束缚住了。
西炎玱玹和五王带人走了出来,西炎玱玹对那个人说道:“真不愧是大荒第一情报组织的首领,白羽大人真是教下有方,有这么多忠心耿耿的手下前仆后继的来救你…”
白羽被抓后,受了不少邢,有点虚弱,他自是知道西炎玱玹早就以他为饵布置了陷阱,企图把他们一网打尽,他自然想办法传了消息出去,让他们不要管他,可是还是来了几个,这几个都是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并不是什么手下,此时他也挺无奈的,即感动他们是真兄弟,没有放弃他,但也忧心看来今日得一起死了。
相柳就在不远处,他看了眼毛球藏身的地方,偷偷朝毛球那里移动过去。毛球差点就被突然出现的相柳吓得掉下了树枝,刚想鸣叫,就被相柳一个禁言术消了音,接着毛球就听到脑海中传来声音:“毛球,我也是来救人的,一会我出手破了阵法,你就在阵法破除后变回原型把人救走。”
数数那里有一二三…九个人,貌似毛球也无法全部带走吧,接着问道:“你有办法把九个人都带走吗?”
毛球摇了摇头,有点疑惑,这人是谁?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字?不过现在有帮手帮忙一起救主人当然更好,也在脑中回话:“我只能搭最多四个人,不过没关系,那几人都是主人的兄弟,他们有自己的坐骑,只要没有了阵法限制,就能离开。”
相柳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不过听到毛球的称呼,他也顿了一下,毛球认了那个人为主人了,看来他和毛球没缘分了,不过也没啥,他一个人没权没势的,何必跟着他受苦呢,再说他已经有了家人,已经满足了。
和毛球交代好,相柳就动手了。他凝聚出了冰刃,向阵法周围的布阵人甩出,冰刃回旋一转,布阵人就被打倒在地,他出现在了阵法上空,接住回旋回来的冰刃,气势加大,往下一劈,阵法也散了。
白羽在相柳出现时,就眼睛一亮,他嘴一张,就惊喜叫道:“相柳!!!”
相柳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冷淡的吐出一个字:“走。”
毛球已经变回原型冲了出来。
西炎玱玹没想到还有一批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过等他看到白衣白发的相柳时,也顿了一下,他一边有条不紊的命令手下去拦截,一边也不忘说话:“妖族?”
相柳没理玱玹,他见那九人已经撤退,便一个人持刀挡住追兵,给他们争取时间。
玱玹带的人挺多的,虽然这些人都奈何不了相柳,但玱玹还带了不少阵法,这时不时的就用些阵法限制他,相柳还挺烦的,刚想来个狠的,那已经走了的白羽竟然又坐着毛球飞回来了。
相柳抬头看了看在毛球背上拉弓射箭帮他破了阵法的人,无语的说:“你回来干嘛?真是添乱…”
只是这白羽竟然挺厚脸皮的说:“大人可是救了我两次了,这次好不容易见到大人,自然得还恩了,我可得跟好了,不然下次就不知道大人又去哪里了。”
玱玹自然听到了两人的话,暗暗想着,这个妖族竟然对白羽有恩,也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双方正打的火热的时候,相柳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是那种身体被撕扯冲撞的痛,心里一惊,是阿婴,是阿婴出事了!
就分神了这么一会,相柳就被划了一刀,刺伤了。白羽急忙扶住他,毛球也被缠住,他们一时半会还走不了,相柳又受伤了,该怎么办才好。
相柳现在心里也很慌乱,担心魏婴出事,但是不对?情人蛊从他们分隔两个世界就休眠感应不到对方了,现在怎么突然又能感应了,莫非…
相柳眼睛都亮了一个度,肯定是阿婴来了,但他现在估计情况也不妙,他得赶紧把这些人解决了,去找阿婴。
相柳因为情人蛊传来的痛意,有点行动迟缓,没有前面打起来顺畅了,玱玹仿佛已看到了胜利,把两人围在了中间,只是不等他说话呢,就见他们中间的空地突兀出现了一个阵法。
相柳抑制不住的兴奋,是时空阵法,他果然没猜错,阿婴没让他失望,竟然这么快就成功了,但他的痛是怎么回事?
玱玹的人谨慎的稍微退远了点,只有相柳和白羽站在阵法旁边。只是阵法消散后出现的一幕却是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包括相柳也一样。
确实是魏婴传送过来了,可是现在魏婴是昏迷转态,而因为他晕过去了,那几只被他封印在体内的厉鬼也趁机冲了出来,还伴随着浓郁的黑气肆虐。
几只重见天日的厉鬼看到外面是黑夜,也毫不顾忌的现出了身形,嘎嘎嘎的笑得瘆人,见到周围有不少食粮,都迫不及待的向人群扑了过去。
相柳第一时间就闪现到魏婴身边抱起了他,叫道:“阿婴!阿婴!快醒醒!”
白羽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了过来,不得不说,这人也是有趣,在这种诡异的时刻也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还有心思和相柳开玩笑:“哎哟,这位美人是大人的什么人啊,这可伤的不轻啊!”
叫不醒魏婴,把他紧紧抱进怀里,想着趁现在玱玹忙着对付厉鬼,他们刚好趁机跑路,听到白羽的话,也回了一句:“他是我媳妇。”
白羽瞬间瞪圆了眼,什么媳妇?他见过相柳的儿子,这有儿子那肯定是有媳妇的,可是他没眼花吧?这位美人是美,但不是男的吗?
刚想继续问呢,就见被相柳抱在怀里的美人睁开了双眼。
怎么形容呢?那是一双让人看到就心生恐惧的眼。
只见那美人双眼血红,虽是面无表情但仿佛能看到一丝邪魅,数不清的黑气将美人托举了起来。
“阿婴?”相柳觉得有点不对,这不太像阿婴,想想刚才从阿婴身体中跑出的厉鬼,还有情人蛊传来的痛,眼神一厉,莫非阿婴被厉鬼附身了?
魏婴就像变了一个人,只见他在黑气缠绕中飘在了半空,那只血红的双眼扫了一眼那几只厉鬼,冷笑了一下,左手做了个手势,右手指着那几只厉鬼,命令道:“红衣、白玲、青衫(魏婴收的鬼),去,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赏给你们了,记得吃慢点,务必让他们体验一番慢慢被吃的感觉。”
三只鬼在魏婴身边显出身形,红衣、白玲倒是毫不迟疑,回答一声‘是’就向厉鬼冲了过去,只有青衫迟疑了一下,还说道:“主人,那个…我打不赢…”
魏婴白了他一眼,口气都不好了,危险的说:“也不知道阿婴怎么收了你这种迟钝的鬼,我不是给你力量了吗?有了力量还打不赢,那你也可以去死了!”
青衫吓了一跳,主人的眼神好恐怖,他后知后觉的才察觉体内源源不断涌出的力量,正想高兴和魏婴说话,就听魏婴厉喝一声:“还不快去!!!我数三声,要是三声内你没有制住那只鬼,那你永远不用回来了!”
“三…”
青衫不敢再说,闷头就向剩下的厉鬼冲了过去,发泄似得一通猛揍。
相柳已经发觉了,这不是阿婴,当然也不是被厉鬼附身了,不,准确来说还是被人附身了,但是,附身的人,应该是魏无羡,那副恐怖的样子,他和阿婴可是近距离体验了三个月呢,想忘都忘不了。
魏无羡看着几只鬼互咬,抽空扭头给相柳丢了瓶伤药并打了个招呼:“阿柳,哎呀,怎么受伤了?看来还是训练的不够啊,啧啧啧,还有阿婴,竟然被几只鬼搞这么狼狈,回头看我怎么操练他。”
相柳抽了抽嘴角,接过伤药吃了一粒,还给白羽也拿了一粒,回道:“多谢羡哥关心,不过操练就算了,我们自己能行。”
魏无羡一脸不信,一心三用,一边给魏婴手下那几只鬼提供力量,一边用怨气把玱玹等人控在原地,让他们别添乱,一边还摸摸下巴打趣的继续和相柳说话:“莫非你们是怕了?”
其实确实是有点怕的,但怎能轻易认怂,嘴硬回道:“谁怕了?我们是不想占用你们太多时间…”
魏无羡摇了摇头,还是和他的柳柳有些相似的地方的,比如嘴硬。这里说着话,魏婴也没忘记一直站在相柳旁边的人和那摆脱了众人飞到这人肩上站着的毛球,随口问道:“这位是?”
白羽已经自来熟的打招呼了:“嫂子好,我是白羽,真名防风邶,相柳是我的恩人,你就当我是相柳的小弟就行了…”
“.……”相柳此时想给他一巴掌,有没有眼力见,敢叫羡哥嫂子?真是比阿婴还大胆。
魏无羡倒是没介意这称呼,毕竟他现在用着魏婴的身体,魏婴嘛,确实是他嫂子也没错,不过,这人是防风邶?
哇哦,是真正的,还活着的防风邶呢!魏无羡很是感兴趣的盯着防风邶看。这真正的防风邶和相柳长得自然不一样,但也是个俊帅的小伙,不过这人这种随意的性格倒是和当初相柳扮的性格挺像的。
魏无羡看看防风邶,再看看毛球,已经猜到了一些,看来阿柳缺席大荒的那些年所做的事被这真正的防风邶做了呢,这算是因果循环吗?
打量完了人,魏无羡也回了防风邶一句话:“哦,你就是防风邶啊!不错不错,挺好的。”
“???”防风邶就有点疑惑了,这位恩人的媳妇,他们应该没见过吧?怎么听他语气好像和自己很熟的样子,莫非是相柳和他说过自己?但相柳应该也对自己不熟吧,而且吧,相柳说这是他媳妇,但他们之间的对话可不像是夫妻间的对话,总觉得怪怪的。
魏无羡不在唠嗑,那几个厉鬼已经被制住了,并且红衣他们三鬼已经准备就地开吃了,想着这画面太血腥,咳了一声,吩咐道:“好了,带上你们的战利品退下吧。”
玱玹他们自从这个神秘人出现就一再被颠覆认知,那些突然跑出来的打不到的鬼东西是什么?这个神秘人是谁?当然这些问题他们已经从几人的谈话中知道了,眼下见那些鬼东西都已经消失,玱玹才小心的询问:“这位大人,不知是否可以把我们解开了?”
魏无羡憋了玱玹一眼,这玱玹还真是不管哪个世界都挺讨厌的,相柳身上的伤不出意料肯定是玱玹下得手,他可是很护短的,伤了他弟弟,得帮弟弟揍回来,于是阴森的开口:“西炎玱玹!你好大的胆子!连我弟弟都敢伤,还想让我放了你,白日做梦呢!”
玱玹还没开口,已经有其下属说话了:“放肆!!!胆敢对帝王不敬!!!劝你最好快快放了我们…”
话没说完呢,玱玹众人已经被怨气缠身了,同样的脑子有无数厉鬼的嚎叫声,同样的有黑色纹理延伸到了脸上。
他是帝王,我也是帝王,还是鬼帝,谁还怕谁啊。
防风邶津津有味的看着,还和相柳聊天:“你不是说他是你媳妇吗?他怎么说你是弟弟?”说着想到了什么?作惊恐状抱住自己:“该不会,你们搞兄弟禁忌吧?”
相柳无语,怎么会有这种脑残,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像兄弟了?没错,相柳已经把防风邶定义为脑残了,。